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皓回正好路过, 指了指自己, 贺星楼眼神示意他快走。小叔吃醋不管你是妯娌还是叔侄,简直是无差别爆破。
“我不也喊你小半?”
谢未雨的心情因为这烂表演极其不好, 挥开贺京来的手, 拽起男人的领带, “问你问题, 为什么不回答?”
边上还有老头劝架, “使不得啊孩子。”
谢未雨:“别管我们两口子吵架。”
贺京来挑眉:“两口子?”
不知道是贺京来老爸的谁的老头问谢未雨:“你不是外国人吗?户口迁过来了吗?”
“京来你结婚是要办得很隆重的, 车子、房子、股份都准备好了吗?”
谢未雨不在乎这些,“让我先和他说。”
那老头不依不饶的:“这很重要的, 得先办流程才能是两口子啊。”
贺家迂腐又无聊,谢未雨皱眉说:“我们都睡过了还不是两口子吗?”
他丝毫不在意自己太直白像丢了炸弹。
满桌封建余孽哑口无言,谢未雨就这么揪着贺京来的领带离席了。
高大的男人毫不介意这糟糕的姿势, 头一次和善地和长辈说失陪。
贺星楼回头, 领子被揪的男人居然还在笑, 他倒吸一口冷气, “我以为小叔会很生气, 他居然心情不错?”
舒皓回:“他知道节目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小谢倒是不清楚。”
他之前就觉得奇怪, 为什么谢未雨和他一起逛街,贺京来总是查岗。
原来是称呼有问题。
这到底算什么威胁?
叫小x不是很正常吗?不说撞号的问题,谢未雨还喊贺星楼小队长呢。
贺星楼的脑子终于转了一回, “那他不是早就知道付泽宇会来了?”
舒皓回点头,“你以为他这些年是靠运气上位的?”
付郁晴找回付泽宇后被血缘冲昏了头脑, 妄想窃取贺家送给付泽宇。
没有发现贺氏全线的私人医院都拢到贺京来收下了,连贺英朗苏醒也毫不知情。
公馆内部住着很多贺家的老顽固,之前贺京来不过问这样的节目,付泽宇安插剧团也没什么破绽,吃定了贺京来一如体检报告所写的依然不能受刺激。
但真正的谢未雨已经回来了。
贺星楼还是不懂,“那他为什么要放任那么像末雨的人演出?”
谢未雨的死对贺京来而言是伤口,贺星楼设身处地,哪怕爱人回归,也依然钝痛。
难怪舒皓回说贺京来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舒皓回:“为了让你家主唱心疼。”
他答应谢未雨对付老太太,自然是这条路子的推力。
不过最多查到安插的剧团名字,没想到主演居然是失踪的谢未雨六号。
“别这么说,我还想多活几年。”
贺星楼越发觉得自己的乐队之路像是修炼中途捡到了神级装备,这种晚宴对他这种散户贺家人来说不用资源沟通,走也无妨。
舒皓回:“那你和我去医院吧,这事没完呢。”
“霸占了你小叔的主唱,也要为这事出一份力吧?”
舒皓回的脸调整多次,每周都长得不一样,纯科技和纯天然一起出现,都不如刚才跳楼的演员更像。
贺星楼更害怕了:“要做什么?”
舒皓回:“你那不成器的堂哥醒了,先去看看吧。”
.
看高泉频频转悠,谢未雨也能知道估计有人排队等着和贺京来说话。
谢未雨不放他走。
半山腰的贺氏公馆很大,分成好几个别院,山中的温度也比山下低。
领带被拽着的男人垂首问谢未雨:“冷不冷?穿我的……”
谢未雨松开手,皱巴巴的领带打碎了贺京来这一身的严肃,“说吧。”
贺京来头发都乱了,灯下眉目都带着笑,目光落在谢未雨染了新色的头发,“小谢又变成棕背伯劳色了。”
谢未雨冷冷扫了他一眼。
在港市的这些天,谢未雨被贺京来养得比覆盆岛好上许多。灯下的肌肤像是落了蜜糖水,就算眼神不友善,依然带着从前非人的纯真。
“我不想长话短说。”
贺京来伸手,试探着去牵谢未雨的手。
对他也很依赖的小鸟不给牵,在贺京来每次要得手的时候退开,“那要什么时候说?”
“我对樊哥已经很有耐心了。”
他知道贺京来的不安很难弥平。
非人与人类的缘分就是充满坎坷,这个世界的书籍也是这么说的。
谢未雨不知道还要怎么做,贺京来才能彻底放心。
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贺京来的影子依然能笼罩住他。
他们的身体也比影子还贴合,谢未雨却难得这么失落,“樊哥,我没有超能力。”
“我知道你这些年等我等得很辛苦,也等得头疼。”
“也遇到了很多很多事。”
“米医生和我说,你还因为贺家的事差点死掉。”
他和高泉有联系,和米濯也有联系,贺京来都知道。
具体的内容不会面面俱到,都是大概。
一般人再爱都不会适应这样近乎牢笼的掌控欲,这是贺京来的另一面,用光阴铸成,堪比黄金笼。
但谢未雨接受了。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很多时候的难过都是抱着贺京来的时候,望进对方眼神读出来的还差一点。
差点什么呢?
是舒皓回说的,京来先生想要您全部的爱。
谢未雨出门摘下了那块表盘碎裂的手表,也戴着贺京来送的树枝设计手链和戒指。
他在这个世界无论身份证是什么名字,都空空如也。
以前可以赚钱送贺京来东西,现在贺京来也不缺了。
“樊哥,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给你了。”
庭院的月光吹皱池水,小鸟看着睡在岸上的鸳鸯,最后看向贺京来,“虽然我知道樊哥不会丢下我。”
“也知道喜欢我的人很多,无论哪种喜欢。”
“我没做过别的选择。”
“也会……”
他又不看贺京来了,垂眼望着彼此的裤脚。
贺京来却站不住了,他隐隐预料到了谢未雨要说什么。
他的心忽然狂跳,未知的兴奋几乎烧得他头痛。
重复坠落的相似面孔已经不会加剧他的心病了。
他的心病很早扎根,从捡到谢未雨那天开始,就无药可治。
谢未雨是懂他的,但他性格大咧,善良不代表敏感。
柏文信能感受到贺京来隐藏在温和皮囊下的悲伤,玩乐队的也很多这样,文艺青年,伤春悲秋。
贺京来的悲伤是一只小鸟。
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又怕他不告而别。
那天真的来了,他本该如期而至的痛苦又重磅升级。
现在小鸟回来了,他病情持续加重。
他想要……
“我也会想过你某天忽然不爱我了。”
不懂爱的谢未雨有恃无恐,经历过别离的谢未雨也会哀愁。
“像我们合作过的乐队队长和主唱那样,各自结婚,老死不相往来,上节目提到就黑脸。”
谢未雨看到贺京来紧握的拳头,他意识到自己说出了采分点。
从前贺京来教他写卷子,说关键词也可以给分。
但他没告诉谢未雨,他本身也是一张卷子。
只要谢未雨做,卷面分就是一百,剩下的全都是附加分数,谢未雨在背面用两辈子涂上了狂乱的爱心。
“我无法想象樊哥和其他人在一起。”
“不要樊哥亲吻别人。”
“不要樊哥和别人结婚,共度余生。”
贺京来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他这辈子从未这么紧张过。
谢未雨抬眼,眼神不匹配话语的执拗,“我不许贺京来做鸳……”
贺京来伸手,紧紧拥住了他。
这才是谢未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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