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晦指着小梨花:“矫情玩意,早晚把你给扔了。”
晚上谢晦帮江白洗澡,洗完把人抱回床上就站在床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瞪着他。
江白莫名其妙,“你又干嘛?”
澡是谢晦主动提出帮他洗的,又不是江白强迫他的,洗完了这副嘴脸跟蒙了什么大冤似的。
“操!”谢晦烦躁的盯着江白的脚,江白身上那件大红色的睡衣每次出场必有大用,今天谢晦却后悔给他穿了,他瞪着那大红浴衣下白净的皮肤,上下嘴皮子一贴,紧着牙根蹦出一句:“操不了了。”
江白愣了一下,猛地抬起头“......你这嘴是你们祖上继承下来每人一份的吗?”江白瞪他,“还是你在你舅舅那复制粘贴的,都不会好好说话是吧?”
洗个澡谢晦给自己洗的弹/药库差点炸开,他这会儿坐不下去,见江白恼了,谢晦脸色松了几分:“叶邵黎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我脆皮缺钙能活这么大是个奇迹,还说让你给我煮骨头汤给我补钙。”江白说完继续瞪他:“我脆皮是因为我缺钙吗?那不是因为金钟罩铁布衫没学成吗。”
谢晦眉头一挑,笑了。
他弯腰左手撑在床上,右手顺着浴衣伸进去,捏了捏他腿/根:“我发现你这张嘴每次脾气收不住的时候就特别能说。”
江白拍开他的手:“摸你自己去。”
谢晦挨了打也不收手:“下面不行不是还有上面吗,自己摸有什么意思。”
江白一脸你要是敢我就敢给你咬下来的表情看着谢晦。
谢晦笑着拉起他的手:“想什么呢,要吃人啊?你要想吃也不是不行......”
江白烦死这个神经病。
第二天江白死气沉沉的坐在餐桌前,他现在不光脚残,手也残,经过一晚上的辛苦劳作,手腕子又酸又胀。
早知道不用右手了。
夹了根青菜,手一抖,青菜掉回了盘子里,江白刚要叹气就听见谢晦在他旁边笑。
......笑你大爷!
谢晦拿走江白手里的筷子,换了个勺给他,他夹起青菜放在勺子上:“吃什么,我给你夹。”
江白鼓着腮帮子吃的毫不愧疚,吃一口就跟指点江山似的指一下别的菜。
饭刚吃完程憎就来了,江白问:“你昨天怎么跑那么快?”
程憎抬手在头发上呼撸了一把,不好意思说自己怵叶邵黎,“就,有点急事。”
江白狐疑的看着程憎,他单腿蹦到沙发前刚要坐下,谢晦突然拎着他的胳膊一扯:“走。”
江白踮着脚跳了几下才站稳:“去哪?”
谢晦:“民政局。”
江白:“......”果然有病。
去民政局的路上江白托着下巴看着车窗一直在想,谢晦这病真的不能治吗,脑抽应该不属于绝症吧,要不他重拾老本行再研究点新药出来试试呢,万一还有救呢?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民政局门口。
这是程憎第二次来民政局了,熟门熟路,江白从车里下来就听程憎感慨了一句:“今天日子不错,结婚的还不少。”
谢晦:“还好吧,这也不是多。”
“多啊。”程憎说:“我带嫂子来领证那天一个结婚的都没有,全是离婚——”
“闭嘴!”江白一着急伸手推了程憎一把,劲不大,程憎就稍微晃了一下。
程憎回头:“嫂子你推我干嘛呀?”
干嘛?
还能干嘛?
你家老大脑子让鸡啄过你不知道啊?你说那天全是离婚的他万一要去重新办张结婚证怎么办?
还没等江白在心里唧唧完,手腕就被谢晦抓住了。
江白心道不好。
果然,下一秒就听谢晦说:“照片先不拍了,咱们先去离个婚,然后再排队重新领个证。”
江白:“......”他!就!知!道!
他现在跟神经病的脑子是越来越能同频了!
江白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要上车,谢晦按住车门:“今天日子好。”
好你个头!
江白不想跟他一起发神经:“之前的日子也是你挑的,什么好不好的,不都一样。”
谢晦坚持要去离个婚:“之前我又不知道这种事还挑日子。”
“那我之前还不知道结婚可以让人替呢,我不是也把证领了?”这人发起疯没人拉得住,但江白不可能跟他一起疯,他说:“你要想离也行,但我暂时没有二婚这个想法,今天离婚证要是领了,我不会再跟你领别的证。”
两人为此僵持不下,谢晦犹豫江白的不服从,虎着脸瞪他,这表情在程憎看来可不太妙,可看向江白......好吧,嫂子气势一点都不比他哥弱。
这场角逐谁将是胜利者?
程憎默默的在心里投了江白一票。
程憎为什么会觉得江白能赢,那是因为上次,也是站在这,他嫂子的一个眼神就看的他头皮发麻,如今他老大也站在同样的位置体会了一把。
程憎心说,果然,该来的早晚都会来,“家教”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谢晦长这么大没跟谁服过软,哪怕当初被谢洪启和施敏联手送去精神病院,他也扛了下来,他要做的事没人能拒绝的了,没人!
江白:“离吗?离我现在给我妈打电话,让她来接我,拿了证我就不跟你回去了。”
谢晦瞪着江白,咬肌胀了胀,过了一会,他眼一垂,像只耷拉下耳朵的大野狗似的,呼了口气,连开口都透出几分委屈:“可那结婚证日子不好。”
那一瞬间江白感觉好像知道小梨花老抽他的,这猫和狗本来就是不对付的两个物种,能和平共处就怪了。
江白压下想抬手摸把狗头的想法,他从谢晦口袋里掏出结婚证打开看了一眼:“我觉得这日子好。”
谢晦抬起眼,根本不信:“那天都没人结婚。”
“独一份才好,好运都给我们了。”江白看了眼排队结婚的那些人:“今天人是多,但你觉得好运能眷顾到每一个人吗?结婚的人多,说明离婚的概率大,或者你想去跟概率做个竞争?”
江白一句“好运都给我们了”把谢晦收拾的服服帖帖,按照原计划两人重新拍了个照,盖了个戳,证还是之前的那本,没换。
程憎一脸钦佩的看着江白,偷偷给他竖大拇指:“嫂子牛逼,你真牛逼。”
这话夸的绝对真心,他嫂子这口才,不去搞传/销都浪费了。
谢晦一路上都在看那张新拍的照片,照片背景是红色的,江白今天穿了件白色衬衫,干净利落,那张脸比之前那张照片长开了不少,眉眼间不再像过去那样拘谨阴沉,微微扬起的下巴多了些自信和傲然。
谢晦笑了一下。
江白出来一趟何止是疲惫,跟带个超龄儿童似的,他看了眼谢晦:“笑什么?”
“好看。”谢晦转过头端详着本人:“之前看到照片就觉得你这张脸看着顺眼,现在再看感觉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尤其是从照片上看,就像换个人似的。”
江白愣了一下,这也能看出来?
谢晦说:“我看人一向很准,这次却看走眼了,我以为你会是个畏畏缩缩胆小又丧气的家伙,结果......啧。”
这声“啧”就啧的很奇妙,像是惋惜,又像“幸好不是那样”。
江白:“你也没看错,我确实胆子小。”
“你?胆子小?”谢晦像是听了什么玩笑:“你上这个圈子里问问,有谁像你胆子这么大,敢跟你似的跟我对着呛?你这胆子捅天都绰绰有余了。”
江白不想捅天,他又没病。
他看了眼谢晦,倒是意外,他居然能看出他跟照片上不是同一个人,疯子的世界果然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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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满一整天没露面,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出现在枫林华里。
江白抱着小梨花在沙发上打了个盹,一睁眼就看见蒲满笔直的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这场面简直跟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模一样,要不是小梨花在江白怀里叫了一声,江白还以为自己梦回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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