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宣政殿,先是刘将军觐见,而后在外的九千岁也回来了,之后传了户部、兵部,还有些将军……一下午,宣政殿人员不断。
到了傍晚,赵三花去崇明大殿传话,“今日圣上公务繁忙,许大人差奴才来说,请殿下今日自己吃饭,不必跑一趟宣政殿和紫宸宫了。”
“知道了。”许多福答应完,神神秘秘盯着王元孙观察,王元孙还是一颗冷冻的,面无表情,见他盯梢,王元孙看过来,抓到了他。
许多福:……
王元孙眉头压了几分,小小幅度,似是疑惑。
许多福:好像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王元孙近前,“殿下找我有事吗?”
“你下午去找我父皇说了什么吗?”
“我去告状了,不过圣上说子告父不孝,让我跪了一会。”王元孙说了能说的。
许多福一听,当即拍了拍王元孙肩膀,安慰说:“愚孝不可取的,都说父慈子孝,父亲慈爱了,儿子才能孝顺,要是有个心肠歹毒不爱儿子的父亲,这也怪不了你。”
“当然了,这也不能怪我父皇,我父皇是一国之君天下表率,不能轻易表明立场支持你的,你也不能往心里去,我父皇不容易,天天忙军国大事。”
王元孙:“知宇岩污道了,我不会怨怼圣上的。”
许多福这就放心了,他真是个好儿子,在外维护父皇形象。
第二日傍晚时,一家三口吃饭,许多福一日没见阿爹先是有说不完的话,结果发现父皇也没嫌他话多,甚至目光慈爱看他,还给他剥了一把核桃仁。
吓得许多福毛骨悚然,“父皇,您没事吧?”
仲珵将核桃仁塞许多福手里,闻言也没生气,反倒笑呵呵跟小满说:“咱们多多啊,是真的孝顺。”
王元孙那小子恨不得王家满门抄斩。
竟然、叫、他、多多?!许多福回想这两日,他没犯错也没折腾什么,倒不是说父皇没叫过他多多,他小时候也叫,长大后一般情况叫他多福、许多福,生气了许多福三个字会重音,偶尔叫他呆瓜。
至于多多,他父皇觉得这称呼有点肉麻,还说他都多大了。
现在他不大了?他马上过十五岁生日了啊!
许多福目光求救看向阿爹。许小满也是慈爱笑眯眯,“我就说了,我们多多是真孝顺宝宝。”
阿爹竟然叫他宝宝!
虽然阿爹是很疼他、惯着他,但是他十五岁了,阿爹叫他宝宝。
太子殿下真的有点害怕了。
他真的没干什么啊!
作者有话说:
多崽殿下:害怕
第72章
这日晚上,月明星稀,内侍挑着灯。
“伴伴,我阿爹是阿爹吧?”其实阿爹还好,阿爹不像是换人了。许多福想。
王圆圆纳闷,这什么话,也老实回答:“自然了,督主就是督主啊。”刚还夸了他,说什么多多你照看的好,能打理东宫还能狗仗人势——
这词糙了些,但王圆圆不计较,还挺喜欢。
他也是个糙人。
“那你说,我父皇是不是我父皇啊?今个怪怪的。”
王大总管本想说‘这肯定是’而后一愣,“圣上今日也夸了我。”吓得连‘咱家’都忘了自称了。
许多福一脸‘对吧对吧’跟王伴伴面面相觑看了又看。
太子回东宫没坐轿,许多福和王伴伴是从紫宸宫出来走回东宫的,因为刚晚膳一桌子都是他爱吃的菜——虽然他每次吃饭就没有不爱吃的。
外加上俩爹今日特别慈爱热情,许多福干饭干的多了,有点撑,热情难却不知不觉间吃完了皇帝爹剥的核桃,现如今慢慢踱步往东宫走。
太子脚步慢了下来,内侍金吾卫跟着的也慢了。
许多福抬头看月亮,月亮还挺大,“快十五了。”
“是。”王圆圆也抬头看。
许多福又收回目光,跟王伴伴说:“我父皇龙气护体,应该、不至于、被穿了。”
王圆圆听不懂但很有奸宦那味,点头附和说:“殿下英明,所言极是。”
“而且我阿爹还是阿爹,父皇要是换芯子了,阿爹肯定知道的。”许多福想刚才饭桌上,俩爹还是一如既往撒狗粮,顿时放松起来了,又想:“那为什么今晚对我特别好呢。”
好的有点热情肉麻了。
奸宦王大总管说:“定是因为殿下好,殿下值得。”
许多福听了点点头,“有道理!”
“我这么人见人爱的,俩爹昨日没见我,今日想我热情了些很正常。”
“嘿嘿~我可真讨人喜欢。”
许多福想通了,高高兴兴意气风发回东宫睡觉。
十一月十二日,黔中边关八军情百里加急,骑马的传令兵从盛都南正门穿过闹市没停,一路到了太极宫门前下马,金吾卫一见,先派人进宣政殿通报,同时见令牌搜身完毕,立即放行。
赵二喜匆匆来候,带人到了宣政殿中。
不消片刻,内阁先听到了消息,看向林首辅。林首辅面色凝重,其他人问小内侍:“令旗是黔中的?看清是哪路了没?”
小内侍摇头,“只知南正门进来的。”
“首辅大人,是不是黔中又有什么军情了?”这就是明知故问。
另一人道:“七月时圣上骂了王家兄弟,派了黄、梁二位将军前往,黔中那边夷族、戎族两个小族,如今四五个月过去了,许是捷报。”
是捷报就最好了。
“诸位莫要着急,等会就知。”
半柱香后,圣上宣林首辅还有几位大人觐见,之后赵二喜派内侍传遍各处,原本十五号的早朝,改为明日上朝。
东宫太子也收到了消息。
许多福好奇,“怎么改成明日了?”
赵三花不知也不敢揣测圣意,但是面对太子殿下好奇,赵三花对殿下很是亲近,弯腰低头凑近两步,小声说:“今日黔中有战情送来,圣上震怒。”
就这两句,也没说结果,但许多福能猜到了。
“知道了,伴伴你送三花公公。”
赵三花:“不敢,奴才先退了。”
“嗯。”许多福还在思考战情,面色有点不太好,又小小叹了口气。旁边严怀津想说什么还是没说。
刘戗其实听见了,说:“兴许是打胜了好消息。”
许多福看刘戗更叹气了。
严怀津则是说:“十五日早朝,如今提前两日,若是捷报也不急的。”
刘戗脸上的笑意褪去了,不可置信说:“咱们大盛,打不过两个小族?”这听听像什么话。
此话刘戗到底没说出来。
刘戗自小在军营长大,肃马关的军营,他父亲的拜把子兄弟,各个好手段好本事,他是听这些长辈说打仗故事长大的,对大盛很有自信,那些周边小族、小国,刘戗其实心底里是瞧不上的。
他们大盛国强兵壮,以前那些小族频频来扰就是臭苍蝇,没什么大力气,只是烦人恶心的紧,有他们肃马关军驻守边关,十多年了就没见再扰的。
打几顿打怕了,就不敢来犯,过界。
对于黔中,刘戗想当然觉得和肃马关那边情况差不多,而且黔中比肃马关更富裕点。
现如今听严怀津如此推断,刘戗先气的脸红。
怎么会如此呢。
“明日就知道了。”许多福皱着眉说的,只是心里想的另一件事,他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于是下午体育课时,太子殿下都兴致缺缺无精打采。
刘戗挨着王元孙练了会‘花拳绣腿’的拳法。先是王元孙沉着脸不知道想什么,刘戗就主动过去找茬打打闹闹玩,只是玩了一会也提不起兴致来。
“你怎么了?”王元孙便问。
刘戗把今日听到的一说:“黔中军那么不堪吗?”
“是啊。”王元孙冷冷道:“王勉是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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