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安嘿嘿笑了两声,“祁哥还没说今天去哪儿呢。”
他们是突然被祁哥从学校薅出来的,前一刻还在教室里学习呢,这会儿都坐上马车了。
祁秋年理直气壮,“承安,你是替父出巡北方的,怎么可以就留在北宜学习呢,得去别的地方看看,我看北方边境就很好。”
晏承安:“……”
虽然但是,他确实是想过要去北方几个州府都看看的,也好跟他哥哥和祁哥打理的北宜,做出一个比较。
但是这出来巡查,又不是一两日的功夫,少说小几个月呢,这么着急干什么?
而且还是去北方边境。
这么快就要跟那个李国公遭遇了?
晏承安已经知晓,当初他们被劫杀是李国公的手笔。
但是他们也知道,李国公不是完全的幕后主使,幕后主使还另有其人。
否则,这李国公只是为了八皇子和九皇子,就直接对他痛下杀手,这是不值当的,除非李国公现在就要造反。
可现在情况明眼人见到,就不是这样的。
既然不是为了八皇兄和九皇兄,李国公还能对他痛下杀手,必定会有更高的利益,摆在他们面前。
至于那两个死士的供词,确实没有太多的效用。
死士而已,这些个有权有势的家族,哪家没养几个死士呢?
所以现在还缺少物证。
晏承安的心里沉了沉,大概是明白,他祁哥今天为什么突然要拉着他们直接去边境了。
只有到了边境,他们才更方便寻找证据嘛。
他稍微用眼神跟他祁哥交流了一下,他祁哥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晏承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祁秋年看着这小孩儿又在琢磨什么鬼东西了,他不排斥晏承安心眼儿多一点,心眼儿多,才不会吃亏嘛。
不过嘛,这次的事情,也不方便让小孩去涉险。
祁秋年看着面前的三个年轻人,语气严肃认真,“记住了,这次你们去边境巡查,那就是巡查,不要做别的动作,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
三个年轻人都听话地用力点头。
那李国公毕竟手握兵权,他们之前被劫杀,虽然虚惊一场,但确实是有些被吓到了。
不过少年人的热血,不允许他们退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
这李国公仗着祖上的功绩,在北方为非作歹,也不把皇权放在眼里,如今更是做出了刺杀皇子,这样诛九族的大罪。
这样的人,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祁秋年看着三个人眼中的斗志,一人拍了一下脑门,“都说了让你们什么也不用做,一切以你们自身的安全为主。”
三个半大年轻人,缩成鹌鹑,乖乖巧巧地噢了一声。
祁秋年满意了,“你们该巡视就去巡视,记得,每次出门都必须带上大批量的人马,而这个人马,一定要找李国公给你们安排。”
既然到了李国公的地盘儿,让李国公出兵保护皇子,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如果在李国公的保护下,皇子还出了意外,那李国公也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了,陛下和他给承安安排的人,也会随时保护他们的安全,明里暗里的都有。
不能彻底把希望寄托在李国公的士兵身上。
晏云澈看着他家年年把事情安排得这么妥当,恍然间倒是生出他这个王爷没有用武之地,像是在吃软饭的错觉。
不过这种感觉,细品之下,倒还是挺不错的。
他带着揶揄的笑意开口,“那么,年年,你有给本王安排什么任务呢?”
祁秋年啧了一声,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那你负责就跟李国公周旋吧。”
晏云澈这次不是用太守的身份去的,用的是安北王爷的身份去的。
虽然北方,还没有正式成为晏云澈的封地,但几乎已经板上钉钉了。
无论下一个继位的皇帝是谁,这安北王这封地是跑不了的。
即便是退十万步来说,承安没能继位,继位的是其他的皇子,但是安北王的封号,是当今圣上亲自封的。
其他的皇子不可能不给当今陛下这个面子。
除非说是改朝换代了,大晋的江山不再姓晏。
安排晏云澈去跟李国公周旋,这其中,还是因为他们家阿澈会读心啊。
好牛批的作弊神器。
如果李国公有什么异动,晏云澈也能及早地通知他们,他们也好做调整和安排。
总归,他们这么些人去李国公的地盘,就算不能把证据找回来,也不能在边境吃了亏。
晏承安又问,“那祁哥你呢?”
祁秋年笑得奸诈,“本侯这次是带着公务去的。”
晏承安好奇。
祁秋年解释说,“北方关外的蛮夷,对咱们高产量的粮食,早就已经虎视眈眈了,先前因为军事演练的事情,将他们震慑住了,否则他们为了这个粮食,怕是迟早都会与大晋开战的。”
但现在不是情况不同了吗?
火。药是什么东西,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彻底摸清楚呢,只知道威力很大,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那火。药的威力,在山丘上炸出来的痕迹,他们可都是见识过了。
如果贸然行动,无异于是来送人头的。
晏承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祁秋年又继续说,“不光是北方关外的蛮夷,咱们大晋周边的诸国,都对这粮食有想法,正好借着如今这个机会,咱们好去跟他们谈判,咱们拿到了好处,这粮食自然就可以给他们。”
晏承安还是有点气愤的,“这么好的粮食,这么高产量的粮食,就这么给他们,还是有点可惜。”
祁秋年笑了笑,“承安,你要记住,这粮种,终究是会保不住的,咱们大晋的境内,必然有其他国家的细作,即便是他们每次只能小批量地带走,但承安啊,你也知晓,这三种农作物的产量如何。”
即便是只有一筐土豆,这一年下去,就能有百倍的增长。
到时候被他们培育出来,他们就失去了谈判的价值。
若是真的为了这件事情就对那些国家出兵,同样也是得不偿失的。
晏承安叹息了一声,“那既然如此,咱们的好处就得要好好算算了,祁哥,你准备找蛮夷要什么呢?”
祁秋年琢磨了一下,“骑兵,一直都是我大晋的短板,金银财宝咱们可以少要点,但是这马匹的数量,咱们或许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关外的马儿,从血统和基因上来说,就是比他们本地的更加强壮,耐力也更好。
只要一次性拥有足够的数量,这一批好马,他们就可以带回来,和大晋本土的马儿进行杂交。
长此以往,也能改变本土马匹的基因。
晏承安是万分佩服他家祁哥了。
他家祁哥,居然想得这么长远了。
这次,几万匹马儿,可能不敢想,人家也不会同意。
但哪怕是只有几千头马儿,不论是公马还是母马,都可以用来培育新的马儿,改善大晋马屁的基因。
这不是短时间内就能看到效果的,但长此以往,肯定能造福后人。
马车摇摇晃晃,过了一会儿,祁秋年有些犯困了,拉着晏云澈,准备去后面的马车。
晏承安探头,“祁哥,你为什么不开你的那辆黑色的车出来呢?那辆车速度又快,而且更加平稳。”
祁秋年笑着说,“那个叫汽车,需要用到一种能源,叫做汽油,没有汽油的话,那车就不能行驶了,我这里汽油有限,咱们能省就省吧。”
晏承安哦了一声,缩了回去。
祁秋年和晏云澈回到后面的马车,拉过被褥就躺下了。
晏云澈却在琢磨着汽油的事情,显然,他也对汽车很感兴趣。
大概是,没有男人不喜欢车吧。
再说了,他那辆越野车,是改装过后的,几乎适应全地形。
祁秋年看了他一眼,都不消读心酥,光靠他们俩之间的默契,他就能明白晏云澈的想法。
然后解释了两句,“那汽油,在你们这儿,应该说叫石漆,石油是用石漆提炼出来的,不能直接使用,不过,这石漆也是不能再生的能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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