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玉灵看向楼折翡,惶恐不安。
它见到姜白一时激动,没控制好情绪,本以为楼折翡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真的和取走剑的人是一伙的。
看样子还很亲密。
“我没有恶意,我是冰魄玉的守玉灵,云海梦泽会消失,我是想追随你。”
它盯着姜白手中的剑,脸上满是渴望。
修士与本命法器之间会有感应,姜白通过剑,确认了守玉灵身上的熟悉气息:“但是刚刚,你明明是想杀了我的。”
楼折翡目光沉下来,他知道姜白不会说谎,情绪会如此激动,想必是受了守玉灵态度的刺激。
守玉灵心虚地移开视线:“我刚才想到云海梦泽,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但这把剑已经追随了你,我也无话可说。”
“你刚才说你是冰魄玉的守玉灵?”
“对,这就是我的本体。”
姜白面色古怪,突然道:“你的本体真的只有这么大?”
“不……”守玉灵摇摇头,操纵冰魄玉变回了原来大小,“我的本体是世上最大的冰魄玉。”
一张床榻大小的冰魄玉摆在眼前,姜白却没心思欣赏。
自从结契之后,他经常会梦见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大多是一闪而过,都与楼折翡走火入魔相关。
他记得其中有一个画面,是楼折翡躺着的床,通体透亮,像是玉石。
大小,与眼前的冰魄玉无异。
楼折翡推推姜白的胳膊:“阿白,这冰魄玉看上去还不错,我们带回去怎么样?”
姜白想到梦里发生的事,默默垂下眸子:“好,这玉的大小合适,可以送去星坛,做一张马吊桌。”
楼折翡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做马吊桌?”
他辛辛苦苦,费了这么多劲,就是为了把冰魄玉送给姜白,结果小傻子要把冰魄玉送给长老们做马吊桌。
姜白抬眸看他,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我们不把它带回梧桐苑,好不好?”
楼折翡何等敏锐,当即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温声道:“好,都听阿白的。”
本来打算在这里住一晚,结果出现了冰魄玉的事,姜白情绪不高,两人收拾东西离开了。
姜白坚持先去星坛,迫不及待要把冰魄玉送出去,楼折翡拗不过他,只好跟着。
这是楼折翡第三次来星坛,已经熟门熟路,姜白去和长老们交代冰魄玉的来历,他就在大殿中看壁画。
在猜到姜白可能是那只赤色凤鸟后,楼折翡着重又看了一下第六幅壁画。
姜白很快就出来了,一脸郁色。
守玉灵跟在他身旁,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直盯着他的右手,想要靠近,又有些害怕。
楼折翡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按理说,守玉灵喜欢他身上那股力量,也应该喜欢姜白,那股力量正是属于姜白的,可为什么它对姜白一点都不热络呢?
云海梦泽是上古神明创造出来的,如果姜白是那位神明,守玉灵不可能是这种态度。
难不成,守玉灵喜欢的不是属于姜白的力量?
脑海中闪过什么,楼折翡没有抓住。
“阿翡,等急了吧?”
姜白一见他,就收起了脸上的情绪,挂上一抹笑。
楼折翡摇摇头:“和长老们说完了?”
提到这茬,姜白有些丧气:“说了,但他们没有同意,说我和这守玉灵有缘,让我把冰魄玉带回去。”
楼折翡挑了挑眉:“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姜白瞥了眼跟在后面的守玉灵,没多说,拉着他往外走。
两人一路回了梧桐苑,姜白把冰魄玉安置在另一个房间里,让肉包子和菜包子看着守玉灵。
楼折翡戳了戳生闷气的小傻子:“那玉究竟怎么得罪你了?”
就算是云海梦泽的事,守玉灵也已经解释清楚了,看姜白的态度,分明是还有其他在意的原因。
姜白盘腿坐在床上,搂着楼折翡的腰,黏人得厉害,一点都看不出来取剑时的胸有成竹。
楼折翡摸了摸他的头:“是不能告诉我的小秘密吗?”
“不是,没有小秘密,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他声音闷闷的,“阿翡还记得我之前做的噩梦吗?”
楼折翡目光一凛:“我走火入魔死了的梦?”
姜白应了声:“我最近总会梦到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那冰魄玉很像是梦中你躺过的床。”
楼折翡明白了:“你是怕梦变成现实,我真的在玉床上出事?”
姜白胳膊紧了紧,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宝贝不宝贝的不重要,我不想你出事。”
楼折翡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是他忽略了。
姜白在慢慢恢复做雾气时的记忆,他不知道那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以为一切都是预示。
守玉灵在梧桐苑住下了,因为梦境的事,姜白一直不太喜欢它,在楼折翡的呼吁下,才给守玉灵起了个名字——豆包。
守玉灵对这个名字敬谢不敏,但碍于楼折翡的威压,只得认了下来。
趁着不用修炼,楼折翡和姜白开始准备种相思蛊的相关事宜。
相思蛊要取心头血喂养,左手无名指连通心脏,要用针刺破指尖取血。
喂养相思蛊并不需要太多的血,三滴足够,由初桑出手,青鸾做了茶水鲤和其他饭菜来给他们补身体。
这段时间一直拘在落枫谷里,姜白除了修炼,每日窝在梧桐苑里陪楼折翡,看看书,研究做饭。
家里的三只“包子”相处融洽,因为姜白排斥冰魄玉,便宜了肉包子和菜包子,一鸟一虎常常趴在上面修炼。
楼折翡每每看到,都有一种把它们串起来烤烤的冲动,要是知道最后享受冰魄玉的是这两个货,他指定不费工夫去拿。
姜白端着洗好的水果回来,看楼折翡坐在院子里发呆:“先吃点水果垫垫,冬天太冷,姑姑猎了羊,叫我们今晚过去涮锅子。”
楼折翡的脸埋在大氅的毛领里,衬得整个人肤白貌美,有种雌雄莫辨的美:“冷,不想动手。”
姜白把菜包子喊过来,让它团成一团,四周摆着七八个暖炉,他靠在菜包子身上,伸开胳膊:“来我怀里,我喂你吃。”
楼折翡慢吞吞挪过去,刚才看的书滑到地上,姜白搂着他,捡起书:“在看什……你怎么又在看这个?”
书页上满是童言稚语,字迹也歪七扭八的,还夹杂着许多鬼画符,都是姜白小时候读书时留下的,现在看来一阵羞耻。
楼折翡轻笑:“这个好看。”
“都看几天了,还没看够……”姜白手里的葡萄掉在地上,狐疑道,“你不是不认字吗?”
楼折翡笑容一僵:“我看的不是字,是,是……画!上面那些图形画的很好看。”
姜白拿着书打量了一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楼折翡闲着没事就喜欢拿本书看,难不成看的都是他的鬼画符?
“阿白,我饿了,喂我吃水果嘛。”楼折翡偏过头,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姜白放下书,重新拿了颗葡萄,暗暗将这事记在心里,准备找个机会验证一下。
机会来得很快,且不用他费心验证。楼折翡自个儿就送上门了。
晚上去青鸾家里吃饭,姜竺白杳和初桑莲生等人都去了,在院子里围了满满一桌子。
四周设了防风法阵,又生了火堆,配上飘着薄雪的天气,有着别样的感觉。
家里的三只“包子”在火堆旁边玩闹,豆包一开始还很腼腆,和肉包子菜包子混久了,也变得闹腾了。
青鸾把羊骨头分成两份,一份煮了汤涮锅,一份连皮带肉煮熟,给菜包子加餐。
肉包子和豆包跟着蹭了几口汤,满足得不得了。
有姜白在,楼折翡就是个纯纯的“废物”,等着吃就行了。
初桑和莲生在吵架,楼折翡闲着无聊,颇有兴致地围观他俩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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