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逐渐逼近, 何意瞬间紧闭双眼,在心里默念了数不清的“拜托”, 就在他以为要被发现时, 黑衣男再次吼了起来。
“我已经看见你了, 立刻出来, 否则别怪我的刀不留情!”
听到这话何意瞬间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才发现对方根本不知道这里是有人在, 只不过是在说话诈他罢了。
否则, 若是真发现这里有人藏着,怕是早就抽刀刺来了。
何意听着那脚步声依旧不敢动, 他本想着等黑衣男离开再瞧瞧顺着他们来时的路走,可这人像条狗似的在这里转来转去,那架势分明就是一时半刻都不准备离开。
突然,何意听到一种石门被打开的声音,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瞪大眼睛, 这里果然还有密室。
在哪?
他小心探出头,借着阴影去看,就见前面原本是平坦的地面, 像是突然露出个洞,而那黑衣男则是直接跳了进去。
秘密应该就在下面了。
他只看了一眼便再次缩回脑袋,等那人发现下面的秘密不曾被人发觉, 这里也没有人后定然会离开, 他只需要安静等着就好。
果不其然。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 何意听到他上来的动静, 再次悄悄稳住呼吸,没多久就发现脚步声越来越远,他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失力般跌坐在地,何意才发现自己在这阴冷的地方竟浑身汗湿,手肘的伤口沾了汗渍已经和周围的布料黏在一起。
背篓里没有能止血消肿的药草,他满手都是土不好随意碰伤口,便随它去了。
略歇歇抬脚跟了上去。
通道悠长昏暗,何意没想到对方走那么快,瞬间就没了身影,但他不敢放松警惕,生怕对方已经发现他,躲起来准备杀掉他。
“谁?!”
走到通道拐角处时前面再次传来呵斥声。
你大爷的!
何意忍不住在心里骂脏,走就走,一惊一乍的是要吓死谁?
像是确定了身后无人跟着,黑衣人这才放心大步继续走,这次是真的没再停留,眨眼就拐弯不见了。
何意不敢走太近,生怕这人在下一个弯道等着自己,但因为跟的太远,弯弯绕绕时他竟直接跟丢了。
但按照这一路的经验,应该是马上到出口了,他也没着急,小心翼翼地继续往前,不知道走了多久,再抬头时前面已经没路了。
按照密室逃脱游戏来看,这里是肯定有能出去的机关。
何意席地而坐,盯着地面看了半晌,地上男人的脚印在充满灰尘的地方很是明显。
片刻后,他起身按到了墙壁上。
“大人,没找到。”
王武举着火把跑到谢潇澜面前,他们几乎要将整座山头翻过来,都不曾发现何意到底在哪里。
谢潇澜始终在何意消失的地方打转,直觉告诉他这里一定有问题,否则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他淡声道:“去找把镰刀。”
王武脚底打滑:“什——”
“我们立刻去拿!”向富一把捂住他的嘴,连忙拽着人下山去拿工具。
地上杂草丛生,谢潇澜越发笃定心中猜想,旋即蹲在地上开始拔草刨土,这里一定藏着被他们无视、却在无意间被何意发现的机关。
其他人见他这反常的举动都不敢说话,只能跟着蹲在地上扒拉。
谢潇澜挖刨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木棍戳在泥里,如果不是他这番摸索,根本无法发现那是根铁,不是被刻意伪装的铁,反倒像是经过长年累月的风雨侵蚀,而逐渐改变模样的东西。
他试探性的摸了摸并未发现异常,他猜想着何意掉下去时的样子,直起身轻轻踩了上去。
下一秒,他面前原本覆满杂草和植物的地面慢慢露出一个坑。
“何意?”谢潇澜反应过来之后立刻爬在边缘大喊,“你在下面吗?白老三去拿麻绳,金大夫和我一同下去!”
昏昏欲睡时,何意听到了谢潇澜的声音,起初以为在做梦,可声音越来越嘈杂,他这才瞪大眼睛往上面看。
他赶紧回应:“我在!在下面!”
“和处受伤了?”金四江问道。
“没有骨折,只有手肘上的擦伤,面积不大,不影响行动。”何意应。
谢潇澜稍微松了口气,他喊道:“你往旁边,我们马上下去。”
何意立刻往旁边站了站。
谢潇澜和金四江腰间绑好绳子缓缓下落,何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在瞬间被人紧紧抱住,他先是愣了愣,旋即抬手回抱他。
方才抬头时看到外面的人都举着火把,便知道随着日落,林中的可见度已经有些低了,找不到他这段时间,他又在想什么呢?
“好了,我没事,真的只是不小心掉下来的,而且我还有——”话想跟你说。
何意愣在原地,感受着肩膀处的潮湿,大脑一片空白。
他从前只觉得恋爱中的男孩子哭很奇怪,甚至有时候从心里觉得这样的行为是懦弱又无能的表现。
直到现在。
直到谢潇澜的眼泪浸湿他的肩膀,他才恍然,当然要懦弱,对方大概是怕极了。
“怎么就……”何意眼底含泪,眼眸却弯弯,“之淮,我胳膊好疼。”
男人瞬间飞速抹脸,而后心疼万分的抬着他胳膊给金四江看。
默默打了饱嗝的金四江瞪了他一眼,拿出早就备好的金疮药,本想直接撒上去,可看见伤口后却迟疑了。
他蹙眉:“需仔细些,回去再上药。”
谢潇澜不敢再耽搁,将另一根绳子绑在何意身上,示意外面的人将他们拉上去。
谢府。
何意的伤口耽搁的有些久,血和脓水混合黏住衣料,紧紧粘在皮肤上。
孔作先是施针让他手臂暂时麻痹,后才有条不紊的剪碎布料,用烈酒清洗后才上金疮药,最后用布包扎好。
全程何意都察觉不到手臂处有痛感。
许久,谢潇澜将谢府的人都赶走,他把何意扶上床榻,帮他褪去鞋袜洗脚,冷不丁听到外面传来求饶声。
“大人!小的有错,请大人严惩,但请大人让小的亲自和正君认罪!”
何意耳尖,听出那是李虎的声音,不用他多想,就知道外面一同跪着的肯定还有王震。
谢潇澜原本沉静下来的面容,在听到外面的声音后骤然变得阴沉,他只要一听到,就会想到何意失踪的那段时间他有多焦心,何意会有多害怕。
外面李虎和王震的恳求声不断,何意低低叹息:“若你真要怪,该怪我才是,是我没有注意才掉进下面,何必把怒火都撒在别人身上。”
“我让他们一同去,本就是为了好生照看你,可他们对你失踪一无所知,我当然生气!”谢潇澜死死压制着从浑身燃起的怒火,几乎烧的他理智全无。
何意看着他紧握的双拳,不愿再说戳他心窝的话,只是眼下他脚都泡在木盆里,也无法出去谅解李虎和王震,还有阿魏,不知道他如何了。
“你先让他们回去,我有要紧事跟你说,谢潇澜别磨蹭,我不想跟你生气。”何意佯装不悦。
谢潇澜不敢不从,心里窝着火把他们都赶走了。
把人赶走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床榻边,而是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生闷气,一想到他先前在洞下哭成那样,何意就是再想锤爆他脑袋都有些舍不得。
好声好气的把他哄到自己身边,说了几句好听的话。
“你不生气,我跟你说正经事。”何意笑着踩了踩他的脚。
“说。”
够冷淡的。
何意不理他这个,自顾自说道:“我掉下去后往里面去了,我发现——”
“你不要命了?”谢潇澜低吼,“那是什么地方你都敢随便走,明日——不,从今往后你不许再去出府,再被我发现就打断腿!”
何意握紧拳头捶上他后背:“听我说完!”
谢潇澜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那好像是先人的墓,我掉下去之后在原地等了许久,听不到外面丝毫声音,便顺着往里面走了,没一会功夫就进来两个人,听他们话中的意思,是里面藏着秘密。”何意说,“且那二人我从未在镇上见过,好似他们也只是为上面的什么人看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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