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白看见这一幕,脑袋一片眩晕,他连忙扶住了头,颤抖的闭上了眼睛。
最近他的身体的不好,心情大起大幅的时候会一阵阵的发晕,难过的时候会喘不过气,过度的运用法力会心脏绞痛。
他缓了一阵之后,胸口深深的喘了两口气,这才敢睁开眼睛,再次望向那一盒的书信。
林倾白的指尖冰凉发抖,先是将放在书信上的玉佩给拿了出来。
那是一块乳白色的白玉玉佩,上面雕刻的佛像,是他在郗安十四岁的时候送给郗安的,郗安一直待在身上。
之后郗安十八岁的那年叛变了。
许是林倾白做的事情也伤了他的心,于是郗安将这枚日日佩戴的玉佩取了下来。
他不愿意再带了。
林倾白一直知道这件事情。
于是等到郗安走了之后,他就去了一趟郗安的殿室。
他本来以为郗安恨他,会将这枚玉佩给扔了,却没有想到他在郗安的衣柜中,找到了这枚玉佩。
玉佩保存完好,被一层白布给包裹了起来,放在衣柜的最里层。
于是林倾白便
将这枚玉佩也替郗安收了起来。
被河水浸泡过后,玉佩倒是没什么事情,擦一擦依旧晶莹剔透。
只是那些书信......
林倾白双手小心翼翼的拿起那些书信。
写信的纸单薄,一连几张的信纸被水给浸湿的黏在了一起。
林倾白指尖轻柔的将书信给一张张的分开,整理好,深怕一个不小心,将信纸给撕破了。
可是他整理着整理着,眼睛还是耐不住的红了,眼泪顺着眼眶从脸颊滑下。
林倾白紧咬着下唇,生怕眼泪将那些书信给浸坏了,想要忍下眼中的泪水,却最终没有忍住。
眼泪一滴滴的落在了信纸上。
林倾白颤抖的收回了手,抬手捂住了眼睛。
到底该怎么办......
书信中的字全部都花了,什么都看不清了.......
林倾白只要一想到这么多年以来,郗安给他写的每一封信,都毁于一旦,他就心痛的厉害,自责的要命。
郗安已经不在了,信也再也回不来了。
再也不会有人给他写下这样的书信。
他把郗安留给他最后的回忆都弄坏了......
他当时明明知道回到仙界的时候会经历凡尘河,他为什么没有想到要将木盒子的缝隙都塞的紧一些!为什么没有想到换一个可以防水的盒子!
为什么发生这种事情......
林倾白甚至想,如果他没有下凡去取这个盒子,是不是东西就不会被他毁了......
林倾白其实不爱哭,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缩在宽敞的大殿中,衣袍垂落,坐在地上捂着眼睛哭的格外的伤心,眼泪止不住的顺着手腕滑了下来。
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毁掉的不只是这区区的这几张纸。
是他十二年的回忆。
是郗安留给他最后的东西。
若是这些书信还在,林倾白相信不管是他活到多久以后,哪怕是一万年,千万年。
哪怕是山河变迁,万物不在,他只要是看见这些书信,依旧可以想起当年发生的事情。
哪怕是再痛他也不想忘。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等到一百年以后他就会忘记郗安的容貌,一千年以后他就会忘记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一万年以后他就会忘记郗安这个人。
所有的都不在了。
那一天晚上林倾白一夜没有睡,他跪坐在地上很认真将那些书信一点点的分开。
再晾晒在地上。
烛光昏暗,而他白衣抚地,手中拿着一个小镊子,眉眼轻颤,指尖轻柔的不像话,原本锋利的眉眼,被烛火照的尽是柔和。
书信上的字都花了,可若是仔细的看还是能看得出来一些。
林倾白打算趁着自己还记得这些书信的内容,将上面的内容再誊抄一份。
到了第二日天蒙蒙亮,林倾白才将所有的书信晾晒完,躺到床上歇息了片刻。
刚刚要睡着,大门便被人象征性的敲了两下,直接推开了。
林倾白猛的惊醒,却为时已晚。
殿门打开的风将地上的信纸一下吹了起来,飞的哪里都是。
何昉棱一进来就看见林倾白怒目而视的目光,他的脚步一顿,目光缓缓地转向了地上一地的信纸。
林倾白的寝殿很大,而那白花花的信纸愣是铺满了整个卧房。
从殿头一直到殿尾。
一看便是林倾白一点点的幸苦弄出来的。
何昉棱愣了愣,蹲在地上随手拿起一张纸,看见上面墨迹晕花的字迹,一下什么
都明白了。
他抬头对视着林倾白的怒眼,心中一慌,立刻张口补救道说:“师兄,这事你怎么不早说,我有一方法可以让你的这些信复原。”
林倾白坐起了身子,目光含冰的望着他问:“何法?”
何昉棱笑了笑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你别让师姐知道这是我给你说的。”
林倾白不耐烦了,压着眉头说:“快说。”
何昉棱道:“古籍中有一古法,可以让受损之物复原如初,只需要你的一滴血滴在受损之物上,催动法力即可。”
林倾白闻言立刻不累也不困了,他站起身,对何昉棱说:“如何实施,告诉我。”
何昉棱随时从地上拿起一封信,就要开始实验。
林倾白看了看,说:“不行,换一封信。“
那封信上面的字多,不能拿来做实验。
于是林倾白在地上很认真的挑挑拣拣,拿出来一封信的最后一页纸,上面只有纸头的寥寥几句话,递给了何昉棱。
何昉棱说:“师兄,你将手中刺破一点,滴一滴血上去。”
林倾白抬手变出一把匕首,将手指尖刺破,依照何昉棱所言,将赤红鲜血滴在了信纸上。
血落在纸上,缓缓浸入了纸张中,染红了纸张上的字。
只听何昉棱念了一个咒语,那纸上的血居然真的一点点消失了,随后原本模糊的字迹也变得逐渐清晰,最后恢复到完好无损的地步。
林倾白一瞧当真有用,多日疲惫的脸上不自觉的荡起了淡笑,明明是已经困了一夜,而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困,而是蹲在地上,将所有的书信都依照这样的方法处理。
书信有些多,每一页都滴上两滴血,加起来也是不少的血量。
而对于一个仙人而已,这几滴血,根本无伤大雅。
林倾白是这样感觉的。
只是他最近几日的身体不太好......
第二日林倾白在广刹门教战冽峰击打之术时,太阳有些大,他站在太阳地还没有教一会,便感觉不太舒服。
他被晒的头晕脑胀,胃里一阵阵的翻涌,恶心想吐。
这一阵不适感来的突然,林倾白身子趔趄了一下,手扶住了身前的击打柱。
在一旁练武的徒弟看见林倾白忽而脸色极差,连忙慌忙的叫到:“师尊,你怎么了?!”
而后林倾白就在这一声声的惊呼闭上了眼睛,失去了知觉。
等待林倾白再醒来的时,他已经躺到了寝殿的床上,周围站满了人。
一瞧见林倾白醒了,众人纷纷围了上来,其中有何昉棱,乾月仙尊,而为首的是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子。
只见那个女子穿着浅色的衣服,对林倾白说道:“师弟,你醒了,头痛不痛?胃难受不难受?可有哪里不适?”
林倾白才醒来,脑子还有些不清醒,他望着女子,喉结滚了一下说:“师姐,你回来了?”
眼前这人便是林倾白的师姐,素风仙尊,悉连谷。
前些日子她在妖族做客,今日才赶回仙族。
林倾白手撑着床边想要坐起身,悉连谷连忙扶上去,满目担忧的说道:“我还能不回来吗?!我再不回来你就出大事了!”
林倾白不明所以的望着众人,却见大家都面色沉重。
林倾白半倚在床头,淡声的问:“怎么了?”
悉连谷眼睛有些红,问他:“你知不知道,你的体内没有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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