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屋门便打开了,谢潇澜牵起他:“晌午太阳好些,出去转转也可。”
“那便同去吧。”
本就是为着散步,便没有驾马车,从幽深的巷子走出去,路上瞧见许多书生打扮的人从其他宅子里出来,想来是经过别人介绍来的。
路经他们来时拦马车那小厮门前,就瞧见一穿着桃红色衣衫的妇人施施然从里面出来,何意敢发誓自己并没有任何龌龊想法,但看见那妇人时却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大概明白为什么谢潇澜告诉他离这家人远些了,就是不知会是哪位书生要遭祸了。
出了巷子,谢潇澜站在原地有些愣神,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那时他也是刚出巷子顺着左边找了家酒楼,便被那人招入麾下了,由此走上了死路。
见他愣神,何意悄悄拉扯他衣袖,谢潇澜恍然,笑道:“我知晓一家酒楼,味道不错,价格也实诚。”
于是,他带着夫郎与友人往右边走了。
味缘居。
店小二见他们书生模样装扮,立刻笑意满满的迎进去,嘴里还说恭维话:“几位可是进京赶考的举人老爷?瞧着气度不凡,楼上还有间厢房,我带您几位去!”
“多谢。”谢潇澜微微点头。
京城的酒楼装饰自然不是城镇能比,待他们落座,小二便开始唱菜名了,谢潇澜点了何意爱吃的,其他也人也点了些菜色,便只等着吃了。
到底是个靠窗的好位置,也是赶巧了,自他们进酒楼后,不少食客陆续进来,都只能坐一楼厅里了。
几人闲聊着,透过窗柩倒是也看见了几个眼熟的书生,只是不相熟便掠过不再多瞧。
何意略倚着谢潇澜,思绪早就飘回他看的医书里,冷不丁就听见了几声咳嗽,他骤然回神:“哪不舒服啊?我把把脉!”
能独得他恩宠,谢潇澜自是喜不自胜,装模作样的把手腕递过去,嘴上还说着安抚之言:“莫担心,我身强体壮,小小咳嗽罢了。”
何意抬眸瞪他一眼,专心把脉。
那清清冷冷的一眼像是瞪进了谢潇澜心里,勾的他心尖都跟着颤,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舟车劳顿一月,他都快要忘记洞房花烛夜的滋味了。
片刻,何意收回手:“回去时去趟药铺,得抓些预防的补药给你们喝,或是吃些药膳,这一路的舟车劳顿,若是不仔细些,科考过后有你们受的。”
“那便多谢嫂子了。”南灵微嘻嘻一笑。
味缘居的饭菜色香俱全,吃进口中的味道也十分鲜香,鱼肉入口鲜嫩,连汤汁都油而不腻,十分下饭。
此次会试,是五湖四海的举人都要进京,谢潇澜虽有举人的名声,却也不能掉以轻心,是以,五人用过午食便结账离开了。
刚走到酒楼门口,迎面走进一位衣着光鲜的男人,身后还跟着几位书生模样的人,刚巧就有谢潇澜和翟子桥眼熟的。
几位书生见着他们立刻打招呼:“解元兄,翟兄你们也在,甚巧!”
他们本想招呼谢潇澜几位再略坐坐,可想到是旁人请客,便没提这一句。
翟子桥点头:“休息几日便继续温书,我们住在同处,若有事可去——”
他用眼神示意谢潇澜,也不知那地方能否随便说。
“竹叶巷,直走到尽头,没有门匾。”谢潇澜淡声说着。
何意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谢潇澜这神情不太对劲。
“好!多谢解元兄!”
“原来这位便是谢解元,当真年少有为,眼下曹某正要宴请诸位举人老爷,不知可愿同行?”那男子笑问。
“不必!”
谢潇澜看都不曾看他一眼,说罢便立刻牵着何意抬脚往外走,那些书生本就对谢潇澜持有有色目光,觉得他不好相与,眼下自然不觉得他这般有何反常。
就连南灵微他们都不觉得怪异。
唯有何意。
这不是谢潇澜该有的性子,或者说,从他见到那位“曹某”时,就已经变得反常了,那种死死压制着某些东西的感觉又来了。
他抬头看向谢潇澜,只瞧得他侧脸轮廓分明,是不同于书生的坚韧,是即将气势全开……
“谢……”
“潇澜兄,你走的真快,我刚才悄悄问了,原来是那位曹管事的主家钦佩读书人,所以特意宴请他们,当真是大手笔!”
谢潇澜唇瓣紧抿,下颔因为这个动作有些紧绷,他淡声提醒:“让熟识的几位书生离曹家远些。”
何意心尖一跳。
谢潇澜……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不要让你们的营养液过期消失不见好吗?
我听着真的很痛心(可恶!)(扭曲)(爬行)
第38章
谢潇澜不是南峪镇的百姓, 此事凡是认识他的都知晓,至于他是因为某些事不得已从京城来到乡下的,众人也都知晓。
因此, 见谢潇澜对那位曹管事避之不及,甚至言辞间十分不喜, 他们也只当这曹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并没有过多的想法。
见他神情这般, 自然是听他的。
只是因着这事眼下都没了闲逛的心思, 加之此次会试, 是从各地选出来的才华横溢的举人, 即便是方才那几个不起眼的书生, 也是有些学问在身上的。
回到宅子里,略聊几句便各回了屋里温书。
何意一路上都在观察谢潇澜, 尽管那时的感觉像是他一瞬的错觉,但他绝对不会感知错,谢潇澜有事瞒着他。
“那个曹家……”
“那个曹管事行事虚伪,就连曹家主家也是假仁假义道貌岸然,稍有不慎就可能中其陷阱, 切不可与他们有过多的接触,不,不可有任何接触。”谢潇澜神情抗拒, 说话时也是有些激动,生怕何意哪日着了他们的道儿。
“……是和你有什么过节吗?”
何意愣愣将话补齐,但尽管谢潇澜不解释, 他也知道了, 这何止是有过节, 这般抵触抗拒, 可以说是有世仇了吧?
他忙扬起笑哄他:“都听你的。”
他见过谢潇澜太多模样,冷淡疏离,冷静自持,亦或是某些时候的疯狂。
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反感某些人,简直就和当初对杨辛恶语相向时一模一样……
“许多事一时无法同你解释清楚,往后我慢慢说给你听。”谢潇澜温热的掌心捧起他的脸,情不自禁的捏了捏,手感很好。
“那便以后再说。”
何意并非要探究对方的秘密,许多事也确实如同他所说,三言两语解释不清,就像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没死。
浅说了些,两人便不再互相打扰,温书的温书,看医书的看医书,满室娴静,却并未有丝毫尴尬局促。
谢潇澜虽有前世记忆,但科举对他来说也只记得模棱两可,他也是根据当下曾发生或已经发生的问题进行推断,这几日总带着他们一同学习。
何意虽说沉得住气,但接连几日都大门不出,到底有些无聊,再加上他看的左神医医书里有些有意思的药方,想去配来试试。
他将此事说给谢潇澜听,对方倒是并未拒绝:“你对此尚不熟悉,我陪你一同去。”
“你同他们一起温书便是,我已经同小厮说好了,他刚巧要外出采买,我让他领我去便是。”何意认真解释,“你若真不放心,那便同我说个最近的,届时你去接我。”
谢潇澜还欲再说些什么,可想到他们要在此处待上一月不止,他若是去科考总有陪不到的时候,总不能一直拘着何意。
他想了想:“茴香药铺离此处不远,且都是好相与的,防己堂是这附近最好的医馆,也可去看看,莫要乱跑,待我去接你。”
“我知道了。”
谢潇澜看着何意同小厮一起出门,因着离得不远,便是走着去的,他倒是想让车夫送,奈何何意说徒步能强身健体,硬是拒绝了。
喝着微冷的风,如何强健体魄?
何意好颜色,连小厮都忍不住时不时要偷偷看他,也幸好对方目光并未龌龊,否则何意是绝对不会给好脸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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