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烨多谢侯爷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
“打住。”祁秋年赶紧打断,可千万不要当着晏云澈的面说什么以身相许这种话,“不要说废话。”
云烨:“……在下是想说,以后只能给侯爷当牛作马了,既然侯爷不乐意,那就算了吧。”
祁秋年:“……”属实是上次云烨主动找上门要嫁给他的事情,带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印象深刻。
“好了,还是说正事吧,你随从说你是被云家追杀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云烨苍白的脸,现在更是苍白了,“上回侯爷同我说,如果要扳倒云家,可以尝试收集云家的罪证,或是和三皇子之间的事情。”
他也确实是这么做了。
但是他能用的人脉和资源,甚至是金钱都太少了。
前些日子查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但还不足以扳倒云家,结果没想到,出了个岔子,被他后母发现了端倪。
只是那时候,那女人可能也不信云家能做出背叛云家的事情,世家,一荣俱荣的思维根深蒂固。
所以便想着给云烨找一门亲事。
云烨如今也十九了,早就到了说亲的年纪,但亲娘不在了,亲爹不疼,后母更是小心眼,又恶毒。
如何能给他操持婚事?
去年年底,更是想把他送到祁秋年身边,要么拉拢祁秋年,要么就做个眼线。
前些日子,突然要给他安排亲事,听了一耳朵,结果发现那桩亲事的条件还不错,是承平候赫家的庶女。
他这种没落世家的嫡子,跟一个侯爷的庶女还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但他也留了个心眼儿,去查了一下那女子,原来那女子早和他人有了首尾,只是那人的身份见不得光,如今更是已经怀孕了,要他去做那个绿毛龟。
他后母,便是想要去巴结承平侯,他这个嫡长子,再次成了弃子。
他自然不肯,可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对面还是承平侯,如果真定了亲,他云烨,即便是想跑也跑不掉。
所以想加快搜集证据的速度,这回,却是露出了破绽。
他父亲直接带人把他绑了,甚至还起了杀心。
但幸好,他也留了个心眼儿,之前收集到的证据,都没留在云家,被送到了他亲娘那边的族人手里。
如果他有什么不测,他外祖父高家便会拿着证据去告御状。
于是,他便经受了自己亲爹的严刑拷打。
但实际上,自从他外祖父和母亲都去了,他和高家的关系并不如何,高家愿意帮他保存证据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高家未必会为他出头,所以他只能逃。
只能靠他自己。
也幸好,高林,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人,平时就在云家做个马夫,不显山不露水,云家也无人在意这么一个马夫的动向,高林才找到时机,将他救了出来。
云家发现他逃了,也派了人追杀,一路奔波逃走,躲躲藏藏,才浑身是伤地到了京城。
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叛逃家族,也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
只能来投奔祁秋年。
祁秋年听闻,叹息一声,“你也是不容易,先养伤吧,把伤养好了再说。”
云烨愣了一下,“侯爷不想要证据?”
“即便是有证据,也该你自己去做。”祁秋年神色自若,“明白吗?”
他是想扳倒晏云耀,做梦都想给自己报仇,当然也包括晏云耀的舅家承平侯,可是他不想做云烨的刀。
云烨想扳倒云家,牵连了承平侯,也该云烨自己去做,他们可以是合作关系,但绝不会是利用关系。
云烨真心佩服,“是云烨短浅了。”
祁秋年点点头,“那就好好休息吧。”
云烨,“不过那证据,确实在我母亲娘家的手里,我担心他们会护不住。”
如果云家丧心病狂,迫害了高家,他也罪孽深重,而且到时候,就功亏一篑了。
祁秋年啧了一声,“可有什么信物?我悄悄派人去取。”
云烨点点头,看相高林,高林这才谨慎地从内衫里拿出一块玉佩。
刚想交给祁秋年,却被晏云澈截和,“我派人去取吧,你府上现在也不安全,留着暗卫保护你自己。”
祁秋年要派人去执行这些任务,他手里人不多,只能派暗卫,暗一去了建渝州府保护苏寻安了,府里就剩了暗七和暗九两个人。
再派人出去,祁秋年府里就没人了。
祁秋年也考虑到这一点,“那就拜托你了。”
晏云澈轻笑,“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嗯。”祁秋年低声应。
云烨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失血过多,不足以让他头脑充分地思考,没一会儿,就又睡过去了。
祁秋年给他安排了一个小厮和一个丫鬟过来,“如果有什么需要,找他们就是。”
高林连忙点头,之前主子说要来投奔小侯爷,他还反对过,毕竟之前那次拜访,侯爷对他们的态度并不算好。
可是没想到小侯爷居然面冷心热。
晏云澈派出去的人,第二天就将证据带了回来。
用锦盒装着,祁秋年没打开,直接送到了云烨身边。
“你看看,是不是这些?”
云烨直接拆开锦盒,挨个检查,然后才松了一口气,“确实是这些,没有错,云烨在此谢过侯爷和悟心大师了。”
祁秋年点点头。
云烨直接把东西交给祁秋年,“侯爷也先看看吧,放心,这事情,我会自己去办。”
祁秋年这才没有推拒。
刚翻看了两页,他眼睛就亮了。
这里面居然有关于科举舞弊的证据。
就是像苏寻安那般,替换无权无势农家子的成绩给那些不出彩的世家子,而那些世家子考上之后,最终会为晏云耀所用。
这里面,都有记录。
这可真是太好了。
苏寻安手里的证据,只有几个密切参与过的朝臣会遭殃,但是没有直接性的证据跟晏云耀有关。
即便是老皇帝让他再去找几个人证,那晏云耀也会有脱身的办法。
如今,再加上这些书面物证,他就想笑了。
“还有一件事情。”云烨抿唇,“晏云耀又派了人去建渝州府,要劫杀傅相爷,这事情,我听得不太真切,但是提到了什么死士,还请侯爷自行定论。”
祁秋年和晏云澈对视了一眼,“我们心里有数了,也谢谢你的提醒,安心在侯府养伤吧,说不定,过些日子,就能将恶人绳之以法了。”
快了,就快了。
涉及到死士,很有可能就跟建渝州府那些疑似私兵的山匪有关,祁秋年当夜就进宫给陛下说了这个事情,当然,也没瞒着云烨来投奔他的事情,包括云烨手里的证据。
老皇帝叹息,“你且先回去吧,朕自有安排。”
如此,祁秋年也不再多说。
这次几番证据指向,如果还不能彻底扳倒晏云耀,那陛下也无法向天下百姓交代。
跟老皇帝接触这么久,他自然知晓,老皇帝是一个很在乎自己名声的帝王。
绝不会在自己老年时,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想到上辈子,老皇帝就是在这个冬天,突然间就病重了,出宫之前,他还是给老皇帝输送了一把异能。
还是多活一些年岁吧,让小承安有足够的成长时间,否则,少年天子,即便是有老皇帝留下的圣旨,朝臣也未必会完全臣服。
天气越来越冷了。
战止戈那边的羊毛衫生意,也终于走上了正轨。
轻便,亲肤,透气,还十分保暖。
居然有这样的保暖神器,他们再也不用大冬天的,裹成球才能出门了。
而战止戈那边,也和王程达成了合作,王程毕竟是做布匹生意的,突然间要去接触羊毛衫,虽然和布料有些许的关系,但关系不大。
王程能答应这样的合作,也是看在祁秋年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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