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激增的食量使得西侧院原本就紧巴巴的储蓄所剩无几。
说起这个话题,苏淮安才知道,原主以前为了母亲和弟弟大把撒出去的钱,全都是原主亲父留下来的遗产。
如今,这遗产已经见底。
“我必须找个工作。”苏淮安心疼地想。
就在苏淮安靠着上辈子的画技,经过春桃搭桥,为自己找了一个画画的兼职时,苏府陷入了第二轮的热闹。
“是静染小姐与颂词少爷搬回家住了。”
苏淮安刚画完一副喜鹊图,好奇地抬起头:“怎么会?落云峰愿意吗?”
春桃说:“是落云峰上次那位尊使亲自将人送回来的。”
那倒是奇怪了。
之前这一双姐弟为了与苏夫人别苗头,一直住在落云峰,给外界传递出“继母不慈”的印象。
后来在庆祝苏明哲开脉家宴上,落云峰得到消息,专门赶回来打脸,两方关系应当是最紧张的时候才对。
春桃听了苏淮安的分析,脸上也露出迷茫的神色:“是啊,可是听正院的人说,两位回来之后,经常去给夫人请安。”
苏淮安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在他打工的时候,苏府发生了什么?
苏府,正院。
苏夫人起床之后,吃了早餐,这才慢吞吞地接受一双先前夫人的儿女的请安。
比起前几日被毁了宴席的模样来说,苏夫人如今又重新找到了着力点,变成了那个不动声色的大家夫人。
“这么客气做什么呢?早饭吃了没有?”
“大嬷嬷,愣着干什么?还不给少爷和小姐添茶?”
正院的客厅里,苏夫人一副主人翁的模样,将大嬷嬷指使的团团转。
双胞胎姐弟并不喜欢苏夫人这小人得志的模样,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何况这等小事说出去,旁人也不过是说他们姐弟俩大题小做罢了。
喝了茶,请了安,苏夫人心中的气也顺了,不再折腾这满屋子里的人。
“都是兄弟姐妹,日后要好好相处才是。”
双胞胎姐弟起身行礼,算是领受了这句教训。
苏夫人端茶送客。
双胞胎姐弟出了门,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无奈的神色来。
要知道,他们就在十天之前,才刚刚将这妇人的脸扔在地上踩。
不过数天的功夫,双方境遇却已经是大不相同。
但既然是舅舅吩咐,他们也只得咽下气来,好好做一双好儿女。
正院内,老嬷嬷目送着一双双胞胎姐弟出门,等他们两人身影走远,脸上终于笑开了花。
“夫人,您可是心想事成了。”
苏夫人与这双姐弟的斗争可谓是旷日持久,自从苏夫人嫁进苏府来,就被这两个小家伙想方设法为难。
后来,苏夫人好不容易凭借着生了小少爷站稳了脚跟,哪知道对方又冒出来一个元婴期的舅舅。
有这位峰主撑腰,苏夫人这两年没睡过一个好觉。
这下好了。
就连那位灵松真君也低头了,吩咐下人将双胞胎送了回来,交给苏夫人管教。
“多亏小少爷争气!被神隐峰峰主看上!”大嬷嬷喜气洋洋地说。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苏夫人脸上骄傲神情无以言表。
说起来,苏明哲能得此机缘,也多亏了这一次云隐宗之旅。
那日,在落云峰做客之时,神隐峰弟子给苏氏小辈都送了礼物。
这群弟子回到家之后,苏大老爷询问了几人,发现神隐峰送出的礼物虽然外表相同,但内里却是大有讲究。
普通的子弟送的是丹药,而落云峰那对天灵根双胞胎是灵石。
可轮到了苏明哲,却是一把上好的宝剑。
那剑经由金丹期的供奉辨认,是神隐峰上曾经一位元婴期老祖入道前用过的剑。
这不同档次的礼物说明什么?
显然是将苏明哲当成是徒弟来对待!
如果说神隐峰真的看中了苏明哲,并且顺利收其入门的话,他们苏氏就多了一个强有力的背景。
而且,这个背景非但有力,还能牵制落云峰对苏氏的话语权。
被神隐峰看重的激动还未结束,再过了几日的功夫,苏家又得到一个好消息。
苏家在云隐宗所附属的世家中,原本只算是中等,比起那些大家族来说,底蕴有所不如。
可在最近的一次的会晤中,几大世家对苏家客客气气,并且更直白的,凑过来表示是神隐峰传出来的讯号。
如果说,在此之前苏大老爷还对神隐峰看重苏明哲一事有所怀疑的话,到了现在,就完全深信不疑了。
试问,如果不是神隐峰想收苏明哲为内门弟子,何须如此大张旗鼓?
有了这两件事作为前提,落云峰也发现了端倪,主动降低了姿态。
要知道,论起资历,论实力,神隐峰可是比只有一座光秃秃山脉的落云峰厉害得多。
想到这里,苏夫人笑容更甚。
她似乎已经看到苏明哲拜入宗门,在神隐峰峰主的指导下修为一日千里的模样了。
那时候恐怕不光是落云峰俯首,就连她,也能沾光得一些天材地宝,做到寿与天齐呢。
与此同时,西侧院。
冷寂的小院里迎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苏回风尘仆仆地坐下,喝了一杯茶,张口便吐槽道:“你说这苏明哲,他自己混得好归混得好,但不要害人啊!”
所说的,自然也是苏明哲被神隐峰看重这件事。
从落云峰回来这几天里,苏回简直是快被父亲念叨死了。
尤其是当类似的消息愈演愈烈时,他父亲看他的脸色就只剩下嫌弃,张口闭口说他没出息。
拜托。
又不是他自己不长天灵根的。
吐槽完了自己的父亲,苏回转过头来,又将话题转到苏淮安身上。
“安哥,你怎么不生气啊?”
要苏回来说,真正出类拔萃的,是他安哥才是。
可无论这苏府,还是落云峰,都齐齐地像看不见一样,将安哥给忽视了。
要说,现在安哥不到二十岁,却已经开了脉。按照一贯的评判标准来看,也是属于天才范围内。
难道就因为他安哥是废灵根,就理所当然忽视他的优秀吗?
“……啊?什么?”
苏淮安一边淡定地做着画,一边听着苏回吐槽,没想到话题却转到了自己身上。
他停下了画笔,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
苏回进屋时带着一腔愤怒,根本没有注意到苏淮安在干什么,现在冷静下来,注意到了桌子上的那副画。
“是、是云隐宗的鹤?”
苏回一眼就看出来了,苏淮安画的,正是那日驮他们去落云峰的鹤使。
苏淮安用黑白两种色调,将仙鹤画得栩栩如生、分毫毕现,最重要的是,那鹤的神态拿捏得刚刚好,似乎下一秒,仙鹤就要从纸上飞出来似的。
“安哥竟有如此好的画技!”
苏回与苏淮安这等穷困的人不一样,他家负责苏府的庶务,家境富贵,所见的好东西不少,因此,他能很快判断出苏淮安的水平。
“还好,只是有幸见亲眼了仙鹤。”
苏回爱惜地将画作看了又看,这才回过神来说正事:“对了,之前神隐峰来给大家伙送礼物的时候,你在昏迷着,你的礼物,是我帮你收的。”
也怪他父亲,他回家之后就叨叨个没完,让他差点忘记了这件事。
“喏。”苏回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个礼盒来。
苏淮安心中没当回事,只是随手打开了盒盖。
下一秒,金灿灿的东西差点闪瞎人眼。
“这……这都是些什么?!”
盒子内的金银就不说了,其中最令人瞩目的,还是一件金丝甲一样的东西。
苏回被震惊地失去了语言,喃喃道:“这好像……是一件有名的法器。”
话落,苏淮安与苏回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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