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折翡摩挲着他的手背:“还好能平安回来,如果死在魔界的话,就没办法和阿白结契了。”
姜白瞬间被带偏了思维,满脑子都是结契:“胡说胡说,怎么会死,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等回到落枫谷后,我就着手准备结契的事,我好好修炼,保护你不受欺负。”
“好。”楼折翡低下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画押了,阿白可不能骗我。”
小傻子红着脸,眼里满是激动:“不骗你不骗你。”
肉包子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挥着毛茸茸的翅膀,将火焰扇得欹斜晃动。
对待它的时候威逼利诱,对待姜白的时候甜言蜜语,还装不知道,明明都是你做的,虚伪,满口谎话的人类!
楼折翡眯了眯眼,上挑的眉目间带着一丝锋利,平静地看着满脸怨念的肉包子,轻轻勾了勾唇。
肉包子一个激灵,将脑袋埋进翅膀里装哑巴。
夜半风大,楼折翡没说几句话,就被姜白赶着回屋,他一把抄起装死的肉包子,笑着嘱咐:“你别坐太久,冻着了,我会心疼的。”
姜白臊着一张脸,胡乱点头:“我知道了,你快进去休息吧,我熬完药就进屋。”
坐着吹了半天的风,姜白才冷静下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起刚才楼折翡说的话,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虽然有些别扭,但他很喜欢今天的阿翡,这种甜甜蜜蜜的氛围,让他想起了姜竺和白杳之间的相处。
“这是不是代表,阿翡也特别特别喜欢我了,我们会像父亲和爹爹那样相爱?”
“一定会的,我们马上就要结契了,到时候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我们是道侣。”
姜白自言自语,过了会儿突然一愣,有点不对劲,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另一边,楼折翡已经开始审问肉包子了:“我醒过来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肉包子兢兢业业地啾了半天,楼折翡一句没听懂,叹了口气:“被小傻子弄得昏头了,忘了你不会说人话了,他是不是产生怀疑了,是就啾一声。”
“啾。”
“怀疑我了吗?”
肉包子迟疑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楼折翡思索了一番,这确实不太能看出来,又问道:“他有怀疑你吗,有没有问过你什么?”
“啾。”
“原来如此。”楼折翡倚着床头,轻轻笑了声,“小傻子还挺聪明的,没被忽悠过去。”
肉包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楼折翡曲指弹了弹它的小脑壳:“我其实不太在意会不会被发现,总之他都会是我的人,不过看他挺想保护我的,让他这样以为也无妨。”
肉包子:“……”
分明是你想被保护被照顾好吧!
许是它的表情太过生动,楼折翡猜出是什么意思了,挑着眉轻笑:“吃软饭的感觉挺不错的,你没吃过,不了解也正常。”
肉包子:“……啾。”
哦。
它没有羡慕。
绝对没有!
—
楼折风翡稀里糊涂就好了,赤脚医师大为震惊,揪着人检查了个遍,发现确实好利索了。
姜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将医师送走后,抱着楼折翡感慨万千:“甭管是因为什么,好了就好,你要是出点事,我得吓死。”
楼折翡失笑,揉了揉他的头:“我没事,今天不是要出去吗?”
“对,要去帮乔大哥打猎。”姜白眼睛一亮,“听说山上有月老庙,阿翡要不要一起去玩?”
他们在这里住了几天,吃喝都是乔海准备的,乔海是个老实人,除了交给赤脚医师的银两,再不肯收他们的钱。
姜白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以帮忙打猎做事来回报他。
乔海打猎的山距离逍遥峰很近,楼折翡思索了下,同意了:“好。”
在第一仙宗的势力范围之内,他不放心,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要陪姜白去月老庙。
三人一同上了山。
山路崎岖,为了照顾楼折翡,姜白刻意放慢脚步,没一会儿两人就被乔海落下了一段距离。
乔海背着弓箭,转过身,指了指旁边的路:“那边是去月老庙的路,你们先去吧,等逛完了再来找我就行。”
他俩这行进速度,属实有点累赘,姜白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乔大哥你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就发信号,我们马上赶过去。”
上山之前,他特别制作了一些简单的信号符,撕碎就能发出巨大的声响,不需要灵力,普通人也可以用。
这座山上有不少猛兽,以往乔海不敢走得太深,姜白听说后,才特地要跟着帮忙。
当然月老庙也是吸引他的一点。
乔海笑着挥挥手:“好嘞。”
他走惯了山路,动作很快,几下就看不见人影了。
姜白盯着他离开的方向,有些出神。
楼折翡捏捏他的耳朵:“不开心?”
“没,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乔大哥,明明说了要帮他打猎,但还想去月老庙。”
“你是不是傻?”
姜白懵了:“嗯?”
楼折翡靠在他身上:“逛逛月老庙又用不了多长时间,然后去帮他打猎就好了,有什么对不起的?”
见他不说话,楼折翡又道:“他常年住在乡野山村,用钱的地方少,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咱们离开之前去趟城里,帮他添置些需要的东西,也算是道谢了。”
姜白眼睛亮起来:“阿翡好聪明!”
楼折翡轻哂:“聪明什么,不过是经历得多了。”
姜白以为他想起了小时候发生的事,心疼不已,换了个话题:“上山很累,你刚养好身体,我抱你上去吧。”
说着他就弯下腰,完全没给楼折翡拒绝的机会。
楼折翡故作推拒:“我一个大男人被抱来抱去的,被人看见了,不太好吧?”
姜白足尖点地,踏叶而行:“有什么不好的,我抱我的准道侣,谁能管得着。”
“阿白是落枫谷的小公子,和我一个普通人结为道侣,恐怕会招人口舌。”
“我和我喜欢的人结为道侣,他们有什么可说道的?”
楼折翡来了兴致,慢条斯理地数落起来:“能说的可多了,肯定会有人觉得我是个废物,配不上你;你与我结为道侣,是受我勾引;我跟你在一起,是贪图你们落枫谷的钱财权势……”
姜白越听眉头越紧:“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从小在落枫谷里长大,很少接触人情世故,谷里的人都和睦友善,从不会出现嚼舌根的事。
楼折翡知道他不会被闲言碎语影响,可就是控制不住想到这些事:“到时候啊,还会有很多人说我虚伪做作,阴险狡诈,心狠手辣,满口谎话,不要脸——”
“别说了!”姜白停下脚步,“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楼折翡笑了笑:“如果我就是这样的人呢?”
“我知道你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万一我一直在骗你呢?”
姜白沉默了一会儿,稳稳地抱着他往前走:“那也是我愿意让你骗。”
走到月老庙前,他才将人放下:“就算你有千般不好,我也甘之如饴。”
楼折翡目光沉沉:“姜白,如果你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可能就不会这样想了。”
在一瞬间,他突然有种和盘托出的冲动,他想告诉这个纯洁善良的小凤凰,他手上曾沾了数不尽的人命和鲜血,罪孽深重。
然而姜白只回了他一句话,轻描淡写,又温柔至极:“你该叫我‘阿白’的。”
楼折翡心尖软得一塌糊涂,仿若冻雪初融,他轻轻应了声:“是我错了,阿白。”
月老庙年久失修,门口的树上挂着数不清的木牌和丝带,风吹雨淋,已经模糊了原本的颜色和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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