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他和姜白共同组成的家。
“别胡说。”
“哪里胡说了,你修为那么高,马上又要突破化神期了,到时候抬抬手,不,是动动手指就能让我招架不住,你若是要欺负我,想对我不好,我可没地方说理。”
迈入梧桐苑的门,闷头走路的姜白忍无可忍,转过身,将滔滔不绝的某人压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上。
梧桐树年岁已久,树干宽大,有大半张床那么宽,轻而易举就遮住了两人。
楼折翡憋着笑,瞟了眼驮着肉包子踟蹰不前的菜包子:“当着它们的面,要对我动手?”
姜白扭头看了一眼,满脸无奈地嘟哝:“它们怎么跟过来了。”
“若不是它们,我可没办法离开院子。”楼折翡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对上你们这种修士毫无胜算,全靠它们帮帮忙了,才能从结界法阵中出来找你。”
不知姜白是信了还是没信,并未对他这番话发表意见:“承认是特意来找我的了?阿翡想我了,对不对?”
楼折翡鲜少说情话,因而更显得珍贵,姜白牟足了劲儿,想多得到几句。
“不想你。”楼折翡还惦记着做戏的事,故意捉弄他,“你还没回答我呢,是不是得到了就不珍惜,现在就凶我,等结契之后,是不是还要对我动手?”
在摘星楼住了近百年,也见过闹别扭的情儿,那些人总爱说这种矫情的话,楼折翡厌烦得不行,只觉得他们吃饱了撑的。
时至今日,才发觉其中乐趣。
和有情人逗趣,本就乐在其中,撒撒娇,闹闹别扭,腻腻歪歪的最快活了。
毕竟会哭,会撒娇的人才会被千百倍宠着。
楼折翡越说越来劲:“你会喜欢我一辈子吗?你会宠着我惯着我一辈子吗?万一你哪天不喜欢我了,是不是要像凡间的男女一样,把我休了?我一个人孤苦无依,漂泊,唔……”
这个吻带着一丝情绪,和姜白以往的温柔作风不同,像是在气恼。
楼折翡笑弯了眼,张开嘴,任由小傻子在自己口中横冲直撞。
偶尔乖软的吃惯了,换成又凶又狠的,也挺带劲。
楼折翡对自己调/教出来的人满意不已。
“不许再胡说了!”姜白贴着他的唇,轻轻厮磨,“我只是怕你冷,没有凶你,以后也不会欺负你,对你不好,更不会不喜欢你。”
楼折翡从鼻腔中哼出一声,算作应答。
凶巴巴的小凤凰用委屈巴巴的声音感叹着:“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
楼折翡反客为主,搂着他转了个身,将他按在梧桐树上:“我知道。”
月光从梧桐树的枝叶中落下,连斑驳的光影都显得温柔。
“我知道你有多喜欢……多爱我。”
从过往的梦中,从近百年的无声陪伴中,从不顾自身的救赎中……我无比清楚,你有多么爱我。
楼折翡抵着姜白的额头,目光中是破碎后重新凝聚起来的光,他跨越两辈子的岁月,终于找到了这束光的来源。
“我的小凤凰,我可以亲亲你吗?”
姜白瞥了眼不远处直勾勾盯着他们的肉包子和菜包子,一阵羞赧:“你们出去!”
两只妖兽没动弹,像是被眼前发生的事震惊到了,直到楼折翡轻轻笑了声,它们才回过神来,一溜烟跑没影了。
楼折翡俏皮地眨眨眼:“没人了,现在我们可以偷/情了吗?”
“偷/情”两个字将姜白闹得面红耳赤:“胡,胡说什么。”
“不能相见的爱人,背着其他人,偷偷在一起亲热……”楼折翡恶劣地笑了笑,“不是偷/情是什么?”
姜白沉默了一会儿,将头往他肩上一磕:“别说了,你……还要不要亲了?!”
逗得过火了。
放在以往,楼折翡就收手了,可今日的姜白太可爱,他忍不住想多欺负一下。
最好将人欺负到,哭出来才好。
“要亲,当然要亲。”
姜白正准备抬起头,迎接他的吻,猝不及防被抱了起来,直接瞪圆了眼睛:“干什么?”
楼折翡看着瘦弱,力气却不小,抱着他也不显吃力:“偷/情嘛,总得刺激一点,我觉得这样抱着亲亲,会更有感觉。”
“……”
确实更有感觉。
一刻钟后,被吻得晕晕乎乎的小凤凰在心中想到。
姜白将楼折翡送回了房间,哄着人睡熟了,才悄悄离开。
姜竺和白杳什么修为,直接将姜白抓了个正着,明令禁止,严防死守,结契前一天,愣是没让两人见面,到底遵守了结契的风俗。
—
姜白和楼折翡的结契大典办得很隆重,不仅咏蝶乡,还有一些世家宗门都送上了贺礼。
不过落枫谷一向神秘,外人都没有进来,只派人将礼品收了。
楼折翡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两套衣服,后知后觉地头疼起来。
当时过了嘴瘾,放话出去要为小傻子穿嫁衣,没成想,姜白真找人赶制了嫁衣出来。
凤冠霞帔一整套,不由得他拒绝。
白杳笑了一会儿,解围道:“不想穿就不穿,白白不会生气的。”
楼折翡随口应了声:“白前辈怎么一直在我这里?”
见他要换衣服,白杳自觉地走到屏风后:“结契说白了就是成亲,要由父母将新人送过去的,你那些个父母都来不了,我作为长辈,将你送到白白身边,也合适。”
楼折翡动作一顿,轻轻应了声:“白前辈细心,有劳了。”
“今日就结契了,还叫前辈?”
“……”
“不逗你了,不过几个时辰之后,真的该改口了。”
“……嗯。”
楼折翡换好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
白杳面上闪过一丝惊艳,笑道:“这要是走出去,谁不得说一句,白白高攀了你。”
楼折翡玩笑道:“该说我狐媚,勾引了他才是。
吉时已到,白杳收住话头,将红绸递给他:“我牵着你出去。”
走了两步,楼折翡突然停下脚步:“差点忘了这个,好了,走吧。”
宅院入门处设置了祭祀台,结契大典在祭祀台举行。
白杳带着楼折翡到的时候,姜白已经在等候了。
祭祀台四周围满了人,落枫谷里所有的人都来了,他们手里拿着各色的花,准备结契时为这对道侣送上祝福。
听到四周传来的欢笑声,楼折翡捏着红绸的手愈发用力,罕见的紧张起来。
结契,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当着无数人的面,怀着满心爱意和另一个人共许一生,在这件事真的发生时,他心底没由来的有些慌乱。
熟悉的脚步声缓缓靠近,顺着红绸,一只温热的手握过来,捏了捏他的掌心,最后勾住他的手指,带着他往前走去。
楼折翡松了口气,提起的心慢慢落下。
由大长老主持结契大典,繁琐的流程一步步走下来,楼折翡非但没有厌烦,反而愈加兴奋。
姜白的成人礼已经先进行过了,接下来两人要一起祭祀,跟随着大长老的指引,一同上香。
然后就是拜天地了,落枫谷的结契将拜天地与拜高堂结合在一起,和平常的成亲拜堂不同。
大长老高声唱道:“一拜天地,敬日月神明,保佑平安康宁;二拜天地,敬生灵草木,祈求和睦坦途;三拜天地,敬父母尊长,感念生养恩长。”
三拜之后,大长老收走了两人牵着的红绸:“经神灵见证,你二人结为道侣,同生共死,永世不离。”
“我宣布,结契礼成。”
没有凡间琐碎的风俗,在礼成之后,姜白就揭开了楼折翡盖在头上的红纱:“我没想到你会戴这个。”
观礼的人将手中的花扔到小路上,两人踩着花朵,一步步走向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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