苏摩不禁吃疼,回枪扫来,却被殷长夏用右手鬼骨拽住了枪头。
苏摩一惊,将武器抽离,在殷长夏的手中旋转了起来。
殷长夏冷笑道:“脸上终于有其他的表情了?”
苏摩:“……”
等收回了武器,苏摩才发现长枪已经损坏了一部分,连红鱼也痛苦仰天,发出一阵细微的颤声后,便消匿在空气当中。
苏摩脖间的双鱼玉佩发出光亮,看来是红鱼进入到了双鱼玉佩当中。
破了他的武器,苏摩便好对付多了。
谁知道殷长夏的S级道具却到了时间。
恐惧支配结束,蔺明繁身体恢复了灵敏,上前走了几步,再度朝着苏摩开了枪。
橙暖高温的色调自无数枪体发出,扫射得苏摩闪躲了起来。
乘着这段时间,蔺明繁对石门里的人喊道:“齐枫、李玖,你们掌控着照夜和烈雨,现在还想等多久?”
石门里观望的玩家们变得慌张。
“别、别想挑拨,你身为照夜队长,还离弃了裴铮,成为殷长夏的狗……”
他们无力的反驳起来,“照夜全体恐怕已经对你嗤之以鼻了,还怎么命令他们?”
照夜玩家,皆是因为厌恶掌控者铁则,才聚集到一起。
这一点,裴铮同他们不谋而合。
然而照夜的队长蔺明繁,却亲手舍弃自己的掌控权。
对于照夜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背叛?
之前照夜玩家那样义愤填膺,也在情理之中。
他们不认可殷长夏,
更加不认可蔺明繁。
陆子珩对此事心知肚明,但他的确没找到这两人。
李玖、齐枫。
到底是个隐患。
然而蔺明繁的话音刚落,石门下方却传出了惊恐的呼喊声——
“为什么烈雨的人会混在这里?他们不是跟随着符万清,朝着一区去了吗?”
“不不不……不光是烈雨,还有照夜的人!”
混乱代替了一切。
里面反倒在自相残杀。
原本想拿他们当成是人墙的陆子珩,反倒没料想到这一切,猛地回过头,将目光对准了石门下方。
就连一些照夜玩家,看到拼命想要救回裴铮的殷长夏,也没有了之前的芥蒂。
他们的确不喜欢夺走蔺明繁掌控权的殷长夏,但某一方面而言,殷长夏是被迁怒。
毕竟不是殷长夏去夺走,而是蔺明繁主动献出。
这一点,便天差地别。
“……石门的缝隙。”
陆子珩脸色阴暗,想起了之前被宗昙用力量强行挤开的一道缝隙。
就是这个缝隙,让里面的人能够窥看到外面。
至此,他们才改变了立场。
蔺明繁将通讯道具缓缓举高:“陆子珩,这就是唐书桐在离开五区的时候,提前布下的局。除了殷长夏,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们了?”
正因为陆子珩全神贯注的将注意力放在殷长夏的身上,他们才能钻到空子。
战局发生了转变。
与此同时,宗昙已经抢回了裴铮。
宗昙看准了那个时机,身影敏捷如鬼魅靠近了黎靖。
黎靖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即用武器刺向了裴铮,抢不到也不能留给他们。然而就是这样的想法,令他错过了最后的反击机会。
宗昙将裴铮狠狠一推,他知道前方会有殷长夏,会接住裴铮的身体。
宗昙主动挡住了黎靖的刺击。
他的手臂上渗出血,在同黎靖对视时,还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黎靖:“……”
他的眼瞳紧缩,分明恐惧支配已经消失,此刻却像是还残留在黎靖的内心一样,恶寒也随之而来。
宗昙:“你输了。”
话音刚落,黎靖的身体便被震开老远。
他跌在一堵破烂的墙上,呕出了几口鲜血,身体疼痛难忍:“果然……临锋的做法是对的。我能为他争取到时间,也不算我输。”
鬼王会诞生,不光是狠狠打了陆子珩的脸,也是打了薄临锋的脸。
如若不然,殷长夏会成为他们博弈时,任人宰割的羔羊。
但有了鬼王,在如此强大的实力之下,反倒让殷长夏掌控了大局。
宗昙:“凭他也想培育出鬼王?”
黎靖惨笑:“不是鬼王,而是载物融合。一旦成功,他的载物便能……”
载物融合是殷长夏之前便推测出的事。
而如今,只不过借着黎靖的嘴坐实罢了。
宗昙挑眉:“看来你知道一些重要的事?”
黎靖闭口不谈,他是不会背叛薄临锋的,只是吐露一点点,勾起对方的兴趣,好保住自己的命罢了。
他还不能死。
宗昙:“不说?正好,变成鬼王过后,我还有想尝试的东西。”
黎靖有了不祥的预感:“……你想做什么?”
策划一切的人分明是他们,那边却比他们更像是个反派。
欺人太甚!
仿佛是印证他的想法,原本应该成为玩家敌人的鬼物,纷纷被迫撞向了石门,企图将缝隙冲开得更大一些。
他们痛苦极了,嘴里还发出‘嗷呜呀呜’的喊声。
而身后……则站着殷长夏。
就像是拿着小皮鞭的监工。
可怕。
黎靖表情微变,奉劝自己别再脑补下去。他的目光落到了远处的裴铮身上,发现现在由郑玄海在照看着他。
双方以石门在互相抗争着,不愿有任何的让步。
陆子珩:“黎靖,你可真没用,有你这么没用的同伴,难怪薄临锋目前会落于下风,你们真的以为,以他载物的特殊性,真的这么容易融合吗?”
黎靖:“……”
他本就饱受恐惧和痛苦煎熬,再度转过头的时候,发现石门竟然被打开了。
陆子珩本尊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天色是昏暗的,哪怕已经天亮。
枯树上凝出的霜雪,宛若绽放的银菊。原本枯萎的花骨朵,也被霜雪给包裹了起来,远远望去便像是雪裹琼苞。
之前都是隔着老远的距离,他们看陆子珩就像是雾里观花那样看得不真切。
而如今陆子珩出现在他的眼前,消瘦的身体毫无防备。在他周围全是这样下垂的枯萎柳树枝,仿佛要和那不合时节的冰晶融合在一起。
“阿祈,你不是想让我下来吗?”
“我来了。”
陆子珩的手朝上抬起,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动手了。
众人戒备了起来,纷纷微弯着身体,拿出武器对准了他。
陆子珩的手腕上还缠着血红的黑线,吸饱了他身上的鲜血。
然而陆子珩只是简单的做出了隔空揉头的动作,眼中带上了几分笑意:“就这么害怕我吗?”
众人:“……”
有病!
宗昙便要对他出手,谁知苏摩竟然再度赶到了这边,站在了陆子珩面前。
双方再度对战,这一击却是被苏摩用身体强行接下。
苏摩再度吐出几口血,眼神却是空洞而无意识的:“主人,你没事吧?”
又是红鱼?
他们瞧见那条红鱼再度出现,在苏摩的附近游来游去。
换言之,苏摩会这样对待的人,该是殷长夏。
红绸被风吹得飘动,艳得如淬血,与周围凝结的积雪交相辉映。
红的极红,白的极白。
而陆子珩站在下方,纵使总带着那种易碎感,却强烈的侵占着所有人的视野。
殷长夏:“宗昙,别过去。”
宗昙不耐烦的啧了一声,飞快站回至殷长夏的身边。
陆子珩走到了黎靖的身边,弯下腰将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脸上露出清浅的笑容:“黎靖,我想租赁你的载物。”
黎靖:“如果我把载物给你,我就会……”
陆子珩:“你想让薄临锋取胜,还是想让你自己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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