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疯了!”施牧咬着牙,转身到处找手机:“不行,你不能落谢老三手里,我给我妈打电话,让她安排你马上走。”
“不用了。”张哲站起来:“别麻烦施阿姨了,我已经订了票。”
“不行。”施牧太了解谢晦了,以谢晦的手段,他要是想找谁就是挖地三尺也能把人找出来,施牧说:“这样,你打车走,能走到哪算哪,先离开这,不要用你的身份证订票,先找个地方躲一阵子,之后你再想去什么地方都好说,你现在马上走,现在就走。”
......
谢晦来的时候病房里就只剩下施牧一个人,施牧手里拿着张哲没削完的苹果继续削,听到有人进来,他抬头看了一眼:“你来干什么?”
谢晦:“人呢?”
施牧装傻:“门口的牌子上应该有写名字吧,这是单人间,只有我一个人,你找谁?”
谢晦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半点都不担心他手里那把水果刀会突然朝他刺过来:“你以为你护的住他?”
“护不住。”施牧放下水果刀,咬了一口已经氧化了半边的苹果:“但我也得试试不是吗?”
施牧没打算瞒着张哲来过这件事,谢晦既然能来,那就表示他确定张哲的行踪。
施牧松了口气,刚才让张哲换了衣服走是对的。
施牧抬起头,“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如果是你谢老三想护着的人......”话说一半,施牧“啊”了一声,笑道:“我忘了,你不会有,就算有,那人也会在别人下手之前先死在你手里。”
施牧被谢晦扯着领子掼在地上的时候没有挣扎,他一直在笑,笑的甚至有点疯狂:“你谢老三也配?你喜欢的人可真是到了八辈子的霉,他知道你遗传了你妈的精神病吗?”
谢晦一脚踹在施牧的肚子上,施牧闷哼一声,继续笑:“......你以为你做这些他就会喜欢你?你敢不敢让他看看你狂躁时候的样子?”
施牧太知道触碰谢晦的哪根神经能让他失控了,他故意说这些话,故意提起他妈。
谢晦的情绪确实被施牧挑起来了,他知道自己此刻是失控的,但他无所谓,他面无表情的重复相同着踹人的动作,医护人员听到动静想要进来,却程憎和蒲满拦在了门外。
施牧蜷缩着身子,嘴里涌出一口血,仍然在笑,他咬着声音说:“认命吧,你跟你妈一样,这辈子也得不到喜欢人的爱。”
最后这一脚,施牧自己都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就在谢晦准备下一脚踹过去的时候,程憎接了个电话,回头道:“老大,嫂子说晚上想出去吃火锅,问你要不要去。”
谢晦扬起的一脚没再落在施牧身上,他转过头,情绪没来级的手里,眼里仿佛淬着毒,朝着程憎伸出手。
程憎把手机递过去,谢晦拿起手机,情绪还没收好,只对着电话“嗯”了一声。
电话里江白问:“晚上去吃火锅吗?刑乐说有家新开的火锅店不错,要不要去尝尝?”
谢晦眼里的戾气散去,他睨了一眼脚边的人......
认命?
那东西谁爱认谁认!
那晚在山顶,江白细数的那些让他不喜欢的罪状里又没说过他不能发疯这一条,他没说不行就表示他能接受!
他是疯,可谁又知道江白不喜欢疯子?
“喂?谢晦?”江白在电话里问:“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听见了,”听江白在电话里叫他的名字,谢晦眼里的阴森褪去,声音也恢复了正常,他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你决定,吃什么都行。”
......
枫林华里。
刑乐茫然的看着江白,等他挂断电话才开口问:“哥,我没,没说过什,么火锅店,啊。”
江白看着挂断的电话叹了口气,刚刚谢晦虽然只嗯了一声,但他还是听出来这人在生气,不然他接到他的电话绝对不止嗯一声这么简单。
江白:“我就是突然想吃火锅了,怕他不想吃,就借你说了一嘴。”
刑乐再次嫌弃起来:“他连火,火锅都不让,你吃啊?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毛病?”
谢晦这句骂挨得冤,江白只是笑笑,没替他解释。
谢晦走了快三个小时了,差不多了,该教训的,该处理的这么长时间都够了,再久怕是要出人命了。
江白自认不是什么心胸宽阔的人,别人害他,他做不到原谅,也不想原谅。
之前他问谢晦那晚为什么让蒲满去赛车,谢晦说他是在蒲满眼皮子底下出的事,不让她亲手找回来,她会惦记一辈子。
然而江白却觉得他这话说的是蒲满,也是他自己,所以今天谢晦饭也不吃就出门,江白没拦他。
他可以让谢晦帮他找回来,出出气就算了,毕竟他只是骨裂,把人弄死也说不过去。
江白电话里随口说了一句,说完才发现两人根本就不知道哪里有新开的火锅,在谎话露馅之前,江白跟刑乐一起查附近哪里有新开的火锅店。
好在餐饮店更新换代的够快,还真让他们找到一家,一家菌子火锅,刚开一个月,评价还挺高。
晚上杰克开车,他们到的时候刚好还剩下最后一个包厢。
谢晦他们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人满为患,程憎一进包厢就感叹了句:“这店行啊,这么多人。”
谢晦从江白身后绕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江白看了他一眼,脸色还行。
谢晦:“点菜了吗?”
江白把菜单递给他:“点了锅底,打钩的是选过的,其他的你们再看看。”
凳子和凳子之间有些距离,这个距离刚好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不会撞到手,但一起看菜单的话就显得有些远。
谢晦眼睛看着菜单,伸手在江白坐着的椅子上一拖,连人带椅子一起拽到了身边。
江白看着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距离:“这样还怎么吃?”
谢晦继续看菜单,假装很认真的样子:“怎么就不能吃了,实在不行我喂你吃。”
刚才江白觉得他脸色还行,这会儿看他嘴欠的时候脸上没什么笑意,江白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大概是不想扫他的兴,故意压着情绪呢。
江白看了眼蒲满,那边的脸色也一般,三个人里也就程憎没心没肺的看不出什么来。
点好了菜,江白没把椅子挪回去,而是把餐具拽了过来,谢晦看了一眼,终于露出点笑意。
程憎大概是来之前被警告过了,吃饭的时候半句都没有透露下午他们去干了什么:“对了嫂子,我哥说你要去实习,明天我跟你去呗,让蒲满跟着老大,我跟她换换。”
蒲满:“不换。”
程憎看向蒲满:“你都跟着嫂子这么长时间了,也该轮到我了。”
蒲满十分冷酷:“不。”
“嘿你这人。”程憎:“什么你就不不不的,你跟着老大有什么问题吗?”
蒲满瞥了他一眼:“你跟老大。”
程憎:“我不跟老大,我都跟老大多长时间了,也该轮到你了。”
蒲满咬死了就一个字“不”,说什么都不松口。
谢晦冷眼瞧着这俩人,这是当他不存在了吗?
“跟着我委屈你们了?”谢晦终于在蒲满再一次拒绝后出了声。
程憎连忙嬉皮笑脸的说:“不委屈,怎么会呢。”
蒲满见缝插针:“那你跟着老大。”
程憎:“......”
程憎还就较这个劲了,他看向江白:“嫂子,我和蒲满你带谁?”程憎说说就开始扬沙子:“嫂子在你眼皮子底下伤成这样,你还好意思抓着不撒手,万一嫂子再伤了算谁的?”
江白叹气,能不能不要说这样的话诅咒炮灰,很容易实现的。
刑乐听了半天,这会儿开始发表意见:“那我觉,觉得还是小,满姐靠谱点。”
蒲满原本已经因为程憎的话绷起了脸,听到刑乐的话,她咬紧的牙根一松,夹了一块涮好的肉放在了刑乐盘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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