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春秋大梦!今日你若是再敢闹幺蛾子,你就给我滚回庄子上住着!”贾冯敏就不明白了,自己精明一世, 怎么就生了这样的蠢女儿!
贾妙龄刚生出的那点羞意瞬间荡然无存,她涨红着脸不再说话,藏在衣袖里的手却紧攥着, 闹事的分明就是谢家, 对她们穷追不舍, 步步紧逼!
等他们出现, 一定要他们好看!
贾冯敏亦是有些焦急的等着,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他不禁变得烦躁,在他看来,这分明就是谢家给他的下马威!
早就知道谢潇澜此子乖戾,竟不想如此冥顽不灵,偏他还不能彻底撕破脸。
大概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谢潇澜与何意一同进了前厅,刚落座,贾冯敏便嘲讽道:“谢大人当真忙碌,倒是难为谢大人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了。”
谢潇澜反唇相讥:“哪里哪里,总要瞧瞧高位的风景,否则若是为官多年依旧碌碌无为,那才是可惜,可惜啊!”
狂妄!
贾冯敏面笑心不笑:“谢大人口齿伶俐,不愧是拼尽全力高中的状元郎。”
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谢潇澜只是个乡下来的,拼了命的才考中,也就这点手段和本事了。
却忘了谢家从前是如何风光无限,根本不是什么贾家能比拟的。
谢潇澜煞有其事道:“确实,做状元郎连骑马游街都是在最前头,不过贾大人不是一甲三名,想必也不能体会其中的感觉。”
何意闻言笑弯眼睛,谢潇澜从前总是一副沉稳样,但此次回京后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整个人都跋扈的没边儿了,偏又像是有一把尺,有刻有度,不曾过分。
贾冯敏又是被气的说不出话,胸口像是被压了石块一般,憋的他老脸通红,连眼球都隐约有些红血丝。
何意适时出声,冷冷问道:“贾大人口口声声说携令千金来致歉,便是这般与主家”针锋相对吗?”
“谢正君言重了。”贾冯敏虚虚拱手,侧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女儿,“妙龄,还不快与谢正君道歉。”
贾妙龄神情倨傲,道歉礼便行的不走心,她口齿含糊的咕哝了几句,若是细听倒也能听出说的什么,但何意可不会惯着她。
连及笄之年都不到,就已经学的刁钻滑头,别看这父女二人模样并不相似,但举止间令人厌恶的动作神情却是一模一样的。
当真是女儿肖父。
何意微微一笑:“嘴巴张不开吗?需要本正君帮贾大人好好教令千金该如何说话吗?”
贾冯敏咬牙冷笑:“贾妙龄!”
被喊到名字的贾妙龄立刻再次开口,一字一句道:“妙龄年岁小不懂事,冲撞了谢正君,还请谢正君不计前嫌,原谅我这一次。”
“年岁小?”
听到这个声音,贾冯敏立刻从位置上起身,他死死盯着声源处,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紧接着,夜楚渊走了出来。
他原本听说贾冯敏这老匹夫来道歉,想着在后面略坐坐等会再和何意说话也行,谁知道这一等都一炷香的时辰过去了,还没说完,便准备凑近些听听情况。
可这不听不知道,一听倒是让他开了眼了。
贾冯敏两股战战,嗓子都有些干涩:“老臣,参见王爷。”
“臣女贾妙龄见过王爷。”她说这话时欲语还休,面带绯色,含情脉脉的眼眸羞怯怯的落在夜楚渊身上。
不管什么皇子王爷,只要是能让她享受荣华富贵的,就都可以!
夜楚渊嫌恶地侧过脸,语气不善:“既然是赔礼道歉,那就有些诚意,难不成贾大人刻意在此处浪费时间,就是为了晚些回府上禁足吗?”
“臣!不敢!”
贾冯敏不敢再偷奸耍滑,带着贾妙龄诚诚恳恳的道了歉,而那些原本被他收着不曾送出去的礼,也递到了唐管家手上。
夜楚渊便没再多说什么,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端着红叶送来的茶慢悠悠的啜着,像是全然不在意他们之间发生的事。
“谢大人,此事是小女唐突,希望不会影响到咱们之间的官僚情谊。”
贾冯敏的意思很明确,无非就是希望谢潇澜日后不要再对他使绊子,他确实有些无力招架……
谢潇澜挑眉:“一码归一码,自然不会。”
毕竟,他们之间压根就没有什么狗屁官僚情谊 ,又怎会有影响?
贾冯敏这才放心许多,否则若是被谢潇澜这条疯狗盯上,许多事怕就是想瞒都瞒不住了。
又坐了片刻,贾冯敏察觉到夜楚渊落在身上的视线有些凌厉,他立刻起身告辞:“……若无其他,下官就先告辞了。”
谢潇澜自然不会多拦,前世害他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跑。
“这老东西也只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不知是如何走到今日位置的。”夜楚渊嗤笑一声,“还不如曹勉那老狗胆子大。”
何意忍不住腹诽,怕是在夜楚渊心里,除了自己就没几个胆大的,毕竟正常人谁敢讳疾忌医,藏着中毒之事,拿性命硬扛着。
夜楚渊虽说是来找谢潇澜,但说话时却总是围着何意转,在他看来,这位夫郎也是不得了的人物,哪有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研究出治疗疫病的法子,而且医术当真是了得。
何意嫌他麻烦,却不好直接表示出来,无奈之下他干脆和夜楚渊讲起医术,从草药的性味归经讲到人体穴位,再讲到骨骼脉络,直到对方脑子乱成浆糊。
“咳…本王还有事,便不多留了。”夜楚渊难得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脸,“走了走了,不用送了。”
话虽这般说,但谢潇澜还是起身跟着他走出去,宋元则是将他府上马车,还不忘叮嘱车夫路上安稳些。
下一秒,夜楚渊掀开小窗帘,笑道:“之淮,你这新管家倒是知礼识趣,回去吧。”
“表现不错。”谢潇澜随口夸着。
宋元便笑嘻嘻的跟上去:“都是大人教得好,对了,如钰兄已经将您交代的事办好了,东西已经暂时收进了库房里,夫人那里可需要知会一声?”
谢潇澜这才想起之前让他们购买住宅铺子的事,他有些犹豫要不要说,若是说了,娘定然会问银子从何而来,若是不说日后被发现,怕娘心里不舒坦。
“实话说便是。”何意接话,显然与谢潇澜想到一处了,瞒着总归不好。
谢潇澜便不再多说,让他按照何意说的办。
“哥哥嫂嫂。”谢潇潇身穿红色裳裙,像只花蝴蝶似的朝何意跑来,有些不情愿的抱着他撒娇,“嫂嫂~”
一声嫂嫂被他交出十八弯的感觉,何意摸了摸耳朵,笑问:“发生何事了?这两日在府上无聊了?”
“娘让我学礼仪刺绣,我手指头都要戳破啦!”
谢潇潇哪里知道日后嫁人还要学这些,此刻恨不得告诉他娘,干脆不嫁人算了!
何意有些为难,这种事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看向一旁的谢潇澜,他盯着谢潇潇已经有些微微泛红的手说道:“不愿学便不学,若真嫁进富贵人家,任谁也不敢使唤你银针穿线,只是礼仪要好好学。”
“我学的可好啦!”
一听不用学刺绣,谢潇潇立刻满血复活,那么细的针尖,扎起人来当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只是……
谢潇潇又想到什么,一直围在他们两人身边不肯离开,连回房间都要跟着。
谢潇澜最受不了他这粘人劲,在他作势欲像抱何意那般抱自己时,他飞速伸出手用食指抵在他脑门:“有话便说,不许哼哼唧唧的撒娇。”
“……哥哥说话不算数!”
“谢潇潇!好好说话!我何时说话不作数了?”
谢潇潇怒而瞪眼:“你之前说好的,若是升官便让我去读书!”
谢潇澜:“……”
还真是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何意见他那模样就知道他心虚了,忙打圆场:“没有不做数,只是去皇家书院读书也是要等入学时间的,中秋一过,保证你能去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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