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列车上的乘客完全安静了下来,愣神的盯着走道的两人。
“怪物!”
直到其中一人恨恨的骂了起来,才让众人惊醒。
这个声音点燃了一切惊慌,让本就混乱的环境,变得更加不可控。
“污染物怎么会上车?他们哪有智力去取得车票?”
殷长夏:“你们还是别动。”
乘客们赤红着眼:“现在我们身陷囹圄,又是污染物,又是残魂,还有即将变为10%的毒气,没有一条活路了,大不了一起死啊!”
殷长夏打了个哈欠:“没有活路,不是在给你们创造活路吗?”
“你说什么风凉话?难道看不清……”
第一排低头的郑凡,突然大喊了一声:“是母巢!”
众人吓坏了,脑子嗡嗡作响。
什么?
郑凡:“能让污染物保持人格和人性的,就只有母巢,他现在是在救我们。”
车厢内的二十几人乘客,根本无法想象,他们以为的恐惧代名词,竟然想要驱使污染物救他们?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殷长夏:“你们想死,也可以离开座椅。”
后方的乘客在看向殷长夏时,只觉得他周围的空间都在扭曲。
浓烈如泼墨般的黑暗,以及强烈的压迫感,震慑住了他们。
他们死死的低着头,大脑判断出了最优先级的危险。
——就是母巢。
他们不敢再乱动了,全都弯下了腰,连头也不敢抬。
殷长夏在内心悄声说道:[老婆,你竟然还敢给我来特效?]
[不必跟这些人讲道理,用恐惧震慑即可。]
说到这里,宗昙手指燃起一缕鬼火,满是冷漠的说,[要不然直接让他们断手断脚也行。]
殷长夏:[这样不就起不了回击李蛹和江听云的目的了吗?]
宗昙:[……你果然察觉到了。]
殷长夏:[那你不表扬我几句?]
江听云在这场游戏到底有什么目的,他要借由毕冠林的手去摸清。
宗昙轻笑了一声:[还差得远。]
虽然嘴上这么说,却熄灭了手中的火焰。
唐启泽:“……”
自戳双目。
看来能劝得动宗昙的人,就只剩下殷长夏了。
让他对灵异类的东西灵敏,就是为了看这两人秀的吗?
唐启泽谈了几口气,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外面的巨噬蠕虫有其他玩家帮忙压制,还是没有减轻半点的紧张感。
待殷长夏稳住第五号车厢内的形式过后,蔺明繁和卓黎川便再度展开了争斗。
若非卓黎川吸收了灾难级污染物的能量,又受到掌控者铁则的束缚,根本不可能赢过蔺明繁。
在争斗之间,蔺明繁主动抛出一口挂钟。
那是诱饵。
然而卓黎川朝上方伸出了手,谁让毕冠林给他下达了命令,必须要赢过蔺明繁。
拿到挂钟的同时,下一秒又被冲波枪给抵住。
蔺明繁:“远距离无法造成伤害,近距离又如何?它的枪口是针对污染物的材质制成。”
卓黎川:“……”
他感受到自己的脖颈被铁块烙得滋滋作响,这东西正阻止着他的再生。
他却只像是一台精确的仪器,永远行使着主人的命令。
卓黎川眼瞳空洞,主动抛却那些人类情感,毫不顾忌身体的伤痛,优先选择了利益。
他右手拽住了另一口挂钟,猛地转过头,回到了阴暗的地方。
卓黎川伸长了利爪,竟然直接挖开了那块腐坏的肉。
“既然坏掉了,那就直接挖了就好。”
毕冠林低低的笑了起来:“就是这样,黎川……”
蔺明繁:“真是可悲。”
毕冠林可不会有任何的歉疚,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渴望:“我的殷考核官,你看见了吧,这就是我的实力,你的阵营里怎么能损失了我?”
受到蜘蛛的影响了吗?
‘我的’两个字尤为刺耳,宗昙目光幽深的看向了他。
江听云对殷长夏的感情绝非是那种意义上的喜欢,而是更深层次的复杂和渴望。
这一点,宗昙也和他相似。
就像枯草渴望雨露。
就像融雪渴望寒冬。
毕冠林:“让我加入污染物阵营吧。”
说完这话,他感受到了无数敌视的目光。
看来是身后那些玩家。
真是好久没有遇上了,别人对他的嫉妒。
毕冠林在享受,没想到这份感情竟然在殷长夏这里得到了满足。
殷长夏不急不缓的说道:“蔺明繁可没这么好对付,是你轻敌了。”
毕冠林才想起来,刚才进展太顺,完全不像蔺明繁的风格。
蔺明繁认下死理的东西,绝不可能轻易放手。
毕冠林的表情变得难看,却又无法转头看向身后,这一瞬间便被打了脸。
殷长夏笑得意味深长:“那是我选择的人,你是觉得我的眼光会比你差?很快就能分出高低。”
毕冠林:“……”
这话仿佛不是在对他说,而是在对另一个人说似的。
[把那管黑色药剂给卓黎川。]
毕冠林:[你说什么?]
江听云的语速极缓:[把黑色药剂给卓黎川,你已经没用了。]
毕冠林眼瞳紧缩,低下头的时候,瞧见自己伤口被扩展得更大了,里面的蜘蛛舍弃了他,正想向着卓黎川的方向爬去。
毕冠林知晓失去这些东西会如何。
他恐怕连行走都成困难。
毕竟游戏里受这样的重伤,无法跟上大队伍,便会当场送命。
毕冠林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我能做!]
江听云:[那就加入污染物阵营。]
毕冠林已经被逼到了绝境,愤恨的说道:“卓黎川,如果赢不了蔺明繁,你就给我陪葬!”
后排的攻击越演越烈,只能听得清枪声和击打钢铁时发出的响动。
气温变得极低,让这里犹如寒窟。
广播再次响起:[尊敬的各位乘客,由于污染物的袭击,第五号车厢将于三分钟内完成脱轨。]
无法清理巨噬蠕虫,列车长终于做出了判断和抉择。
他们要放弃第五号车厢!
殷长夏:“三分钟内,取得白色挂钟,能做到吗?”
蔺明繁擦干唇角血迹:“这种事情,一分钟都不需要。”
就当做这是殷长夏给他的考题吧。
但殷长夏说……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这句话无疑是变相肯定着他。
由于母巢对自己感染的污染物的把控能力,由殷长夏嘴里说出时,会给人带来极大的满足感。
蔺明繁朝前方望了一眼,发现车厢内无数目光都聚焦到了殷长夏的身上。
他仿佛天生便适合承载着这些。
这气氛不仅影响了毕冠林,自然也在影响着他。蔺明繁从最开始污染物对母巢的本能吸引,到如今已经不再排斥。
手里的冲波枪变换着形态,蔺明繁总是紧皱的眉头,一点点松开,被沾染上了狂性。
耳旁传来游戏滋滋的声响:[觉……醒:一级。]
“别选他们,选我。”
这句话如燎原的火焰,瞬间点燃了第五号车厢全员玩家的竞争心。
尚未觉醒的玩家纷纷感知到了危险,无法喘息的紧迫感,迫使觉醒一连串的到来。
[觉醒程度:三级。]
[觉醒程度:二级。]
[觉醒程度:二级。]
……
觉醒的提示音交织了起来,随着等级的提高,他们的眼神也变得锐利了起来。
玩家与玩家之间,阵营与阵营之间,激烈的竞争掀开了帷幕。
“这话我可不能当没听到。”
“呵……看来都不是省油的灯。”
“毕冠林,想要这个位置的,可不光只有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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