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勾起淡笑,摇着头挂断电话,感叹年轻人真是有活力。
上次陶芓湉还很怯懦,在车里止不住哭,现在竟已好转许多,声音里的中气十足。
林殊心情颇好地走到餐桌边,盯着桌上的费南雪,虽然这是秦渝池买来的,但也没那么排斥了。
算了,别和食物过不去。
林殊坐下身,拿起一块糕点送入口,熟悉的黄油杏仁味爆开,香味依旧。
就这样,林殊悠闲地吃完早午餐,再打理好形象,选了辆亮蓝色的曜影开出门。
许是春天到了,林殊总能闻见一股花香。
敞篷打开,春风泄进来,将林殊的额发向后吹,莫名有些惬意。
陶芓湉订的餐厅在一家私人酒店顶楼。
林殊刚进电梯,就有一只手及时拦住门,而后钻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来人带着墨镜,黑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黑风衣黑西裤黑皮鞋,林殊一眼就认出,这一身黑的怪人是秦渝池。
有病。
这两日,林殊已经被秦渝池弄得语塞,懒得开口讲话,直接将头转向另一边,根本不看秦渝池。
秦渝池也不说话,站着不动,看起来很冷酷。
电梯开始上行,很快到达顶层。
林殊先下电梯,往陶芓湉订的包房走,身后跟着的脚步声不停,并且越来越近。
走到包房门口时,林殊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过身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秦渝池站着不出声,抬抬墨镜,装作没听见林殊的质问。
林殊翻个白眼,刚想发火,包房的门却先开了。
“林哥,你来啦!”陶芓湉打开门,视线被旁边一身黑的怪人吸引,“秦哥......?您怎么来了?”
“嗯,下午好。”秦渝池颔首,终于开口说话。
陶芓湉摸不清这是什么情况,只得招呼着两人一起进门,“快进来吧,菜已经上齐啦!”
当着陶芓湉的面,林殊不好下秦渝池的面子,等陶芓湉转过身,才斜着视线恶狠狠瞪一眼秦渝池。
秦渝池摘下墨镜,脸皮极厚地跟进去,坐在林殊身边。
陶芓湉仿佛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太熟练,手忙脚乱地倒茶,菜也全往贵了点,桌上全是中西合璧的创意菜,一道简单的红烧鱼也做成吃不起的模样。
林殊忍不住失笑,让陶芓湉随意点坐下,舀了块东坡肉入口,“这段时间,你养父母和陶潋有打电话来骚扰你吗?”
陶芓湉脸色变得不自然,而后又很快释然,笑着说:“有,但我不怕,所有电话我都接了,也骂回去了。”
“是吗?”林殊想不到陶芓湉骂人的样子,倍感惊奇,“那边星澜呢?你最近和他怎么样?有吵架吗?”
提到边星澜,陶芓湉更不自然了,局促地说:“我哪里会和边总吵架......”
林殊挑挑眉,大致摸清了两人的关系。
也许这两人就是单纯的包养关系,有没有爱都另说,不过林殊也不担心前世的事重演,因为陶芓湉看起来并不喜欢边星澜。
闲聊之间,林殊没注意,碗里已经堆了半碗剔好的鱼肉,垂下视线时才看见。
林殊没忍住瞪秦渝池一眼,也没吃碗里的鱼肉,而是将碗推开,去夹无刺无骨的菜吃。
“宝宝,该接电话啦~”
边星澜黏腻的声音响起,林殊皱起脸,发现是陶芓湉的手机在响。
陶芓湉也很尴尬,脸颊通红,不知所措。
“没事,你赶紧接,说不定有什么急事找你。”林殊宽慰道。
陶芓湉点点头,接通电话,随着听筒里的人说话,面色变得越来越白,愈发无措。
“好,我正在和林哥吃饭,不会让人拍到。”听到最后,陶芓湉点着头保证。
陶芓湉挂断电话后,林殊蹙起眉,“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现在网上全是陶潋做的那些事,我也上了热搜,边总说让人来接我,叫我先不要出面,他会处理。”陶芓湉轻咳,试探着问,“林哥......这是你做的吗?”
林殊和陶濯保证过,只要今后陶潋安分,他就不会主动曝光那些事,陶家也不会来找陶芓湉的麻烦。
林殊刚想否认,耳旁却先传来一句带着笑意的“不是他做的,是我做的”。
秦渝池的声音很诡异,林殊从没听过秦渝池用这种语气说话。
林殊心里一惊,缓慢地偏过头。
秦渝池正慢条斯理地挑鱼刺,将鱼刺叠在空碗里,叠成规整的塔型,嘴角大幅度上勾。
塔堆好了,秦渝池转过头,对上林殊的眼睛,笑得无比渗人,“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上天会公平地惩戒每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林殊:完了,“前男友”疯了【点烟】
第48章
秦渝池一说完, 不仅林殊觉得惊愕,陶芓湉也被这阴森的语气吓着了,脸色发白。
林殊和秦渝池坐得近, 被秦渝池直直盯着, 受的冲击更大, 心头惊得发慌。
秦渝池有病。
林殊收紧手指,倏地一拳捶在秦渝池额头上, 将人打得远一些, 别离自己那么近。
“嘶......”秦渝池捂住额头,微蹙起眉, 对自己平白受打非常不满。
林殊打过之后就转过头, 看向陶芓湉,安抚着说:“你别管他,他现在有病。”
陶芓湉勉强笑笑, 不敢看秦渝池, 朝林殊问:“林哥, 现在该怎么办?这样会不会给你造成麻烦?”
陶芓湉也知道林殊和陶濯的承诺。
与陶家断绝关系后, 陶濯数次给自己道歉,还准备将几处房产和疗养院划给他作为补偿, 但陶芓湉不想再与陶家有瓜葛, 统统拒绝了。
可现在承诺被打破, 陶芓湉怕林殊受到牵连, 免不住担心。
林殊微勾起嘴角, 拍着陶芓湉的手背,温声安抚, “没事, 我会解决, 边星澜也会妥善处理网上那些消息,你不用害怕。”
指尖才触了两下手背,林殊的手腕就被秦渝池攥住,快速往后拉,两人接触的手就这么分开了。
心头火气上涌。
林殊转过头去,横眉瞪眼,威胁地瞪着秦渝池。
“林先生,请您自重,不要摸我老板的男朋友的手。”秦渝池不理会林殊眼里的火气,冷声提醒。
这人有病!
林殊怀疑秦渝池跟边星澜学坏了,重生以来总是犯贱,像只猫一样故意挠他,挠得他心烦。
“少碰我!再碰我,我把你手骨头全都给敲碎!”林殊用力甩开秦渝池的手,抬脚踹在秦渝池膝盖上,毫不留情。
秦渝池发出一点闷哼,而后咬紧牙关,似是在忍痛。
黑西裤上沾了脚印,秦渝池伸手用力拍掉膝盖上的灰,仿佛也气得不轻。
冲动踹过人之后,林殊马上后悔,可又拉不下面子道歉,气鼓鼓看向别处。
秦渝池才受过伤,也不知道身体有没有恢复好,他这几日接连揍了秦渝池好几次,没有一点成功人士的风范,幼稚极了。
包房中寂静无比,前不久还有咀嚼和闲聊声,现在静得连低分贝的空调声都清晰可闻。
头一次见林殊这种炸毛的模样,陶芓湉直觉这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很像是吵架的小情侣。
陶芓湉将上身坐得板正,垂头看着桌上的菜,尽量放轻呼吸,降低存在感,静静等着边星澜再联系自己。
“桃子,你给边星澜说过家里的那些事吗?”过不久,林殊忽然出声问。
陶芓湉回过神,摇摇头,“我大致说了一下,没有说细节,边总很尊重我,看我不想说就没有追问。”
边星澜这哪是尊重,分明是不在乎才对。
林殊颔首,本想再和陶芓湉聊聊别的事,却猛然发现一个问题。
他能发现陶潋做的那些事,是因为他找了保镖去跟着陶芓湉。
枫国医院的病历也不好拿,保镖找了他的熟人,动用关系才拿到诊断报告。
可是,秦渝池是怎么发现的?
秦渝池哪来这么大的能耐去拿陶芓湉的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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