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两人是真的吃爽了,这具被亏待了十多年的身体舒展开,慵慵懒懒的靠着墙。
应望再一次心想,这才叫生活啊!
桌上一摊子摆着实在不好看,歇了一会儿后两人就起身把碗筷收拾了,厨房及院子里的锅也得清洗干净,垒的临时灶推掉,把场地打扫干净。
应望和魏云舒分开忙活,忙碌了二十来分钟才收拾完毕。
早上买了李子和枣子,应望拿去也用水洗了,端着水果出来的时候正看见魏云舒进院,“锅还回去了?”
魏云舒点头,“还了。”
那锅是跟别人租的,说好了是一天,现在用完了肯定得还回去。
应望说:“洗洗手,吃点饭后水果。”
魏云舒应了声好。
可能是过节的关系,本就人多的城南今晚显得更热闹,哪怕隔着个院子也能听到小孩的欢笑声。
应望心情也很好。
他特意将桌子拉到客厅中间,上面摆了还没吃的月饼以及刚洗干净的水果拼盘,以及一碟用来消磨时间的花生和瓜子。
随后,又去开了窗。
中秋节嘛,当然是要赏月的。
此时,窗外晚霞弥漫,橙色的光晕染了半边天,连云层都带着一层橘光。
魏云舒从外洗了手踏进屋,就见仰着脸沐浴在夕阳里的人。
他站在原地看了会儿。
“心情这么好?”
应望闻声转头,脸上笑意融融,“还不错。”
魏云舒靠在门边,“因为过中秋?”
应望答:“是也不是。”
魏云舒:“那是?”
应望眼睛里有光,“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我能平平静静、随心所欲的过个节。”
这辈子前半生他上不了许家餐桌,别人过节的时候他只能蜷缩在柴房、或者偷摸出去找野菜野果草根度饥荒;上辈子他回了应家后,每一个阖家团圆的日子他虽然得以上桌吃饭,可无时无刻不在遭受精神攻击——对应家那对夫妻而言,他那个哥哥才是亲生的,而他只是一个培养皿而已,所有的嘘寒问暖都是别人的,他只能拖着残破的身体苟延残喘。
而现在,回到了1988,在这并不华丽的房子里,他却能随本心和云舒过个中秋,烹饪自己喜欢的菜、吃自己想吃的味道。
——就很好。
魏云舒明白他就中的未尽之意,心里又酸又涩,他不知多少次的问自己:为什么以前就认定了他回到亲生父母身边之后会过得很幸福呢?
“云舒,你怎么了?”
回过神,魏云舒就看到应望走到了面前,睁着一双眼好奇的看着他。
魏云舒轻微垂下眼皮,“怎么了?”
应望问:“你怎么了?”
应望觉得魏云舒刚刚那一会儿心情不太好,所以他才会过来问。
魏云舒定定的看了应望一会儿,突然说:“这些事情解决之后我们去永安市吧。”
应望愣了下,“怎么突然说这个?”
魏云舒说:“你不是不喜欢这个省吗?那我们就换个地方。”
“我的意思,”应望顿了下,才缓缓说:“之前我们就讨论过这个事,但你现在怎么突然提出来了?”
魏云舒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只是说:“之前一直好像没有像今天这样坐下来闲适的聊过,加上那时候距离离开也没多长时间,就没提。”
应望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也没有再说。
“坐下来等着赏月?”
“好。”
两人对坐,侧着身都能看到窗外的景致。此时余晖尚在,但月亮已经露出了一角,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彻底看到真容。
两人磕着瓜子剥着花生,觉得口干了就吃水果。
想聊天就聊天,不想聊天的时候也不会觉得难熬,气氛很舒服。
屋里电灯被拉亮了,窗外一轮圆月悬挂,散发着莹润的光辉,这时再来一个月饼就很应景。
魏云舒懒声说:“真像白玉盘。”
应望刚想回一句,却听到院门被敲响,两人起身出屋,见张奶奶也从屋里出来要去开门,不过他们也没着急进去,想看看情况。
结果,门一打开,就见外面站了两个他们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第34章
“真的是你们。”
对方满眼复杂的越过张奶奶的身体看着应望和魏云舒说。
应望和魏云舒舒也惊到了,他们没想到今晚敲门的竟然是董晓燕。
她应该是已经回过家了,衣服换了一套崭新的,脸颊虽然瘦的没有肉,但双眼却还算有神,跟在小树村时那偶然一瞥的混沌完全不同。
随董晓燕来的还有她父亲董振中,那满身的气派,看着就像是当领导的。
张奶奶狐疑的顺着董晓燕的视线望向应望和魏云舒,问:“找你们的?”
应望没声。
魏云舒作答:“是,找我们的,张奶奶您回去歇着吧。”
说着,他又对董家父女说:“两位请进。”
董晓燕还沉湎于对方真是应望和魏云舒的震惊中,倒是董振中应了声,然后拎着礼物带上董晓燕进去。
一路来到客厅,董振中将月饼放在桌上。
这个时候,应望终于醒神了,他问:“那边的事情解决了?”
董振中早知应望和魏云舒的关系,哪怕之前他们并没见过。他答:“解决了。”
应望问:“那村里的人……”
董振中说:“该处决的处决,该送回家的送回家。”
应望稍稍放心了,不过……
“还有以前被卖到别的地方的那些人……”
“有的已经找到了,有的还在赶过去,有的还在寻找。”董振中见应望忧虑,又说:“你放心,他们的嘴已经被撬开了,顺藤摸瓜,我会盯着的。”
“谢谢。”应望真心实意的说。
他心想,被迫留在小树村里的人都被送回了家,被卖到别的地方去的人也有些找到了,这结果已经比完全陷在漩涡里的情况好多了。
董振中却严肃而诚挚说:“是我该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提供线索,我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回我的女儿,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让那些无辜的妇女孩童回到他们的家人身边,是我们该谢谢你们。”
说完,他站起身,郑重的朝应望和魏云舒鞠了一躬。
两人连忙避开,连连说不用。
再落座,气氛比刚刚轻松了些,魏云舒招呼他们吃水果。
灯光昏黄,董晓燕感叹,“没想到你们俩真的逃出来了。”
应望犹豫着问:“那里后来怎么样了?”
董晓燕说:“据我所知,他们应该是当天晚上发现你们不见了的,刚开始还以为是进山里找东西去了,可半夜都迟迟不见你们回来,就知道可能是坏了。于是,当天晚上村里就闹了起来,灯火通明的,我们几个也被看守的更严,不少人好像连夜往县里走,要去抓你们回来。”
说到这,董晓燕笑了下,“只是他们并没能如愿,村子里轰轰烈烈的闹了近一个月,但始终不见你们的人影。”
小树村,有直接参与拐人的、有盯梢放哨的、有买人的、有卖人的,完全是一个全员参与的人贩子村,村里面的人都知道他们干的是什么勾当。曾经好几次她试图从小树村里逃出去,自以为计划万无一失,却没想到才行动没多久就被发现了。而发现她的不是村里的狗、就是原本看着毫不起眼的人、或者是之前看着善良的人,总之,没一个是好人。一旦被人察觉到动静,那全村都会来抓,根本逃脱不了。
全村都是眼线,被拐的人身上也被搜刮的一干二净,别说是能够用来下药的毒或者迷药了,就是一根不小心黏身上的头发丝都不见。双拳难敌四手,想逃出去几乎没有可能。
董晓燕察觉到这点之后就老实了许多,当然,她并不是认命了,而是打算蛰伏下来等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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