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也会有男人不会在意自己的爱人是否能够生养孩子,去抱养过继,收养流浪儿,都是一个选择。
可是这样的概率,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渺小了,许多人把女子的贞操看得比命还重要。
祁秋年还听说过,有位女子清清白白地嫁人,但是新婚之夜没有落红,自此便被丈夫日日殴打,直到被打死。
这个时代缺乏常识,也没有一个正确的认知。
与其去赌那些不确定的未来,不如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等自己有了能力与底气,到时候选择的方向就更多了。
买个丈夫,招赘婿,或者几个姐妹一起,买个宅子,收养几个孩子,扶持着过日子,以后自己做生意,当老板,这些都是选择。
无论哪一个选择,都比嫁给富商做小妾,或者继续做那种生意要强得多。
祁秋年言尽于此。
至于这些姑娘究竟要如何选择,不管是选择回家,或者去外地,继续做这种生意,还是去工厂打工,他都尊重大家的选择。
他已经做了他能做的所有事情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陈姑娘。”祁秋年临走前,吩咐了两句,“工厂等着开工,姑娘们今晚也仔细考虑一下,本侯明日下午派人过来,陈姑娘记得统计一下名单,不愿意去工厂的,本侯也不拦着大家,大家想好去路,可以自行离开。”
“是,侯爷。”陈绿梧微微俯身。
姑娘们眼神里带着期待,也有的人还在犹豫,当然了,也有的,完全不信任祁秋年,她们更愿意去赌一个她们想要的未来。
次日,陈绿梧统计出来的名单,只有少几个不在,她们选择了别的道路,大多数人,还是被祁秋年给他们画的美好未来打动了。
祁秋年也不说什么,叫王世棋派人把她们接到工厂那边去了。
工厂是早就准备好了,祁秋年也顺便过去看了一下。
不是新建的房,是买的宅子,比较偏僻,但价格便宜,面积也大。
前院用来做工,后院,就给大家住了,好几个人才能分一间房。
虽然拥挤了一些,但总算是有个遮风挡雨,免受颠沛流离的屋檐了,姑娘们也没有怨言。
祁秋年想了想,提了个意见,“把屋子里改成床铺改成上下铺吧。”
他略微画了个草图,一目了然,不难,木匠见到就会做,木架子床,只要不用什么名贵木材,造价还是很便宜的。
“到时候,大家也能翻身,总好过几个人挤一张床,翻身都困难。”
王世棋眼睛发亮,他就在琢磨这个问题呢,他工厂好几条生产线,除了这些女孩子,还有别的工人呢。
本地的还好,能回家住。
但是也招了一些周边村镇的,不可能天天来往上班,太辛苦了,也只能住在工厂里。
还有那些跟着他从京城过来的老员工,总不好叫她们挤着睡,都是他们王家的老人了,不能亏待老员工。
确实是有些拥挤了,但是也没办法,除非再花钱买一处宅子。
他王家确实是不缺钱,但这不是刚起步嘛,还没赚到钱呢,能省一点成本,那自然是好的。
有了上下铺,总算是能解决过来了。
“这些姑娘,刚经历磨难,世棋还是多看顾一些,少一点风言风语的,过些日子,等大家习惯了就好。”
王世棋点点头,并感慨于侯爷的温柔,“侯爷,我明白的,安排去教织布的婆子,也是属下从京城带过来的。”
不跟本地人牵扯上,就没有问题了。
祁秋年颔首,“你有数就行了。”
姑娘们的事情,这才算是完美地解决了。
但祁秋年手里的事情可真不少哇,但是也很幸运。
他刚来这里的时候,派出去几拨人,一拨人找石英砂,这是做玻璃的主要材料。
祁秋年没打算把这个赚钱的生意丢了,北宜虽然比不上京城,但好歹是一个州府最繁华的地方呢,还是有些有钱人的。
再不济,不是还能销往外地嘛。
如今,石英砂已经找到了,大源这是第二次办玻璃厂了,驾轻就熟,招人开工,又有老师傅带,很快就运作了起来。
第二拨人,是去找石灰石的。
要修水泥路,要烧制水泥,石灰石可不能少。
现目前,这烧制水泥的法子,只有他会,还有工部那边。
之前修筑城墙的那些水泥,都是工部运过来的。
如今工部也忙着呢,他搞了这么多事情出来,工部还得负责其他地方修路需要用到的水泥。
真要他排队等工部的水泥,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所以他就干脆自己烧制了。
北方地大物博,物产丰富,确实是个好地方,就在北宜城出去不远,就有一个石灰石矿,还是一片无主的荒坡。
造水泥的工厂,就修在那边了。
至于工人,先前那批劳改犯先送过去吧。
那些人最开始还不老实,但收拾几天就老实了。
做得好的,每天还有肉吃,敢偷懒的,那就没饭吃。
祁秋年对那些劳改犯可没有那么仁慈。
如今,也已经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了。
祁秋年打算先把城里的路修一修,这北宜,比不得京城,京城的道路都铺了石板,不至于一出门就一脚泥。
但北宜城里都还只是夯实的土路啊,特别是最近积雪开始融化了,祁秋年每次出门,都是一脚的泥水。
很烦人,让他这个轻微洁癖一出门就浑身不舒服。
还是先把城里的主干道修了吧,以后出门遛弯儿也方便。
至于第三批人,被他派出去找铁矿了。
大晋也算是华夏历史上的分支平行世界,也就是说,还是在地球上,根据资料上的记载,北方的矿产资源其实还是很丰富的。
如果能找到铁矿,他就能想办法修铁路了,不修双轨铁路,蒸汽火车用单轨的就差不多了。
所以,现在最缺的,是人啊,是人啊。
北宜的人口普查,除了一个县城的还没交上来,其他的都交上来了。
虽然没到十室九空的地步,但确实是达不到一个州府正常人口的标准的。
没有人,很多工作都很难展开。
祁秋年琢磨了一下,做了个规划,然后屁颠屁颠去找晏云澈去了。
晏云澈这段时间也很忙,自从把政权从李季手里夺回来之后,才发现北宜的内政其实已经出了很大的问题。
其中最严重的,便是财政问题,整个州府的财政都属于亏空的状态。
但幸好,抄了李季的家,把这一部分填补回来了。
不过这些钱,要如何运用,还得好好做个规划,除了北宜城,下辖还有五个县城呢,县城下面还有乡镇若干。
看起来有不少钱,真要花下去,水花都溅不起来。
祁秋年过去的时候,晏云澈正在书房处理政务,他鬼鬼祟祟,猫猫探头。
晏云澈十分敏锐地注意到了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原本因为被政务而搅和的心神,在这一刻都变得平缓。
喵呜一声,煤球从窗子里跳了进去,刚来新地方,煤球还不太熟悉,几乎天天都黏着晏云澈和祁秋年。
晏云澈从善如流,把煤球抱在了怀里,然后假装没看到鬼鬼祟祟的年年,继续手里的工作。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祁秋年是赞同这句话的。
他蹑手蹑脚地,小心翼翼地绕了过去。
一个弯腰,便吻在了晏云澈的眉心上。
以为会吓他一跳,可没想到晏云澈淡定得很,祁秋年瘪嘴,“没意思,是不是早就发现我了?”
晏云澈脸上的笑意如春风化雨,拉着人,将人揽到了自己的身前,“年年今日不忙?”
祁秋年哼唧一声,“不忙才有鬼了,我都快忙死了。”
话虽说得像是抱怨,但语气里就是满足的。
这大概是男人天生就有的事业心?
生意上的事情,晏云澈不懂,也插不上手,只问了一句,“还需要人手吗?”
祁秋年龇牙傻乐,“帮我做生意的人,现在倒是不缺了,我缺的是帮我做工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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