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邵黎不想被人看出凶残的时候装的还是挺像的,此刻他跟要吃人似的谢晦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个温文尔雅的长辈。
不,也看不出是长辈,毕竟只比谢晦大五岁,保养的还挺好,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是那种杀人不见血的人。
江白跟他握了下手:“您好。”
叶邵黎嘴上答应不找江白麻烦,但谢晦知道他不亲眼见上江白一面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未免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谢晦只好带他来见见江白,但他没想到这里会这么热闹。
刑乐抿着嘴笑了一下:“你舅舅看,看着都比,你年轻。”
谢晦:“......”今天不打死你我跟你姓。
叶邵黎倒是乐意听这话,他拍了下谢晦紧绷着下一秒就要轮起来抽人的肩:“这小孩有意思,口条不利索话还挺多,不怕挨揍啊?他脾气可不好。”
刑乐坐在那斜眼瞅谢晦:“更,更年期脾,脾气都,都差。”
谢晦暴跳如雷,眼看着就要按不住了:“你他妈的找抽——”
江白正想放弃拦谢晦把刑乐带走的时候,叶邵黎手一伸拦住了谢晦甩出去的胳膊:“怎么回事你,跟个小孩一样的。”他把谢晦推到对面:“正好赶上,一起吃个饭吧,程憎,去给我打一份跟你那一样的。”
被点名的程憎恶狠狠的瞪了叶邵黎一眼,然后贴着缝往外蹭,连叶邵黎身后都没敢挨,从桌子的另一头绕到后面那桌才跑出去。
江白还是头一次看程憎这样,他看了眼叶邵黎,叶邵黎歪着头冲他笑了笑:“你就是江白,跟我想的有点不一样。”
江白:“谢谢。”
叶邵黎:“嗯?谢?”
江白说:“你之前应该没把我往好地方想,所以‘不一样’算是夸我吧,所以谢谢。”
叶邵黎挑了挑眉,看向谢晦:“有点意思。”
被推到对面坐下的谢晦脸还黑着,江白隔着桌子问他:“你吃什么,我去给你打。”
蒲满站起来:“我去。”她看着架势,江白要是走了,她怕老大会跟刑乐打起来。
刑乐不满江白伺候他:“我们这没,没有老,老年餐。”
江白在谢晦发飙之前在刑乐脑袋上拍了一下:“你少说两句。”
刑乐捂着被打的脑袋瞪了一眼桌子对面的人:“小,白哥让我闭,闭嘴我就,闭嘴,我乖,乖吧。”
乖个球!
谢晦站起来用膝盖顶开叶邵黎的腿,走出去一把拉住江白:“你跟我走。”
刑乐连忙抓住江白的另一只手:“凭,凭什么你撒,撒开!”
谢晦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红本摔在桌上:“就凭这个,够么?”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受了刑乐刺激,谢晦回去后就把结婚证揣在了身上,就等着下次再有人说不信的时候把这个本摔他脸上。
江白看着谢晦这幼稚的举动简直无语,几岁了,跟个小孩较什么劲?
刑乐看着结婚证一愣,随后拿起来翻开看了一眼,又扔了回去:“假,假证!那照片看着就,就不对!”
叶邵黎也没想到谢晦居然会把结婚证贴身带着,出于好奇,他捡起刑乐扔回桌上的结婚证看了一眼,看到里面的照片时,叶邵黎第一反应跟刑乐一样,也觉得这是个假证,这照片上的江白少说也得是五六年前的了吧,这他妈的看着就有点刑啊!
叶邵黎:“你□□的时候看过吗?这照片是P的吧?”
还真是P的,江白心说,您猜的可真准。
谢晦不想管是劈的还是砍的,他现在就想把人带走,他看那小磕巴就想抽他。
程憎端着餐盘回来的时候没看见江白和谢晦,他离老远就站下了脚步问:“我哥和嫂子呢?”
正在跟叶邵黎聊天的刑乐回头看了他一眼:“走,走了呗,你那个,哥有病似的。”
叶邵黎笑了笑:“诶小子,我可是那个有病的亲舅舅,当我面这么说我外甥,不怕我生气?”
刑乐看了他一眼:“你看,看起来脾气挺,挺好,应该不,会。”
程憎嘴角一抽,心说你那眼睛最少也得是白内障吧,你是从哪看出他脾气好的?
程憎刚被谢晦捡回去那年,叶邵黎怀疑他接近谢晦另有目的,趁着谢晦不在把他关了起来,他为了逃出去给了叶邵黎一刀,那一刀插的挺狠,从哪以后叶邵黎掰断他手两次,打断他肋骨三次,虽然没落下什么病根,但自知这辈子都打不过叶邵黎的程憎也认清了事实,未免下回一不小心被他弄死,所以尽可能的躲着他。
今天叶邵黎突然出现在停车场程憎吓了一跳,主要是这逼搞偷袭,躲在那突然给了他一脚,要不是他跑得快,估计又得断两根骨头。
程憎端着餐盘往后退了两步,退到他觉得安全的距离后,跟刑乐说:“你结巴是小事,但有空还是去趟医院,检查一下眼睛。”
刑乐刚要问程憎他为什么要去检查眼睛,还没等他把舌头捋直,叶邵黎突然站了起来,程憎见状把餐盘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扔,转身就跑,跟踩了风火轮似的,一眨眼的工夫人就跑没影了。
叶邵黎咂了下舌:“完蛋玩意,几年没见这胆子越来越小了,还不如小时候呢。”
第23章
江白被谢晦塞进车里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要被送去屠宰场,谢晦的动作虽算不上粗鲁,但也是下了血本了,江白几乎是栽进车里的。
上个车而已,他又没说他不上。
江白揉了揉被谢晦一路拉扯的有些疼的手腕,不放心的问了句:“去哪?”
谢晦气归气,但也不是那么没谱:“吃饭。”
江白看了他一眼,本想说自己下午还有事,但看着他那脸色,想想还是算了,在他消气之前他还是别说话了吧,万一哪句话戳他气头上,他再带着他来个车毁人亡。
谢晦这一路车开的还算稳,江白有些庆幸他不会在开车的时候发癫。
车停在一家私房菜馆门前,古色古香的小馆光看门面就知道比食堂的味道好很多,江白刚才在食堂还没吃几口谢晦就来了,这会儿他还真有点饿。
下了车谢晦再次抓起了他的手腕,江白看着他的手叹了口气,你不抓着我我其实也不会跑。
“您好请问有预定吗?”服务员迎上前。
谢晦:“没有。”
服务员:“两位吗?”
谢晦瞪了服务员一眼:“你不会自己看?”
江白怕疯狗乱咬人,连忙按住谢晦的手:“对,两位。”
谢晦皱着眉头看了江白一眼,江白按着他抓着他的那只胳膊:“人服务员又没惹你,别拿人撒气。”
谢晦没说话,转头跟着服务员往包厢走。
经过另外一个包厢门口,两个男人有说有笑的从里面出来,然而等他们经过,身后却突然没了声。
江白问:“请问洗手间在哪边?”
服务员指了指刚才他们过来的方向,江白回头看了一眼,道了声谢。
洗手间门口,江白刚要推门就听见里面的人说:“刚刚那是谢老三吧?就谢家那个疯子。”
另一个人说:“是吧,跟他一起的那是谁啊,我怎么看着好像还拉着手呢?”
“鬼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
江白在心里说了句“我就是那个不要命的”,随后走了进去。
厕所里的两人站在小便池前抖了抖,回头看见江白在他们身后洗手吓了一跳,刚想说这人进来怎么没动静,下一秒就发现这人是刚刚说的那个不要命的。
见江白头也不抬也没看他们,两人觉得他可能没听见他们说了什么。
为了表现的没那么尴尬,他们走过去也冲了冲,他们一边冲手一边从镜子里偷瞄江白。
江白始终垂着眼睛,一双手在水龙头底下来回搓,直到他们洗完了,江白才默默的拧掉水龙头,抽张纸不紧不慢的擦手。
背后说人到底还是心虚,虽然不知道这人跟谢晦什么关系,可万一他回去告上一状,谁都落不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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