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修为,加上身边还有一个经验丰富的金鱼,就算遇到了心生歹意的人,也指不定谁会吃亏。
说到底,还是小崽子自己的主意。
苏淮安安抚了如许几句,承诺会将崽崽带回来,而后重新踏上了飞舟。
宋峰主全程没有说话,但见苏淮安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心中也有了几分猜测。
“崽崽他……和这个金鱼有关?”
飞舟之上,苏淮安面色沉稳,但心中未必没有起伏,此番宋峰主搭话,恰好是将他从这种焦虑中解救了出来。
“八九不离十。”
给出了确定的答案还不够,加之苏淮安在关键时刻确实需要一个人在一旁给他意见,于是从自己的猜测说起。
“金鱼的来历想必你也知道,是我们从琅嬛仙府中带回来的。”
宋峰主点头。
这样重要的事情他当然知晓,事实上,如果不是依靠金鱼给出的信息,他们不一定能够先发制人,将域外天魔消灭于降临之前。
“你是怀疑金鱼?”
宋峰主仍然不明白苏淮安想说什么。
“我关注的重点不在于金鱼,而在于他的主人。”
接收到宋峰主疑惑的目光,苏淮安顺了顺自己的想法,继续说下去:
“我是在怀疑,我们在先祖在万年前是否有预料到今天,以及为今天做了多少准备。”
万年前,灵气消弭,外敌强大,眼看一界倾颓,先辈们用界膜当做阻隔,挡住了外敌的入侵。
万年后,强敌环伺,界膜摇摇欲坠,看似危亡,却总有一线生机。
“你是说?”
宋峰主不是蠢人,并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经过苏淮安一提醒,他很快领会到了苏淮安话中的意思。
“你不觉得,万年前和万年后像是一个故事的两段吗?”
如果万年前是前因,由先辈们埋下,眼下就是万年前计划所结成的果。
只要双方配合得当,本界确实可以熬过这一段灵气消弭时期,重新获得复苏。
“你怀疑前辈们对此还有安排?”宋峰主仍然有话要讲,“可是……”
按照苏淮安的思路纵然也是一种解读方法,可是他还是有着怀疑的部分。
万年的时间太长了,难道先辈们就没考虑过失败的可能性吗?
哪怕是修士,也不可能做到全知全能。
“他们当然是考虑到的。”在说出这句话时,苏淮安想到的是原书中。
在原书的剧情中,前辈们所做的努力就是一种失败。
不。
也不是失败。
苏淮安垂下了眼睫,原书中,虽然整个世界遭受了大难,但是容诩以一己之力,又拖住了摇摇欲坠的此界。
“只是我们足够幸运罢了。”无论是哪个走向,都有人试图扛下一切。
宋峰主噤声,他从苏淮安的语气中听出了复杂的意味。
“如果真的是这样……”
宋峰主忍不住按照苏淮安的想法去猜,如果说,一切都是先辈们的安排,那么此刻失踪的崽崽和金鱼,是想做什么呢?
飞舟一路向前,已经开至最高的速度。飞舟顶上滴答滴答,那是魔物撞击的声音。
终于,经过一段时间的疾驰,两人来到了极境,也就是仙府所在的位置。
同样等在这里的,还有藏海护法等人。
“安少爷。”
“你们也接到消息了?”问话的人是宋峰主。
“是。”
正如苏淮安在得知崽崽失踪之后,第一时间赶往琅嬛仙府一样,魔域得到消息,同样的目的地也是此地。
苏淮安的目光望向了仙府的方向。
藏海护法适时地告知自己知道的情况——原来,按照约定,容诩在封印了域外天魔之后,会与下属碰面。
但现实情况是,他们在等待与容诩见面的过程中,收到了对方的消息,说有事情耽误。
“是少主的事?”藏海护法小心翼翼地求证。
说是求证,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毕竟,能够绊住尊主的脚,并且令其方寸大乱的,世界上只有两人罢了。
苏淮安点点头,没有多说话。
他抬起头,目光向前:“我一个人进去。”
仙府之外所发生的一切先不谈,仙府内,此时却是另外一番天地。
崽崽快速地迈动着短腿,以一种令人惊叹的速度在仙府中移动着,一个一个走廊宛如迷宫,他像是一只误入的无头苍蝇。
“你行不行啊死鱼,这不是你的地盘吗?”
金鱼飘在他身边,累得鱼眼泛白,辛苦地抽出时间来与崽崽拌嘴:
“我怎么知道你爹这么变|态啊!”
仙府是金鱼的地盘没错,可是谁让容诩修为一再精进,水平更高呢。
他们在执行计划时,当然预估了遭受阻拦的可能性。只不过,当真正发生时,才发现自己仍然小看了容诩。
“理解一下,我已经万年没有见过合体期以上的修士了。”
何况,据它的观察来看,容诩的修为不只是合体这么多,恐怕还要强得多。
“他不是受伤了吗,为什么还能这样……”
闲话少提,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与容诩对上是迟早的事。他们一边逃窜,一边小心躲避着容诩强大神识的追击。
“走这边!”
此处到底是金鱼的主场,为了这一天,金鱼做了不少准备。它指挥着崽崽调转方向。
在不远处,就是它提前在琅嬛仙府中留下的“后门”,也是他们找到域外天魔的捷径。
“快!”
目标近在咫尺,然而,容诩似乎没打算给他们机会,磅礴如海的神识如同巨浪,顷刻间扫了过来。
不是说受伤了吗?!
金鱼心中有一万句脏话要讲,但关键时刻,只得自己留下来,让崽崽离开。
“你先走,我拖一会儿。”
金鱼化成了人形,手上拿出了武器,如果苏淮安在场的话,会很轻易地认出那是盛放金鱼的鱼缸。
“别磨叽了,快去!”见崽崽神情犹豫,金鱼大声催促道。
崽崽神情变化片刻,最终想到了什么,下定决心朝着“门”的方向跑去。
而这时,容诩神识引爆的风潮已经席卷而来。
“让我老人家看看你有多厉害!”
金鱼祭出鱼缸,那鱼缸中本来无水,但却在接触神识风暴时隐隐摇动,在水波晃荡之间,接收了凛冽的神识之风。
“也、也不是很厉害嘛。”金鱼说着,伸手擦掉了鼻腔中涌出来的鲜血。
话落,一道身影出现,是追赶而至的容诩。
“你到底想干什么?”
容诩说话的音调没有变,但金鱼却敏锐地从对方的语气中察觉出来了他的怒意。
拐走了别人家的孩子,金鱼还没有脸皮厚到百毒不侵,闻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又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我想干什么你管不着!”
闻言,容诩懒得同金鱼废话,只是简单地突破了金鱼的防线,拦住了距离“门”只剩下一步之遥的崽崽。
“你带走的是我的儿子。”
只差临门一脚就成功,崽崽神情中闪过一丝懊恼,但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容诩的问话,缩了缩脑袋。
“里面封印的是域外天魔,你想让他干什么?”
容诩质问崽崽时,吸引了金鱼大部分的注意力,当它回过神时,才发现容诩目标是它。
“我……”金鱼感受到了来自于容诩的怒火。
“阿爹!”
就在金鱼几乎要被容诩抓伤时,崽崽终于忍不住,开口求了情:“是我的错,是我指使他干的。”
容诩不语。
终于,在崽崽几近哀求的目光下松了手。
“我可以解释!”
“你和你阿爸亲自说吧。”
话落,崽崽见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苏淮安的脚步声,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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