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明:“教授,这件事我觉得还是需要查一下,我不知道传出这话的人安的什么心,但显然这人对江白不友好。”
“你怎么......”明礼意外的看他:“我还以为你会头一个不高兴。”
唐天明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点欣慰的弧度:“没不高兴,就算真是您安排的,我也不会有什么不满,您一向公平,这一点我很清楚。”
从周教授那出来,唐天明心情比中午的时候更加复杂了。
那小孩从小写作业比上吊还费劲,才几年不见,出息的会不会有点太大了?而且上学期他的考试成绩还很让人头疼,怎么突然就......
不知道是该说巧还是什么,前面几步的距离,江白正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
唐天明中午的时候才说想要跟人划清界限,这会儿却因为周教授的话,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唐天明跟在江白身后,没叫他,江白也没发现身后有人跟着。
学校东门,这个路口来往的车辆不多,蒲满每天都把车停在马路对面,江白看到熟悉的车,刚要过去,突然一辆摩托车贴着人行道轰的一声开了过来。
一路跟到学校门口的唐天明突然回过神,看到有人来接江白,正准备转身,突然听到轰鸣声,他下意识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一辆摩托车直直的朝着江白撞过来。
“小白小心——”
江白后衣领被人猛的往后一扯,他一个踉跄,脚下向后绊了几步,左脚在道牙子上一磕又一扭,整个人朝后栽了过去,好在提溜着他领子的人没松手,江白就这么被人拎着领子摔在了地上。
摩托车的车把蹭着他的手臂擦过去,轰的一声,直接开走了......
蒲满一脚油门就追了上去,江白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蒲满——”
江白没站起来,左脚的脚腕不知道是撞的还是扭了,这会儿疼的厉害。
揪着他领子的人松了手,江白跌坐回去,就听头顶传来一声轻嗤:“你倒是有闲心,还有工夫管蒲满,知不知道你差点被人撞死?”
江白抬起头......看到身后站着的是叶邵黎后,一愣。
叶邵黎垂眼睨着他,随后朝着蒲满追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你这是得罪谁了?”
我能得罪谁?
江白心说,我哪次不是被连累的?
唐天明跑过来脚步都没扎稳一膝盖砸在了地上,十分虔诚的对着江白单膝下跪:“小白,你怎么样,有没有撞到?”
江白被那咚的一声吓了一跳,他看着唐天明才想起刚才有人叫他。
江白:“......你怎么在这?”
江白有点郁闷,这一个两个的是扎堆看热闹来了?
唐天明去看他捂着的胳膊:“撞到哪了?”
江白躲开他的手,摇头:“我没事。”
唐天明皱眉看了眼摩托车开走的方向:“刚才那是谁?”
刚才那人穿着机车服,带着头盔,连头发丝都没露,江白哪知道是谁?
叶邵黎站在旁边“哟”了一声:“这人谁啊?”
看着叶邵黎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江白默默替自己哀悼了一下,这家伙肯定不会在谢晦面前好好说话了。
唐天明感激的看了叶邵黎一眼:“我是他哥,刚才谢谢你。”
“谢我?”叶邵黎挑眉看向江白:“老江家儿子不少啊,你又是他哪个哥?”
听到这话,唐天明想起江白已经被家里人认了回去,他不再是小时候因为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而跟他一样跟了院长姓的唐白。
他抬头看了眼叶邵黎:“你是......”
叶邵黎用鞋尖碰了碰江白的腿:“人家问你呢,我是谁?”
事情都堆在一块了,江白脚疼,胳膊疼,脑袋也有点疼。
他想站起来,可左脚实在疼的厉害,他再次跌坐回地上,叹了口气:“舅舅。”
唐天明一愣,随后站起来,有些尴尬的看着叶邵黎:“不好意思,我是......他学长,一个系的。”
叶邵黎眯了眯眼睛:“是吗?”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唐天明也知道自己刚才唐突了,一着急说自己是江白他哥,他算哪门子哥,孤儿院认的哥么?
他不愿意让人知道他是孤儿院长大的,同样也不想在江白家人面前提起孤儿院的事。
可眼下江白受伤了,唐天明狠不下心把他放在这不管,他蹲下问江白:“能站起来吗?”
江白站不起来,站起来也不能自己走。
见他一直按着脚腕,唐天明犹豫了一下,转过身背对着江白:“上来,我背你去校医室。”
江白不可能让他背的,而且还是当着叶邵黎的面,唐天明这一声“哥”不知道叶邵黎要怎么理解呢,要是再让他背,这家伙不告诉谢晦才怪,说不定还得添油加醋的告诉。
江白抬头看向叶邵黎。
叶邵黎挑眉:“干嘛,人家要背你呢,你瞅我干什么,不是指望我背你吧,想的不要太美。”
江白:“......”反派死于话多,你话少点应该能长命百岁,真的。
江白看着他:“你来这谢晦知道吗?”
叶邵黎眯缝了下眼睛。
江白:“他要是知道你把我弄伤,会生气吧。”
“......”叶邵黎眯着的眼睛瞬间瞪大:“我把你弄伤?良心让狗吃了?要不是我刚才拽你一下你他妈就被创死了!”
江白脖子仰的酸了,他低头捏着发胀的脚腕:“你可以有一百种方法让我不被撞,但你选择了让我受伤这种,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我现在脚很疼。”
江白语调不高,听着平平淡淡甚至还带着那么点委屈。
叶邵黎这辈子没就被人威胁过,先不说他是谢晦的舅舅,就算不是,那谢晦还能把他怎么着?
他一把捞起江白的胳膊把人从地上拎了起来,不温柔,甚至还有点暴力,江白像个小鸡仔似的轻轻松松就被拽起来了:“我算是知道你是怎么拿捏谢老三的了,跟我耍心眼,信不信我把你推马路上去?”
江白不信,如果他真想把他推马路上去,刚才也就不会拽他了。
江白踮着一只脚有点站不稳,他看了眼气的不轻的叶邵黎:“能不能麻烦舅舅送我去医院,我脚真的很疼。”
唐天明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情况,不说是舅舅吗,看着怎么这么不友好?江白不是被亲生父母接回去的吗?难道回去后没有被好好照顾吗?
唐天明有点不放心,扶着江白另一只胳膊:“我陪你一起去。”
江白刚想说不用,就听叶邵黎笑了下说:“好啊,一起去吧,正好大家认识认识。”
江白:“......”
医院。
叶邵黎无语的看着江白打上了夹板的脚:“你是不是缺钙?骨头居然脆成这样,扭一下就扭出个骨裂,回去让谢晦多给你熬点骨头汤补补盖吧,你这种脆皮能活这么大简直就是奇迹。”
这人在听到医生说骨裂后嘴就没停过,一直在损江白。
唐天明听不下去了,这人一直唠唠叨叨的,一句能听的话都没有,之前那点救了江白的感激全被他唠叨没了,唐天明皱着眉头问江白:“他真是你舅舅吗?”
当然不是,江白心说,我哪有这么烦人的舅舅。
突然,诊疗室的门被撞开,谢晦卷着风进来,身后跟着蒲满和程憎。
本就不是很宽裕的诊疗室突然变得逼仄,程憎上一秒还昂辉首挺胸仿佛来杀人的,下一秒看到叶邵黎在这,立马把自己缩到了谢晦身后。
操,这狗逼怎么在这!
程憎看向蒲满,用眼神质问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叶邵黎在这。
蒲满注意力全都在江白的脚上,看都没看他。
谢晦往前走了一步,程憎立马跟上,他偏了偏头,看了叶邵黎一眼,见叶邵黎也在看他,程憎肋骨隐隐一疼......尼玛德!
谢晦看着江白搭在凳子上的固定着夹板的脚,眉头紧的能夹死人:“还伤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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