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谢潇澜带着他进院,甚至贴心的搬了椅子让他参与其中:“既然是我夫郎友人,一同用食便是。”
“刚好,我也带了些饭菜,如此便多谢邀请了。”曲鸩羽认真道谢。
何意瞬间蹙起眉,他和曲鸩羽相识几日,对他多少有些了解,他平日里从不会用这种认真态度对人,谢潇澜的态度也很奇怪,居然会这般热情?
他下意识看向曲鸩羽的脸,容貌上乘,是雄雌难辨的美,谢潇澜该不会是……
见他一个劲儿盯着那人看,谢潇澜有些不满:“不是说饿,多吃些。”
一顿饭,自从曲鸩羽来后气氛便难挨不已,众书生都借着消食的由头快速离开了,就连曲鸩羽都觉得时机不对,略坐坐离开了。
“你喜欢他?”
作者有话要说:
曲鸩羽:“我这个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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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谁…怎么的了?
何意茫然不解的看着谢潇澜, 这句话不是该他问吗?
自从谢潇澜将人带进来后,视线就没少在曲鸩羽身上打转,连他看一眼都要不悦, 怎么着该疑心的是他才对!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无奈又怔然的表情上瞧出点苗头。
谢潇澜先发制人:“你疑心我喜欢他?”
语气难以置信, 再加上眉心紧锁的悲愤模样, 任谁瞧着都像是受了不得了的委屈。
何意被他这反应惊的猝不及防, 竟觉得好似自己真的误会了对方, 心中还涌起淡淡的愧疚感。
他忍不住唾弃自己, 竟被美色迷了眼!
“你先前哪有这般热情过?”何意轻蹙眉心, 在镇上时也是知晓那些大户人家都三妻四妾的, 想到谢潇澜曾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怕是心里也有这份期待。
若真是这样……
谢潇澜见他面色凝重, 思索着自己这玩笑是否开的过分了些,他忙解释:“我对他没有那般心思,你别多想。”
何意盯着他摇摇头,并不掩饰内心真实想法:“我知你们都讲究三妻四妾,但我不行, 你要是有这心思我们可以合离。”
话音刚落,下巴便被人重重捏起,他被迫仰起头直对上男人那双深邃眼眸, 面对他总是带着浅淡笑意的眼睛,此刻眼底氤氲着他依稀能感受到的风暴。
谢潇澜从未动过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不曾想何意竟是这般看待他, 更是能将合离这样的话都能挂在嘴边。
他本就与寻常那些白面书生不同, 风华俊朗中带着的是冷硬和强势, 如今面色冰冷, 那股气势便更难遮掩。
“这番话谁教你说的?曲鸩羽?是他吗?”他嗓音低沉沙哑。
“和他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何意抿了抿唇瓣,“我只是提前告知你,你若是有那种心思,我们便好聚好散。”
话中某些字眼安抚了谢潇澜那颗暴躁的心,他稍稍松了力道,怜爱的抚着他已经泛红的下巴尖儿:“对,和他这个外人无关,我不会有那种心思,你信我。”
何意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而后突然问道:“你怎么不发誓?你们不是都很爱立誓言吗?”
谢潇澜被他的话逗笑,不由得柔和下来,牵住何意的手掌放在自己掌心,他缓缓开口:“我谢潇澜永生唯有一妻,便是何意,若另娶另纳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心知何意信他,只是想听他说这些话罢了。
如此,何意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表示十分满意,口头之言他不会全然相信,但他有心,会去感受。
另一边。
曲鸩羽只身回府,刚走到厅前便被下人喊住,他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明知是什么事,还是万般无奈的跟了过去。
“二弟,事情还没办好?”
曲鸩羽听到这声音心中一阵心烦,踏进厅里时却面色如常,轻笑:“大哥若觉得简单,不如自己去办,何苦日复一日的让我去济世堂。”
“你!”
“好了!成日里只知道争吵!”曲老爷沉声开口,“鸩羽,谢潇澜那是何意思?若真要送些银两,去做便是。”
曲鸩羽心中冷笑,曲家好歹也是府城商户大头,却在京中无一人能依靠,如今想往京中发展了,便想着在赶考的秀才中挑一个。
谢潇澜样样都好,自然成了名单上首要人选,却也不瞧瞧人家稀不稀罕!
他苦恼道:“他不喜金银也不好美色,可谓是块硬骨头,不若改日我请他上门一聚,爹您也好亲自劝说?”
“只能这般了,去准备吧!”
曲鸩羽笑了笑便回自己的院子里了,等他再出府时便将此事告知了谢潇澜。
他虽觉得何意有趣,却也不会强取豪夺别人的夫郎,再者谢潇澜此人他也确实敬佩,因此礼敬有加。
明白起因缘由,何意反而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真的对他有意思便好。
谢潇澜能明白曲家的用意,商户虽家缠万贯,但地位到底算不得高,像曲家这般祖上无官庇荫,自然迫不及待想求新人庇护。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需登门便可?”何意问道。
“自然,何况我也想知晓谢秀才到底是不是真的无欲无求!”曲鸩羽笑弯眼眸,眼底全是狡黠。
曲家是商户,经营甚广,却连皇商的边儿都摸不到,可见京中无人,不管做何事都十分费力费神。
因此曲老爷对谢潇澜的上门很是重视,特意叮嘱家中人人都打起精神,就连二房那里都特意让人知会了一声。
曲府热闹异常,年轻的哥儿姐儿也都翘首以盼,想看看这位谢秀才到底是如何丰神俊朗,都能让曲老爷亲自接待。
桌前,人人都端坐着,唯有主桌上曲老爷旁边还有三个空余位置。
“禀老爷,二少爷回来了!”
“快进来!”
曲府雕梁画栋,谢潇澜和何意却并不惊叹,跟着进了后院,才知道曲家为拉拢谢潇澜当真废了力气。
曲老爷更是亲自迎接:“谢秀才果真年少有为,何大夫先前救治我儿鸩羽,今日自是也要好好感谢一番,快些请坐!”
谢潇澜牵着何意在预留的位置坐下,看见这么多人同吃同坐,他便能明白曲家暗藏的波动。
为表家庭和睦不分家,反而会引起龃龉。
曲老爷无所谓谢潇澜娶的是哥儿还是姐儿,只要对方日后飞黄腾达能庇护曲家,他就是奉上千两银都不为过,幸好今日他将二房的几个小子给打发了出去,否则给客人看笑话便不好了。
他笑着招呼谢潇澜用饭菜:“鸩羽向来爱结交狐朋狗友,不曾想这次却突然懂事识得了谢秀才,当真是长大了。”
曲鸩羽对他这幅惺惺作态的模样给恶心到了,硬是灌了大口烈酒才压住那反胃的苗头,他微微笑并未多言。
见他如此配合,曲老爷说的更是起劲,聊着便将话题引到了科举考试上面。
“谢秀才这般天资,对此次秋闱想必是胸有成竹?”
谢潇澜更配合的谦虚一笑:“学生心中也十分忐忑,此次参考者佼佼者甚多,一切都要看结果才知晓。”
“就是说呢大伯!这来府城赶考的可不止谢潇澜一个!您又何必为他兴师动众?”
痞气十足的声音渐行渐近,何意借着机会将在场人的神情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同谢潇澜交换了眼神。
这曲家当真是乱。
说话的男子一脚踏进门,嗤笑:“咱们天河府城有数百镇,秀才更是不计其数,二哥带了位谢秀才大家觉得好,我便也请了位秀才,他当初可是案首,怎么也比这位谢秀才好些?”
这种比来比去的事,怕也只有这位二房的少爷觉得有趣,在其他人眼中实在幼稚的过分。
谢潇澜更是不将此放在心上,从县试到乡试的排名并不重要,考中便好,这些都是考书本上的基础知识,但往后的会试殿试可不同,那就不仅仅是学识考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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