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抱住白秉臣腿的手更紧了几分。
白秉臣挑眉斜看了一眼,目光里隐隐带了些探究。
秦承焘方才脱口说出白家的底细,确实是令白秉臣吃了一惊,毕竟白家的久远往事平都中没有几个人知道,更别说他这个异国人,白秉臣原本以为他是用了什么手段自己查出来的,可如今看来,他步步的紧逼,倒个个踩在自己的逆鳞上,看着倒好似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秉性一样。
若是如此,告诉他白家底细的人也不是全然相信他,只是半遮半露地给了他一点真假参半的消息,也亏得是他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太子爷,嚣张跋扈惯了,养了一身唯我独尊的性子,向来没有人敢欺瞒他,居然也就被那个背后之人利用了这点,遮掩过去了。
白秉臣眉心微动,态度强硬了大半,直接道:“太子殿下觉得白某是个容易心软的好人?”
秦承焘的脸色变了。
白秉臣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他巴不得加把火让那个背后之人和秦承焘咬起来,更是故意地一字一句道:“还是有人告诉太子殿下,白某是个逼一逼就会妥协的.....柔善之辈?”
秦承焘一直挂着的风.流笑意淡了下去。
白秉臣瞥一眼他青筋暴起的手臂,毫不在意地解了自己的外袍,连同青荷抱住自己的那片衣料,一同掼在青荷的怀中,稍稍低了头,拍怕他的脸,露出一点淡笑来,道:“这位小公子喜欢抱着,那就好好抱着吧。”
他直起身,拢了拢自己剩下的衣裳,朝着秦承焘一笑,“太子殿下慢慢享受,在下告辞。”
“白大人!手中的兵力驻防图不嫌烫手吗!”秦承焘终于被激得吐出了今日的来意,他咬牙一字一句道:“白大人已是文官之首,还妄想手握武事,是否太贪心了些,试问这天下哪个君主容得了白大人这样的臣子在侧!白大人为何不择良木,以兵力驻防图为引荐,求得另一方安生之处呢?”
白秉臣冷哼一声,提步便走,恰与一人撞了个正着。
扑鼻的茉莉花香笼罩着白秉臣整个人,他下意识地侧身避开,却被来人攥住了臂膀,指尖顺着他的臂膀一路划过,不轻不重地在他手掌心里挠了一下。
白秉臣整个人差点跳起来,温热的身子贴了过来,调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檀竹刚来,恩客就要走吗?”
他的声音一出,白秉臣和瘫软在地上的青荷眼中都划过一丝不可置信。
白秉臣深吸一口气,抬头便看见一双熟悉桃花眼,眼角的痣用脂粉特意遮掩过,可因为白秉臣离得极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
“檀竹”穿着没有青荷那样的暴露,但该束的腰,该敞的怀倒是一处也没有落下,大红的薄衣背后竟用丝线绣着一整只玄鸟,不仔细看倒极为容易叫人错认成凤凰,配上红衣,倒像是嫁衣一般,只是......白秉臣的目光自他裸露的锁骨上停留了一瞬,抿了抿唇。
只是是件不正经的嫁衣。
红色面纱将他的面容遮了大半,连下巴都看不见,只留着额头上的红莲花钿和一双含情的眸子。
他身量比白秉臣高些,此时却是特意软了点身子,手放在白秉臣的肩头上,轻佻地把他梳得齐齐整整的头发勾了一缕出来,绕在指尖,瞥了一眼白秉臣松垮的衣裳和一旁抱着他外衣和腰带的小倌,指尖微微下移,重重地点在了白秉臣的心口处,带了点只有白秉臣能听出的不满,恨恨道:“还是因为檀竹的‘哥哥’伺候得恩客满意了,所以才不需要我了?”
随着他心口传来的微痛,白秉臣才回过神来,一时脑中“嗡”得一声,茫然地看了看地上正抱着自己衣裳的小倌,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承焘也愣在当地,连梅韶自称的“我”都没有觉出不对劲来,只是呆呆地看着刚才清心寡欲的白秉臣喉结动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白白:今天你就是再怎么逼我,我也不会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秦承焘:你骗人!我看见你咽口水了!(内心os:哇,他原来喜欢这种类型的!
被抓包当场的白白(一本正经: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没碰他,他也没碰我,我的衣裳就那么跑到他的怀里去了,你信吗?
第130章 辱太子
秦承焘短暂地怔了一下,放肆地从上而下打量了梅韶一遍,喉间溢出些不明意味的低沉笑声。
白秉臣正背对着他,秦承焘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可从他没有拒绝“檀竹”动手动脚,秦承焘这个风月场所摸爬滚打惯了的老油子咂摸出一点味道来。
他也不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越过还跪伏在地上的青荷,径直走到白秉臣面前,去拉“檀竹”的手,暧.昧地笑道:“早知道你是个这么销魂的角色儿,我还留着给白大人做什么?”
梅韶竟然不动不闪,任由秦承焘的手探过去,只是还没有碰到他的指尖,就被人半路截断了。
白秉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揽了梅韶的腰,护在自己的身侧。
他自动忽略了秦承焘眼中的戏谑之色,主动道:“太子殿下不是要谈谈吗?我们现在有资格好好谈谈了吧。”
秦承焘探究地看了一眼大半个身子都软在白秉臣臂膀上的“檀竹”,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道:“是本宫考虑不周,不知道白大人原来喜欢容貌艳丽的......”
他微微凑近,以一种“我懂的”的语气,调侃道:“这种的本宫也喜欢,只是前段日子玩腻了这种的,才想着换换口味。”
白秉臣连眼色都没给他一个,只觉他如蛇蝎一般的放肆目光太过恶心,自去取了木架子上的大氅,环着人坐在毛毯上,披在他裸露的胸口处,把梅韶盖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被面纱掩了大半的脸来。
梅韶全程都任由他摆弄着,乖顺地窝在大氅里,低垂了眸子,靠在白秉臣的胸膛上,大氅下的手却不安分,沿着白秉臣的衣角探了进去,挑.逗着在他腹部打着圈。
白秉臣抓住他乱动的手,牢牢地钳制在手心里,面上没有露出半分别的神情,只有梅韶能听到他刻意放缓的呼吸声,不由借着面纱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来。
秦承焘也不恼,重新大咧咧地坐在了白秉臣的对面,自得地看着白秉臣“护食”的样子,自以为逼出了这个人谨慎皮囊下的一点别的波澜,道:“本宫有个弟......宗亲家的孩子,长得倒是符合白大人的胃口,等白大人去了凉国,本宫做主把他给了你,他脾气又软,是个好拿捏的,到时候还不是任由白大人调.教?”
好歹也是凉国皇室子弟,在秦承焘的口中,倒像是和这折竹轩的小倌没有什么区别似的,可以任意发落打杀。
不过白秉臣也知道,秦承焘自然有这个资本说这句话,他独一无二的尊崇地位全部来自于他权势滔天的母家,而凉国蒋皇后更是备受凉国皇帝的宠爱,在权势和心意双重加成下,秦承焘是天生的骄子。
蒋家门生遍布凉国朝内朝外,只要他振臂一呼,多得是为太子殿下鞠躬尽瘁的门生,而因为他母亲的聪颖心机,凉国主君竟也没有半分猜忌过蒋家功高震主,近年来荣宠封爵一年胜似一年,分封的爵位大半都是蒋家,民间甚至有“宁为蒋氏平民,不生异姓世家”的夸张说辞。
梅韶当场听着秦承焘“诚意满满”的拉拢之词,又瞥了全身青紫的青荷,不由生了点闷气,又不能在此发泄出来,只能硬憋着。
而白秉臣竟然也没有明言说拒绝,他沉默着不表态的样子,更是给梅韶的心火加了一把柴。他伏在白秉臣的肩头,隔着面纱,狠狠地在脖颈处咬了一口。
“嘶——”白秉臣压住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闷哼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梅韶松了牙齿,辗转在自己咬的那处牙印上吸吮厮磨,直到两个浅浅的牙印变成一个深红的印记,心中郁气才消了大半,缓了唇间力度,安抚地啄了几下。
在大氅抓着梅韶的手依旧维持着一直以来的力度,任由他在这种场合胡闹,白秉臣也没有做出半分阻止的举动,只是在他咬完之后,轻轻地拍了两下他的臀.部,以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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