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族男人说:“库依玛你长得这么好看,兴趣那个什么太子会可怜你,多给你一些钱。”
“我觉得咱们还是走吧,我听说有太子,还有胡大人在。”库依玛不想进去混了,万一没混好,她就要进牢里。
西宁城不管男的女的犯了大错都要挨鞭子。不过男的打的是屁股,听说那鞭子有刺的,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女的抽的是背,行刑的是力气大的老妈妈。
“走?”戎族男嗓音大了,“走去哪里,现在出去,我们费了大力到了西宁城,现在去哪?戎和府?我们骗了人,过去就会被抓。”
“那不然去夷和府?”大盛男给主意,也不是不行,“只是没路费了,而且我们不管去哪都得再干老买卖,得有本钱。”
二人纷纷看库依玛。库依玛没办法,说:“今个就这么一次,要是被抓到了——”
“我们肯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对。”
星月楼有歌舞表演,有时候也会唱戏,看什么商队来,都是正经场合,不是妓院。
胡庆甸请殿下上坐,背后除了左右令副手外,还有各位大人的女眷,包括胡庆甸的诸多妻子妾室,若是在大盛其他地方,这等场合接待重要贵宾,官员是万万不可能带女眷出门,尤其还带了妾室。
但此地不同。
胡庆甸有一妻两妾,妾室一戎族一夷族,有三子四女,其中一子一女分别是两个妾室所出,胡庆甸给殿下还介绍了他的妾室。
许多福听着好像是两族哪个部落的妇人——没错,这两位妾室先前都嫁过人,她们的男人战死,两位妇人带着牛羊子民归顺的,虽然那会大势所趋两族已经投降归顺,但主动和迫不得已还是不同。
两位妇人是西宁城初建时,被胡大人所立的的条例给感动了,主动愿意做妾,按照两族以前风俗,她们再嫁,那之前的儿子要赶出去赶得远远的,女儿倒是没事。
但胡大人不在意,还包容了妾室之前所出男孩,给男孩提供了岗位,自然成年了要另立出去,娶妻生子。
“……西宁城和大盛其他城不一样,咱们大盛讲究门第、规矩,但此地不好讲,过的都糙一些,有句话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殿下到了两日,能看得出,此地妇人女郎也是要干活,正经外出,即便是我的妾室,她们也要去织造坊管事,有时候还会劝架……”
就跟那妇联一样。
因为西宁城是融合起来的城,风俗不同,有时候会争吵,本族人管本族人比较方便,但又不能放权直接让二族各归各的,这样时日久了,还得乱,因为民心不服大盛。
所以松弛有度,立有重罚,罚完了若是人才愿意留下建设西宁城,也可以酌情给一些补助,这都是好商量的。
胡大人的两位妾室大盛话说的一般,但生的小孩大盛话极好,模样也俊俏可爱,还很活泼,也不怕生,好奇看着父亲说的贵客。
倒是胡大人发妻的所出的孩子们就有些规矩了,不过在此地四年,比盛都城约束在后院的千金小姐要活泼许多了。
“客人,您身后的哥哥眼睛怎么是蓝色的。”小姑娘就上前来问了。
许多福摸摸小姑娘发辫,笑眯眯说:“他和你一样,不过他父亲是夷族人,母亲是大盛人。”
“我阿爹是大盛人,我阿妈是夷族人,不过现在我们都是大盛人了。”小姑娘笑嘻嘻说,又看看身后大哥哥,“你眼睛真好看,我眼睛要是蓝色的就好看了。”
许凌官笑了下。
胡庆甸如此,上行下效,此地短短四年,三族混着成婚嫁娶多不胜数,街头跑的小孩基本上都是混血,若是再过十多年,百姓衣食丰足,便是自发心里认定:我们都是大盛人了。
“胡大人是哪里的人?”许多福对胡庆甸很是好奇,这人真是个能人,他原本猜想是不是科举出身的寒门,结果猜错了。
“殿下,我是地地道道的盛都人氏,家里还是有点小名气的,我祖父是胡仙宁。”
许多福:?胡仙宁是谁?他不认识。
“殿下可认识胡谷峰——”
许多福一个瞪大了眼,“我知道胡阁老,他写的一手好草书,我那儿还留了一份,你是胡阁老家的?”
“算是,胡阁老是正支,我们是旁支,我祖父同胡阁老的祖父是堂兄弟。”
许多福:“你和胡大人都是妙人。”
“是有些吧,不过我小时候,大人们常说我脑子有些问题,跟着胡大人一挂的,都是我们胡家祖坟出了问题,得了我们两个歪门邪路,不过胡大人比我正些,后来改邪归正了。”胡庆甸笑呵呵说。
胡家有钱,高门望族,往上数族谱以前修的枝繁叶茂,不过胡谷峰这一支正家很会‘修剪’,将这枝繁叶茂硕大的胡家大树砍的七七八八,也不怕背上骂名——当了阁老,不认旁亲了。
因此刚才胡庆甸只提他的祖父,要不是殿下不认识他祖父,只能提一提胡阁老。
“说起来下官这个缺,当初还是我父亲拉着脸面四处求来的保荐官。”胡庆甸说。
“后来圣上重科举,我想着我吃喝朝廷多年,也是时候为朝廷出点力了,自请到了黔中。”
“那会其实心里也没底儿,还多亏圣上。”
许多福诧异,“我父皇跟你说怎么治吗?”
“圣上当年潜龙巫州时,种种举措都有痕迹,下官翻阅卷宗,有些心得,而后到了西宁诸多效仿圣上在巫州举动。”胡庆甸一一说道。
凭空建造一个城,这城里面还有三族人且戎夷二族是原本的本地人,一个外来领导一把手,站稳脚跟,其过程艰难险阻。
“当年圣上在巫州时,要什么没什么,下官已经很知足了。”
许多福听胡庆甸夸他皇帝爹,不由说:“那自然了,我父皇不是寻常普通人,他是真龙天子,胡大人能做到如今已经很厉害了。”
他父皇批奏折效率杠杠滴,还能和他阿爹谈恋爱,时不时再给他擦擦屁股收拾烂摊子,他父皇不愧是小说里的男主攻!
“殿下可不是寻常人,圣上真龙天子,殿下也是小真龙。”
许多福:……胡庆甸果然人情世故很拿捏,会拍马屁!
二人相谈甚欢,胡庆甸拍了一通马屁,还说以后若是西宁城的货物运到了盛都城,路途远,他不在也不知道殿下能不能帮扶一二——许多福直接包揽身上,自然了,说要是货物好,炒一炒营销一下卖贵点也没什么。
路远,人力物力,卖货不可能太便宜了。
二人边吃边喝,许多福还让王伴伴吩咐御厨做一些盛都城的美食,胡庆甸一听感动连连,红着眼眶就差握着殿下的手说殿下知己。
许多福:你这个演的早了,得等饭上来吃一口再红眼眶!
二人社交是四分演技,六分真情实感,胡庆甸是为了西宁城百姓利益着想,许多福作为太子尽力帮一帮的,二人也算默契,彼此投胃口,是连吃带演互相捧一捧,还挺热闹。
没一会上菜了,舞蹈也上来。
胡庆甸携下属、女眷敬殿下,许多福一饮而尽,胡庆甸说殿下好酒量,许多福说哪里哪里,用膳吧。
于是开始吃吃喝喝看歌舞表演。
小孩子跑来跑去玩,他们的兄长姐姐想尽办法哄着弟弟妹妹过来坐下吃饭,许多福说:“不碍事,由着他们吧,客随主便,孤到了西宁城,见这里风土人情开朗活泼自在,孤也自在许多。”
因为这几个小孩只是跑,也不尖叫、做熊孩子举止,跑起来在舞台下跟着学跳舞比划,一副天真烂漫举止,挺好的。
主要是胡庆甸也没觉得自家儿女在哪儿学跳舞丢人。
许多福蛮喜欢这位胡大人,扭头就跟严津津说:“我觉得姓胡的都还蛮有魅力的。”
“胡太傅吗?”严怀津问。
许多福立刻露出一副‘狰狞’表情,逗得严怀津发笑,而后问:“胡太傅如今还很严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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