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胎之间安稳的时候倒是也有过三五回,不过两人都忌惮着怕出事,便也都心照不宣。身子重了以后乔鹤枝便挪去了厢房睡,两人歇在一起多有不当,虽下雨打雷的天气他还是会到乔鹤枝的屋里去,但也未睡一道儿上,都是在软塌上过夜。
生产以后乔鹤枝便一直在青盐的房间旁的屋子休息,算来算去,两人已经许久未在一起歇息了,颇有一种小别胜新婚的味道在里头。
乔鹤枝剪完灯芯,款款过来,立在床榻前看着横躺在床中间的方俞:“还不睡进去一些,我如何睡的下?”
方俞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你睡我身上,怎么会睡不下。”
乔鹤枝俯身想拧一下嘴贫的人,却是被扣住腰拉到了床上去,方俞将他塞进了暖呼呼的被窝里,埋在他脖子上长吸了一口:“青盐夜里又不闹腾,还有奶娘照看,你便搬回来这边吧。”
“那怎么能行,得好生照看着孩子才是。”
“那就不好生照看我了吗?”
乔鹤枝偏过头,忽的伸手勾住了方俞的脖子,凑上去在人嘴上长亲了一口:“我一并照看。”
方俞抿嘴而笑,低声道:“你今天这么主动。”
话音刚落,他便一个翻身把乔鹤枝压到了身下:“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两人正衣衫不整之间,忽的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丝雨弱弱的声音响起:“主君,正夫,老夫人身子有些不爽利,想请正夫过去看看。”
方俞抬起头,看向乔鹤枝:“岳母病了?怎的也没听你说起?”
乔鹤枝微顿,似是不太高兴的呼了口气出来,方俞起身来,笑道:“母亲生病了得去瞧瞧,作何还唉声叹气的,这可就不听话了啊。”
说着,方俞便要把衣服穿整好下床去,却被乔鹤枝一把拉住:“外头雪大风冷的,便我去瞧瞧就好了。”
方俞拍了拍乔鹤枝的脸:“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怎好叫你一个人过去,我在被窝里暖和着。”
乔鹤枝依旧拉着方俞,叠起眉毛委婉道:“你去不便。早些睡吧,无碍。”
方俞顿住了身子,既都这么说了,他撵着过去也不像话,只可怜巴巴的看了乔鹤枝一眼:“那你今晚还回吗?我等着你?”
乔鹤枝苦哈哈的,斜垂下眸子将自己被方俞扯的松松垮垮的亵衣带子系好,他下床穿了鞋子:“你早点睡,我在母亲那头,陪陪母亲。”
话毕,人拢了厚绒大氅便开门随丝雨去了,方俞躺倒在床上悠悠叹了口气。
“便是知道你觉得母亲讨人嫌打搅你好事了。”乔母正在厢房里用老姜汁煮出的热水泡脚,满面红光,见着好半晌才丧眉耷脸过来的人,不由得一笑:“坐那么远干什么,到娘身前些来。”
乔鹤枝撅起了嘴,斜挑起眼角,满脸写着不高兴,却还是起身坐到了乔母身旁去。
乔母拉起了他的手,倒是也未曾责备,只道:“眼见着这两年身子养好了些就要不爱惜自己了,到时候后悔都没地儿后悔去。”
乔母日日拉着他苦心孤诣的教导,生产后不得太早同房,先前方俞在上朝他心思又在孩子身上,自然想不到自己身上去,今下休沐了,日日泡在一处,两人又许久未在一起睡了,今下来招惹他怎么稳得住。
被乔母抓个正着,他也有些心虚,闷闷道:“我知道了。”
乔母晓得他心里头闷,小两口年轻夫妻,就是怕他们没轻没重的她才得多嘴看着人:“那今晚便留在娘这边睡吧。”
乔鹤枝呜咽,抬头看着乔母一脸的可怜相:“可、可我想去正房睡。”
“那不就是羊入虎口,母亲又何必费这一遭把你叫回来。”
乔鹤枝一脸泄气,瘪了瘪嘴起身去,晃晃悠悠的:“那我歇息了。”
话音刚落,嬷嬷便过来禀报:“大人过来了。”
乔母偏头去看乔鹤枝:“你同他说了?”
“怎会。我同他说了自己过来看母亲的,怎还是跑了过来,这大冷天的。”话虽这般说,乔鹤枝眼睛来还是亮晶晶的。
乔母看着他这般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而对嬷嬷道:“让大人进来吧。”
乔鹤枝立马又坐回了位置上去,笑眯眯的看着乔母。
“这下又不困了。”
方俞进屋来,见着乔母精神气头都好,便是知道了个大概,他做礼请了个安后,挨着乔鹤枝坐下:“听丝雨来报岳母身子不舒坦,虽鹤枝说他前来便可,小婿还是放心不下过来看看。”
“大人一片孝心,这么晚了还要你跑一趟。无甚大事,大人只管安心。”
方俞点了点头,又同乔母说聊了几句后偏头看了乔鹤枝一眼,脸上露出了一抹笑:“鹤枝说想与小婿商谈一番生意上的事情,素日里忙着上朝,府上的一应事宜都是他在料理,有困顿之处,小婿也好与之排忧一二。”
乔母哪里不知这是说辞,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一个笑眯眯的像是正要去说生意,一个则是巴不得贴到身旁之人身上去。乔母无奈叹了口气,方家没有妾室通房,两个人如此黏乎也是情理之中。
“大人一言九鼎,倒最好是说生意。”乔母意有所指道:“鹤枝身子不好,夜里不可熬得太晚。”
方俞起身行礼:“是,小婿定然谨记岳母的教诲。”
“得了,我也乏了,去吧。”
乔鹤枝欢喜雀跃的起身来:“母亲早些休息,我让嬷嬷给母亲灌两个汤水婆子,夜里定然暖和。”
乔母轻摇了摇头:“这般还不热出痱子来。”
乔鹤枝抿嘴眼里含着笑,拉着方俞的手便跑了。
出了厢房的门,乔鹤枝便攀缠在方俞的手臂上,两人贴在一道走:“你合该提醒我的,如何还跟着我一道胡闹,身子最要紧。”
“嗯。”
方俞偏头见人只应答了一声,温声道:“还在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乔鹤枝靠在方俞身上:“便是能宿在一起我都高兴。”
方俞笑了笑,抖着大氅让人进来裹着,他伸手拦着在自己大氅里的人,微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
方俞着实也是空闲了下来才有时间过问家里的生意,虽也是有条不紊的在进行,时间长了却也还是出现了许多弊端。
便拿“广而告之”来说,自开业以来,前往问价商谈的商户众多,谈成的却是少之又少,谈成做了广告的效益是好,但着实是贵了些,许多商户都舍不得拿出这么多银子来。
一次便是几百两,大手笔拿的出这么多钱来投广告的商户大抵是家业本就丰厚,生意也不错,只为着锦上添花罢了。而真正需要做广告的却又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为此导致铺子的生意不温不火的。
虽说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就是自开业以来到现在也赚取了毛利上千两,但方俞是半个生意人,大家大业的,还得持续稳步发展,寻求新的突破才行。
思来想去,拿着后世和当今这个时代一番对比之后,他发觉若是单靠在酒楼娱乐场所等一系列地方投放,传播方式过于单一了一些,再者这样的广告费投入很高,大部分商户可能会望而止步,还得丰富广告传播的途径。
年节出门游乐,顺道几番考察市场他觉得报纸好像是可行的。
当今也有报社,叫做邸报,这种报纸和后世的不一样,承载的内容都是官家派发边关战事,皇帝下了新的诏书等国之大事,买看的人大抵都是朝廷的人,要么就是些闲散爱评书论字的秀才举子会去买来看,一般平民还买不到官家的报纸,为此传播的内容十分狭窄,也不具有广泛性。
鉴于邸报的局限性,若是办一个地方小报,刊登写些喜闻乐见的文稿,届时在印发出去,也不会和官家的冲突,受众也会大很多。等看的人多了,就在报纸上打广告,如此一来便多了广告投放的途径,而且在报纸上广告费也可以便宜不少,客户也能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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