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君可见君不跪,后妃岂能干涉圣意?分明就是抗旨不遵!”
“谢潇澜残害宫妃本应重责,法理之外还有人情,怎能下此狠手!今日他能伤害后妃,来日就能伤害圣上!”
“林大人慎言!分明就是谢正君先受伤害欺辱,满京城谁不知谢大人护眼珠子似的护着他夫郎,而且何大夫曾有功不说,还救治过圣上,眼下更是怀有身孕!对此孕夫出手,才是无耻!”
“你!”
“都闭嘴!”夜辛冷喝,“此事朕已下旨,诸位爱卿还要胡搅蛮缠,可是对朕的旨意不满,对朕这个圣人也不满?!”
“微臣不敢。”
这话可不敢随便应,朝臣们瞬间跪在地上。
夜辛看见他们这孬样就来气,说了声“退朝”便拂袖离开了,跟他叫唤的厉害,见着谢潇澜时各个鹌鹑似的!
此事一出,更是让众官员明白了谢潇澜如今的地位,哪里还敢明着和他叫嚣,便是知道他眼下正在禁足,还是不死心的拎着礼物上门,也不求见不见面,只要收礼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谢某:“我!谢潇澜!超坏的!明白吗?”
何少爷:“我也是我也是!”
第129章
禁足对谢潇澜来说只是无关痛痒的小事, 但许是这辈子顺风顺水,猛的挨了回打,虽说慎刑司没下重手, 却也没轻到哪去,回府后到底还是觉得有些钝疼。
此部位过于隐私, 就连何意都被拒着不许看, 谢潇澜自己拿着膏药藏在屏风后擦了, 然后才穿好衣衫出来。
抬头就对上了自家夫郎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轻咳一声:“小伤, 无碍。”
“我们谢大人也有今日, 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滋味如何?”何意微微歪头冲他笑, 眼底满是愉悦。
他是真的没想到谢潇澜会那么疯,宫妃说打就打,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夜辛轻飘飘地处罚,这件事便这样过去了。
他一时真不知对方是如何想的了。
见他这样打趣自己,谢大人难得升起来的羞耻心瞬间消弭,贱兮兮地凑到何意跟前开始闹:“慎刑司下手太狠, 为夫疼的厉害。”
“这话说了你也不害臊,真不让我看看?”虽是外伤,但何意没有亲眼见, 到底是担心的。
说起来,谢潇澜在床笫之事上总是花样百出,偶尔还会带着他看画册, 美其名曰“双赢”。
但不管那些姿势如何变化, 何意都没有瞧见过他的臀部, 只有时候扶着时会轻轻抓一把, 但都会被他很快牵住手。
谢大人自认已经够丢脸,自然不愿夫郎再看自己狼狈模样,痛快地摇摇头表示拒绝。
知道他伤的不厉害,何意也没再坚持,似乎是忘记了脸上的伤,扬起唇便欲说话,脸颊却突然传来微微刺痛,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谢潇澜顿时捧住他脸蛋,眉心紧皱:“不逗你都能笑,疼了可不是要遭罪。”
“我这算什么,吴妃才伤的厉害。”何意小幅度抿抿唇,“鲍太医说她脸颊溃烂严重,即便日后治好也得落疤。”
女为悦己者容。
“她能因为你和圣上多走了几步路就醋意大发,无非是觉得你的脸过于出挑,她伤你,我自是不会让她痛快。”谢潇澜神情冷淡,“且她和柔妃交好,坏事没跟着少做。”
他没把话说的太明白,吴妃也许也是害王锦妧的其中之一,何况后宫妃子没有哪个手上是干净的,不管有什么后果,她都不无辜。
何意倒不是纠结这些,只是觉得女子姣好容颜已毁,日后怕是再无得宠之日了。
再加上他拍出去的药粉,此刻吴妃想必是痛不欲生吧?
何意心情大好的翘起唇角,他可不是什么软包子。
“又偷着开心什么?”谢潇澜往他唇上啄了一口。
“什么也不想,明日是十五,这下灵微他们不能来府上一同用元宵了。”何意觉得可惜,“不若让小白给他们偷偷送去些?”
虽说南灵微几人官品不算高,但到底都是朝廷官员,几颗元宵团子也并非吃不起,只是他们如今他们之间的情分,说是朋友也太清浅了些,是家人才对。
所以即便是唾手可得的元宵团子,也总想着分享给他们。
谢潇澜挑眉:“禁我足,又不是禁他们,让他们来便是,咱们不出去。”
何意瞬间瞪大眼睛,谢潇澜若是生在前世,定然是钻漏洞的好手!
自年后,朝中事务就颇多,谢潇澜也刚好借着禁足这月好生休憩,尽管如此,那些事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他耳朵里送。
比如,柔妃不能生育后,宫中便传言说是她害妧妃的报应,连带着吴妃都变得疯疯癫癫,除了脸上的伤,身上亦是发生溃烂,惨烈异常,都说是妧妃的诅咒。
听到“溃烂”,谢潇澜就知道是何意所为,但既然人人都以为是妧妃报复,那就以为吧。
翌日。
元宵佳节,天气晴朗。
谢家不曾被谢潇澜禁足之事影响,府上吃食管够,谢母得知他做出那种事,却只是这样一笔带过,都要烧高香了,哪里还在意什么禁足不禁足的。
只是苦了谢潇潇,原本十五一过就要去皇家书院,想来是要再迟一月入学。
“那又如何,嫂嫂出了这样大的事,我合该多陪陪他。”谢潇潇一脸严肃,齐随又不会跑,哪里比得上家人重要?
何意曲起手指轻弹他额头:“惯会哄我开心。”
“我哄我侄子呢。”谢潇潇突然嘿嘿笑。
何意便也跟着展颜,两人坐在院中凉亭里吃着点心,偶尔何意会抽问他几个知识,见他连一些复杂的穴位都知之甚清,满意的不得了。
谢府今日倒是安静了些,那些送礼的都在昨日来过了,虽说谢府与齐府定亲,但许多事,只要不是涉及深广,两家已经约定好都不会出面为彼此求情。
就像这次谢潇澜挨罚之事,轻松就能解决,不需要任何人出面多此一举。
白日里安分,直到傍晚天擦黑,后门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毕竟对谢潇澜禁足之事心知肚明,不好明摆着去挑战圣意,只能偷摸从后门进,一同来的还有齐随。
“身体可有事?”
“那些妃嫔真是无聊,没事折腾你做什么?总不能见着有人和圣上多说几句话,就觉得有猫腻,咱们老谢模样身条,哪不是顶好的?”
“就是,幸好她就生了位公主,否则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听着就烦。”
听着他们打抱不平,何意倒是一点也起不起来了,他笑道:“左右她也会受到惩罚,不提这些,快进屋里,元宵团子已经煮好了,就等你们来吃了。”
说罢,他看向一直在后面送过礼物就没在说话的齐随,弯起眉眼:“潇潇在里面,一起来吧。”
“多谢正君。”齐随说着对他拱手行礼。
书香世家教养出的孩子总是知书知礼,齐随虽说年岁小些,却已然有成年男子的气概。
“亲事已经定下,无须这般客气。”何意轻拍他肩膀,“得知你要来,潇潇高兴了一下午,快些进去。”
“是。”齐随微微点头,随后快步走了进去。
到底还是还小,遇到欢喜的事,脸上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谢潇澜轻啧一声:“你好像很满意他?”
“当然。”何意并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天家不可取,普通朝臣不靠谱,唯有他,不仅天资聪颖,而且还一心喜欢潇潇,否则齐太傅不会那般低声下气。”
虽说那日他们将利弊分析的很清楚,但唯有最后一点才是最重要的,如果齐随心不诚,他们当然不同意。
谢潇澜轻笑一声没再言语,牵着他也朝屋内走去。
屋里早就热闹起来,在他们在谢家吃饭向来不讲究餐桌礼仪,知道地方小,就干脆连餐桌都不上,三五成群坐在椅子上捧着吃,要多糙有多糙。
想到先前在乡下时,也没有几户人家是每日都在屋内用一日两餐的,都是晨起天不亮就去了田里,饭自然也是急着吃,根本不拘着有没有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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