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pd立马转向了他:“我还是觉得得剪个纪录片出来,既然没法拍成综艺,那我们的拍摄素材完全可以多次利用,把有趣的部分剪进免费播放的节目视频,将符合纪录片的内容剪进纪录片里——我也不要求这个纪录片上院线,毕竟本来就不是冲着钱去的,是为了纪念,为了初心……”
黄导捂住耳朵,耍赖耍的很彻底:“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陆行把物资重新装好,看着占据大片地方的大包小包,表情相当严肃。
孙易恒没事干,再加上这几天的同行,跟陆行熟悉了不少,主动开口问道:“怎么了?你觉得哪有问题?”
陆行伸手指了下窗外:“你看外面的山,再回忆一下黄导刚才说拍摄地点在深山里的事,你觉得大巴车能上山吗?”
孙易恒明白了陆行的意思,再看这些堆放得满满当当的物资,也跟着生出了紧张感。
“这些东西要光靠我们几个搬上山的话,那确实很麻烦。”
严pd反应迅速:“既然快到目的地了,那我们是时候减轻一下负重了,反正有些东西之后也派不上用场了。这个帐篷、躺椅还有那些灯、炉子之类的露营设备都可以留在车上……”
黄导咳嗽了一声:“还是带着吧。”
“这些东西又占空间又重,带着干嘛……”说道这,严pd的声音突然一顿,扭头看黄导,双方进行了充分的目光交流,严pd脱口而出:“不是吧?刘导那连个能住人的房子都没有?”
黄导目光漂移:“有当然是有的。但我觉得,有时候融入环境也没必要那么彻底,毕竟咱们只是来找灵感的,不是进小刘剧组拍摄的。”
如果是剧组拍摄的客观条件不行,那黄导绝无二话——他拍电影这么些年,什么样的拍摄场地没遇到过?要是挑剔住宿的话,他早没法在这行干了。
但他是来找灵感的,不是来剧组拍戏的,刘导又不给他发工资。
这下严pd也开始愁眉苦脸了:“这么多东西,要是都带上,那接下来大巴车走不了的那段路,怎么办?”
黄导早有打算:“没事,大巴车走不了,我们转乘其他交通工具,反正不可能让你们背上去。”
陆行松了口气。
事实证明,他对黄导的了解确实不如孙易恒深刻。
在他们从大巴车转移到小轿车的时候,孙易恒挑挑拣拣的把不需要的东西留在了大巴车上。
小桥车开了一小段路,他们又从小轿车转移到了拖拉机上——这次,陆行跟严pd一起翻了半天行李,筛选出了部分累赘。
三辆拖拉机在黄土地上慢悠悠的开了半天,颠得陆行怀疑人生,张嘴想问问接下来他们还要换乘什么交通工具,结果一张嘴,满嘴都是土,干脆不吭声了。
在颠得骨头差点散架后,他们获得了新的交通工具——驴子。
驴子后面挂着板车,陆行跟孙易恒挨个将大包小包堆到板车上,用绳子系紧,免得这些东西在半道上掉了。
驴子只是运个行李,当地找的向导一边赶着那几只驴子,一边慢悠悠的朝山上走,边走边跟他们聊天——用的是当地方言,陆行一个字都没听懂。
让陆行惊讶的是,黄导不仅能听懂而且还能跟对方流畅交流。
驴子在前方带路,刚上山时还能勉强找到一条人踩出的路,随着他们越走越深入,周围逐渐失去人类活动的痕迹,大自然彻底占据了这片土地。
带路的向导严肃了起来,一边说着陆行听不懂的话,一边从挂着的囊里摸出黑乎乎的瓶子,递给黄导。
黄导跟向导交流了几句,从瓶子里挖出黑乎乎的药膏,在手上、脚上、脖子上细细抹开,将瓶子递给严pd,为他们翻译道:“他说,这里有很多毒虫,被咬了很麻烦,涂上这个驱虫的药膏会好点——你们把裤腿跟袖子扎紧点,别露出太多皮肤,走的时候注意一下脚下有没有什么‘小动物’,这药膏不是万能的,你要是一脚踩到了毒蛇,你看它咬不咬你就完事了。”
陆行他们涂好药膏,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心翼翼的跟着向导走。
这一走又走了大半天,山上的路实在不好走,幸好驴子没往狭隘的地方转,不然万一遇到了板车过不去的地方,他们还得人力搬运。
“到了。”
作为四人中体力最好的那一个,孙易恒最先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陆行拄着棍子,抬头看了眼。
半个小时之前,他们就知道目的地就在不远处,因为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人类留下的生活痕迹,但直到此刻,他们才终于看到了建筑物的身影。
悬崖边上的木屋样式古朴,门口挂着动物皮毛用来充当帘子,几条狗正在门口的空地上嬉戏打闹,或许是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狗群躁动不安的站了起来,盯着陆行他们的方向,慢慢垂下了尾巴。
但没有狗叫,也没有狗脱离队伍。
向导用高昂的语气喊了几声,盯着他们的狗群略微放松了一点,大狗坐在地上,小狗从它们身后钻了出来,在空地上打滚。
黄导跟向导说了什么,向导摇头。
严pd:“怎么了?”
黄导:“我问他我们可不可以过去,他说得等主人回来,不然这狗不认——我给小刘打个电话,问问他现在在哪。”
黄导的电话很快接通了,收到消息的刘导表示他们正在巡山,等会就回来,让他们等一等,别靠近那边的房子。
陆行有些疑惑:“刘导去拍摄了,怎么没在这留几个工作人员?”
黄导挑挑拣拣,坐到箱子上休息,一边眺望不远处的建筑物,一边道:“哪来的工作人员?他就一个人。”
陆行瞳孔地震,虽然之前听黄导抱怨过拍纪录片拉不到多少投资,但只有一个人拍摄也太夸张了。
严pd坐到了另一个箱子上,瞥见陆行的表情变化,解释了一句:“不是预算的问题,预算再低,也不至于连请两个工作人员的钱都没有——我们那么点投资,都请得起呢。”
孙易恒没坐下,他站在最前方,眺望那幢恍若凝固在时间和岁月中的建筑物,窥探到了真相:“这边的主人不欢迎外来者。”
陆行眉梢一皱:“我们也是外来者吧?”
黄导:“对啊,所以小刘一开始就叫我别来了,来了人家也不欢迎我,还妨碍他拍纪录片。”
陆行目瞪口呆:“合着你这趟来,压根没获得许可?”
黄导信心十足:“那不是没见到面吗?等见面之后,大家交个朋友,那不就不是外来者了?”
见陆行投来视线,严pd撇清关系:“刘导这边是他联络安排的。要换成我,肯定方方面面全都安排得妥妥帖帖的,怎么可能会出现先上车后补票的事?”
陆行看了眼狗群,哪怕隔得远,他也能看出来那些狗的体型不小。
陆行:“万一人家直接把我们给赶走了呢?”
黄导对当代年轻人的脸皮厚度十分失望:“他赶你就走啊?”
陆行指了指空地:“那他放狗呢?”
黄导卡顿两秒,角色转换的十分流畅:“那我立马就走。”
严pd不高兴的道:“合着我们这一趟是锻炼身体来了,一天的运动量比我半个月的运动量都大,结果上山之后直接打道回家。你好意思吗?”
黄导一脸委屈:“人家放狗赶人,我能有什么办法?你看那些狗,都是上好的猎犬,进山能跟熊瞎子干仗,那股彪悍劲好些年没看到过了——”
黄导陷入了回忆:“之前看到这么好的猎犬,还是三四十年前,我拍电影的时候认识了位老猎人,他的儿女都不干这行了,那只猎犬是他调·教出来的最后一只。他跟我说过,这些猎犬就是为了捕猎活着的,如果不进山、不捕猎,那它们也活不下去。但他年纪大了,早就跑不动了,更别说捕猎了,所以以后干脆就不养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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