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光能看出来紧张,说话也文绉绉的,但临时想策略底子有的也大胆,还会自省,就是略有点瞻前不顾后和迷信,许多福打算给他父皇‘用人秘籍’上添上建议:榜眼得去文明程度高的大城市好好接受新思想。
最后道:“潘子鸿有探花相貌也有状元之才,孤觉得选才充盈朝堂,才为先,便定状元。”
潘子鸿行大礼跪谢。
“二甲名单已定,进翰林,三甲的话由吏部安排。”
三甲就能放出去当地方官了,一二甲都是进翰林但是也有区别,一甲在翰林重点培养对象,以后十有八九能进内阁,二甲就不一定了,翰林是考试筛选制度,每年最末位淘汰,要外放当官的。
即便如此,翰林出身到地方官,吏部会重点考虑一些好地方。
坐翰林坐个三年班,就能出翰林在六部历练,然后看功绩安排调动。这样循环。像是上一届翰林院的各位,今年就能调动当差了。
许多福看着李昂身影,还是先私下问李昂意见再说别的。
看李昂是想来他的东宫,还是在翰林坐值三年。
为何要用‘坐’,因为这三年真的跟读书一样,得耐得住寂寞性子,没有老师管你给你教学,你得自己看书写文章,有时候他父皇需要一些文书工作,随叫随到过来执笔。
最后每年还有年考。
东宫是清闲些,但……怎么说。入翰林以后就是他父皇的兵,三年之后可到六部、地方做官有的选,要是入了东宫那就是他的兵,露脸施展才能机会比较少。
许多福看的明白,对待东宫下属尽可能给些荣誉体面。
办完了正事,许多福便起身离开,众人恭敬送殿下离开。胡太傅望着殿下背影,紧着的心松快了不说,脸上还有些笑意。
殿下,不愧是老夫教出来的,孺子可教。
外头天都黑了,许多福跟王伴伴说:“送那些进士出宫,要是晚了让宫门迟些关,别着急。”
“喏。”王圆圆先应,说:“严少爷在暖阁等您呢。”
“我小同桌来了?正好了一起吃饭,我都饿了。”
一提到严津津就肚子饿,之前坐大殿还不觉得,许多福脚步都快了些,还没进暖阁间,先摘了帽子,又去解袍子扣子,递给身边内侍,说:“严津津你是没看到我下午,可威风了,还很有智慧。”
严怀津说:“那你跟我说说吧。”
此话正好中了某太子殿下想嘚瑟的心,于是坐定咕嘟咕嘟喝了几口茶,说:“先上菜,咱们边吃边说,你在这儿等我太久,不如今晚住我那儿?”
“可以,麻烦你跟我叔父说。”严怀津答应。
许多福叫顺才去内阁跟严大人传话,然后想到什么,面露惋惜:“诶呀,我刚走的太快也没看胡太傅的神色,他刚才还不信我。”
严怀津对此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因为他觉得许多福说得对,但是背后言太傅也不好。
“不行,我明日下午上课再跟胡太傅显摆显摆,问问他今日我考的如何!”
严怀津觉得好,“听你说的很信誓旦旦,你怎么考的?”
二人坐在外间吃饭,许多福先这样那样一说,严怀津仔细思考,而后夸赞许多福考的很有道理,又因为许多福口口声声说本届状元既年轻貌美又有才华云云。
严怀津也升起好奇来,“我可以见见潘兄吗?”
“你想看他?可以啊,十五日有琼楼宴,到时候周全李昂都在,我本来也想去,现在你陪我,咱们一道过去凑凑热闹,不过待不了多久,我在哪儿那些进士玩不好的。”许多福道。
十五打马游街赴琼楼宴,这都是老传统了。
严怀津道好。
两人吃喝一通,许多福显然是饿了,吃的很快很多,严怀津一直都是不快不慢,两人差不多停筷,内侍又上了点心。
殿下喜欢吃才出炉现烤出来的。
许多福便端着点心盘子去暖阁,边走边吃,内侍倒了热茶,严怀津吃过饭不用点心的,但许多福盘子递过来热情相邀,便吃一块,解释说他吃甜食太多怕牙坏掉黑漆漆的难看。
“……”许多福:手里点心不香了。
不对,我这个是咸口的。
“没事,吃完漱口刷牙就好了,你怎么小小年纪还挺容貌焦虑的。”
严怀津:“对外貌很在意吗?可是许多福,你喜欢长得好看的,要是我不好看了,你还会和我玩吗?”
啃啃啃点心的许多福直接一个:!!!
他看过去,小孩严津津真的很在意这个答案。
都怪他!许多福咽下嘴巴里东西,忙认真说:“肯定会和你玩啊,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只是有人好看了多看一眼,其实就像潘子鸿得状元一般,才能最重要。”
可是好看了许多福会多看。严怀津想。
“我知道的,我没有生气也没有特别在意。”严怀津安抚道。
许多福略略松了口气,“那就好。”而后笑嘻嘻说:“再说了,你底子就很强了,还操心担忧什么,长大了也是美男子。”
“我真想早点长大。”严怀津啃着点心小声说。
许多福听了个含糊,一边吃点心,一边说:“长大也不好烦的要紧,天天干事情,还是当小孩子最快乐。”想俩爹了,朝中大事小事不用他操心,每天一睁开眼就是:今天吃什么、胡太傅上课好困、体育课今天射五十箭!
哪里像现在啊。
二人吃过饭,天色晚了,溜达到东宫,因为今天有严怀津作陪,许多福很兴奋,拉着严怀津在院子里玩跳绳,玩的一身汗了,说一起去泡个澡。
严怀津小脸有点红说不好吧。
“都是哥们怕什么,走吧。”许多福热情相邀。
最后严怀津也推辞不过,两人在池子里洗澡,还互相搓了搓,许多福问:“你今晚和我睡吗?咱们聊天,好几天没见了。”
因为这几天许多福都在忙春闱这事。
严怀津说:“好。”
两人两床被子,许多福大哥让严怀津睡里面,外间点了一根蜡烛,光线有些昏暗,两人聊了许多,严怀津说最近新太傅上课,以及周全李昂都不在,班里只剩他坐前排,他想坐在第一排了。
许多福听到这儿还有些替小同桌难受,讲台正中间的桌子真的很恐怖,现在都是小同桌一人负重艰难前行。
“不过要是圣上回来,你还会回大殿学习吗?我还想和你坐。”严怀津道。因此他一直没调座位。
许多福:……忘了俩爹回来他就要去上课。
杀了他吧。
于是果断换话题,说到了俩爹,气哼哼道:“一点消息都不给我!”但眼底都是担忧。
严怀津翻身侧过看许多福,说:“我最近定宝藏地图,其实也偷偷学了下卦象,圣上和许叔叔大吉。”
许多福便开心了,“我父皇阿爹很厉害的,希望他们能早点回来,监国可累了。”就算是再去大殿读书坐第一排也没什么,又伸手捏捏严津津的脸,“宝藏怎么样了?”
“快了,我已经找到了大致位置,仔细的还要过去在高点定个卦,等你闲了我们就可以去找了。”
许多福一听,眼睛放亮光,没想到严津津这段时间成果惊人,当即是说:“那你找日子,我们带上人手出去找找。”
正好天气暖和起来可以出宫放风。
“对了,在哪?远不远?”
严怀津说:“不远,就在盛都郊外,西南方向位置,骑马应该有个一日左右。”
“确实很近。”许多福脑子里已经盘算‘郊游’计划了,骑马一日那就不能当天往返,可以在哪儿多玩几天,“等十五日琼楼宴结束,我跟周大人说一下,带上淮队长凌官他们咱们就能出发。”
严怀津点头,“那我请假。”
“行。”
两人对宝藏的兴奋探索不是因为财富。严怀津觉得有趣的是定地图,就是许多福看来很枯燥无味的‘打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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