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俊送江白出门,从楼上下来,江白脚步一顿:“差点忘了。”他把给江俊的礼物从外套里拿出来递给他:“生日礼物。”
江俊怔了一下:“送我的?”
江白:“不然?”
江俊接过那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打开,看到里面的领带夹笑了一下:“谢谢,我很喜欢。”
笑容在江俊脸上停留的时间不长,他看着江白:“又又,你是不是怀疑.......”
“是。”江白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他说:“妈的情况不太对,你先带她去医院看看,其他的等检查结果出来了再说。”
...
江白一到研究所就遇上了梁赫,梁赫问他:“你没回家给你哥过生——”
梁赫话还没说完,江白打断道:“帮我个忙。”
江白需要尽快确认那颗胶囊里面的成分,但仅凭他一个人估计要确认到半夜去。
江俊说江浓后天离开,江白要在他离开之前确定一件事。
小说里倒是没说林慧的疯跟江浓有关,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原因改变一些故事情节,他不知道自己的怀疑是否正确,但江柏城和江俊都没出事,偏偏林慧精神状态除了问题,这很难让他不怀疑到江浓身上。
晚上七点,江俊才把林慧的化验单发过来,上面的各项指标看起来十分眼熟。
梁赫经过他身后看了一眼:“平江二院那些人体试验的血液指标样本你不是都已经看过了吗,怎么还在看?”
江白:“......这不是那些人的。”
梁赫人已经从他身后走过去了,听到江白的话,他又退回来看了一眼:“不是吗?我看着怎么差不多......”梁赫的话音消失在江白退出报告单的聊天页面中。
他看着那眼熟的头像,和备注“江俊”这两个字,就连对面最新发来的内容他都不小心看到了。
江俊:【妈的化验单出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梁赫不可思议的看向江白:“你刚刚看得化验单是你妈的?”
江白悬着的心到底是沉到底了,他“嗯”了一声,打字告诉江俊,让他别再给林慧吃那个药,另外小心江浓。
江白放下手机,捏了捏眼角。
他跟梁赫化验了一下午,发现胶囊里的成分跟P国研究所研究的那些药虽然不完全是一样的,但有很大一部分是相同的,再加上林慧的血液样本,他几乎可以确定江浓给林慧吃的药就是平江二院研究的那批药的衍生品。
申嵩已经被抓,P国研究所也在叶邵黎的手里,目前唯一知道药剂成分的人就只有至今下落不明的关戚。
江家把江浓送去国外,反而让江浓在国外认识了在逃的关戚,这还真是......
江白答应了林慧第二天回去吃饭,然而他才起床没一会就收到两条信息,一条是江俊发来的,说江浓把机票改签到了今天下午。
另一条是一个好友验证消息:【我是江浓,我们见一面吧。】
江浓这时候要见他,想来没什么好事,但江白仍是添加了江浓的好友。
江浓发来一个地址:【十一点,我希望你能一个人来。】
江白当然不会蠢到听他的一个人去赴约,他把这件事告诉了谢晦,谢晦听完反应平平,意思是他根本就不需要去搭理江浓。
江白说:“不行。”
江浓如今根本没有机会接触江氏,他哪怕为了不断了以后的经济来源也不该对江家的人动手,江白思来想去只想到一点能解释他给林慧下药的理由,那就是为了引他发现。
江浓的目标不是林慧,也不是江家,而是那个小说里早就该因为被他陷害而死在谢晦手江白。
他这次可以不去,但下次江浓不知道还会利用什么手段来引他去跟他见面,既然如此,还不如一次解决,免得夜长梦多。
江浓约江白见面的地方是一家开在商场顶楼的咖啡厅,十一点正赶上饭点,咖啡厅里几乎没什么人。
江浓猜到江白不会一个人来见他,所以看到谢晦跟他一起出现,他并没有表现出意外,同时他也没再表现出对谢晦的恐惧。
他平静的坐在那,甚至还冲着江白笑了笑:“我帮你点了拿铁,尝尝,这里的味道还不错。”
江浓看向谢晦:“谢先生喝点什么?”
江浓越是正常谢晦就越觉得这人没别好屁,他什么都没点,甚至还把江浓给江白点的那杯咖啡推到了一边。
江浓看着被谢晦推到一旁的咖啡,什么都没说。
江白:“听江俊说你改了航班,今天下午就要走,怎么不再多待几天?”
江浓垂眼笑着,手里的咖啡勺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当然是怕再待下去就走不了了。”
江白看着他。
江浓停下搅拌的动作,抬起头:“昨天你回了趟家妈就不肯再吃药了,不过也好,那东西吃多了本来也没好处,原本我想着过年你总会回去一趟,只要你回去一定就能发现那药有问题,谁知道你居然连过年都不愿意回去,直到昨天才发现。”
江浓笑了笑:“这不能怪我,对吗?”
江白来之前倒是没想到这居然是一场坦白局,江浓上来就自爆,反倒让江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江白:“你的目的是我。”
江浓没有承认也没否认:“我在国外认识了一个朋友,他比我对你更要较感兴趣,我不过是帮他搭个线,他成功了我就能拿回过去拥有的一切,他要是失败了,我失去的也不会比现在更多。”
江浓的话里句句都透露着对江白的威胁,谢晦看渐浓的眼神多了些警惕,他坐正了些,搭在江白身后的手也跟着挪了下来。
一切都跟江白猜测的一样,他平静的看着江浓:“如果我没猜错,你认识的那个朋友姓关吧?”
江浓眯起眼睛,审视着江白:“他说的果然没错,你确实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只不过......”
江浓视线突然向江白身后一瞟,谢晦反应很快,第一时间就下站了起来,可还是晚了一步——
江白脖子被一把锐利的军用刀抵着,刀刃很薄,只是堪堪抵在江白的脖子上就压出了一道血痕。
江浓看过去的时候关戚已经走到了江白身后,谢晦本该注意到有人靠近的,可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江浓的那番话给吸引了过去,现在他才知道,江浓刚才是故意说那些话吸引他的注意力的。
谢晦看着顺着江白的脖颈流下的血珠,紧着牙根:“你还真是贼心不死。”
关戚把江白拉起来,反手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几个月不见关戚像是换了个人,浑身充满了颓败感,可见东躲西藏的日子不好过。
关戚同样也认出了谢晦:“谢先生家大业大,国内国外都有人脉,我被你追的像条狗似的,除了回来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江白看向谢晦,他倒是不知道谢晦插手了这件事,他还以为关戚是被警察堵在了国外。
不过想想也是,谢晦怎么会轻易放过绑架过他的人。
关戚看向江白:“好久不见。”
江白扬着头躲着脖子上那把刀,淡淡的“嗯”了一声:“也没很久。”
见他还能如此冷静,关戚笑了:“对你来说确实不算很久,但对我而言这几个月简直是度日如年。”关戚说:“这里有点闷,我们去天台聊聊?”
咖啡厅的服务员看到有人挟持了顾客第一时间就报了警,关戚看到了只当没看到,那副无所谓的态度让谢晦不由得心慌。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一旦穷途末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江白被关戚带上了天台,关戚提防着跟上来的谢晦,带着江白后退着往天台的边缘靠近。
天台的风不是一般的大,一阵冷风吹来,江白阖了阖眼,他逼自己冷静,问关戚:“你想跟我聊什么?”
关戚:“我知道那些爆料都是你在背后操纵的,那些事除了你,没有别人知道。”
“有的。”江白的声音被天台的风刮的四处飘散,他说:“你忘了吗,当时看到你们跟院长交易的人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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