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卫生间里冷冷清清凄凄的摆设,时景苏决定,能在这里待多久,就待多久。
最好待到楚砚冬一不小心在床上进入梦乡为止。
楚砚冬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按理说,没有时景苏待着的床,柔软度和舒适度都属于最佳,他应该会找回原来的感觉,很快就能入眠才对。
可是望着主卫里隐隐传来的灯光,楚砚冬的眼底迸射出了精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方向看,很想知道时景苏到底要在里面待多久才足够。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
……
直到看到楚砚冬的双眼有些酸胀,他才意识到时间过去了有多久。
但是时景苏不仅没有要回来的意思,甚至……
主卫的灯光就在这时,突然熄灭了。
楚砚冬:“……”
待在主卫的时景苏,心中只差念着佛经来平息心中紧张的情绪了。
他关灯也是属于迫于无奈之举。
灯光这么亮,万一让楚砚冬没法睡着呢?
毕竟他那么考究,原文里也提过他对睡眠有着高质量的追求,不管是床上用品还是屋内的摆设,都必须在他的严格把控下搞定。
时景苏不得不承认,他们婚房内的大床,是真的很舒适。
结果,他刚关灯没多久,就听到门外慢慢走来的脚步声。
时景苏的头皮一麻。
仿佛有个要吃人脑子的僵尸在不断接近一样。
他心中唱着圣歌,希望能抵御他的前进一样。
然而,门上还是响起了惊心动魄的敲门声。
“时景心,你在里面做什么呢?”
要不是亲眼看着“她”什么也没带就进入了卫生间,楚砚冬真的会合理怀疑,时景苏是不是又利用这个时间空隙,去时间管理大师了一回。
时景苏打算装死。
但楚砚冬似乎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咚咚咚——”的敲门声,惊得时景苏心惊肉跳。
在一阵紧张无措下,时景苏意识到,求佛不如求自己!
豁出去了!
他打开房门,香肩半露,看着楚砚冬便是一阵媚笑:“老公,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又不会跑了。”
素面朝天的他,长相依然明艳秾丽,此刻在静谧月光的笼罩下,半露的香肩似乎带着含羞待放的粉色。
他身子微微前倾,几乎能在下一秒内倾倒在楚砚冬的身上。
那对神似舔了蜜的嘴唇,也逐渐地贴到了楚砚冬的侧颈。
几次三番都在玩火,楚砚冬都在这样刺激的环境中无动于衷,时景苏料定他肯定不行,面对他这样的美色都能坐怀不乱,如果不是楚砚冬忍功了得,就是他那方面能力是真的差。
趁着楚砚冬待在门口静默不动时,时景苏索性踮起脚尖,按照曾经对他的所作所为,干脆利落地伸出手,搂住楚砚冬的脖颈。
两对薄软的唇即将贴近时,空气中微妙地悬浮着楚砚冬身上淡淡的木质香味,以及时景苏故意用的女士香水味。
是诱惑巴黎款的。
眼见他将要亲到他,想象中的楚砚冬肯定会和往常一样,将他狠狠推开,再配上一副怒气凛然的面孔,对他发出警告的信息:“滚,我说过多少次,不要碰我!”
但是这一次,和往常任何一次都不一样,楚砚冬没有愣怔的表情,没有隐忍的不耐,也没有任何厌烦的怒火,只是静默无声地站在原地,用一双冷冷的眼睛打量着他的动作。
戛然而止。
四唇快要相对时,时景苏停下了他的动作。
他总觉得在楚砚冬这样的眼皮底下,如果再搞出一些事情,楚砚冬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他难以预判的结果来。
时景苏抱着他又亲又啃的想法全然打消。
八爪鱼一样的四肢,从楚砚冬的身上慢慢退开。
时景苏假装无事发生一般,甚至替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
随后,一步步走向卧室的床边。
就在他快要走到那里时,身后的脚步声很快追了过来。
时景苏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楚砚冬已经伸手将他一把推到床上。
身体呈现着往前倾倒的状态,短短一瞬间,大脑几乎是发懵的。
由于床过于舒软,时景苏的身体还在上面弹了弹。
他处于半梦半醒状态,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时景苏努力支棱起半截身子,努力往床边的另一头方向爬去,脚边却伸来一只手,一把捉住他的脚腕,将他笔直地拉了回去。
第52章 禽兽大发。
他的脚腕又细又白, 就是那双脚,比起一般女人的脚似乎大了一点。
但这样也丝毫不影响这双脚的美观。
楚砚冬的目光停留在上面。
只是轻轻这么一抓,时景苏的脚腕上就有了鲜嫩的红痕。
他好像很恐惧发生这样的情况。
被拽着脚腕拉了回去的时候, 还想办法自救。
楚砚冬边看着时景苏是如何努力地蹬了蹬腿, 如何努力地往前面爬, 如何努力地想要脱离他的束缚。
摧毁“她”, 摧毁“她”。
脑海里有了如此强烈的信号。
楚砚冬手上的劲道更狠, 拉着他的脚腕纹丝不动。
很快,时景苏刚刚努力爬出的十几公分的距离,被楚砚冬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地重新拽着脚腕,又拖了回来。
时景苏:……
眼看离那个恶鬼般的男人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时景苏心里一片兵荒马乱。
他耳朵憋得通红, 脸颊边也粉粉的,像是一颗待人采撷的鲜嫩诱人的多汁水蜜桃。
楚砚冬又狠狠一拉。
眼底暗藏的汹涌, 如同海浪般有着惊涛之势席卷而来。
时景苏心里直打鼓。
夭寿啦!
耍流氓啦!
楚砚冬不会真的禽兽大发了吧!
“老公。”时景苏依然尝试着自救,温声软语地说,“我今天晚上还没洗澡,你得等我泡一会儿。”
谁知楚砚冬直截了当地说了句:“我就喜欢臭的。”
时景苏:???
这话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难道是在报复他以前说过的, 不管楚砚冬身上有什么味道,他都会喜欢。
饶了他吧。
楚砚冬不是很讨厌他的吗, 不是很回避他的亲近吗, 不是警告过他的吗,让他不要靠近,不要痴心妄想,更不要痴人做梦, 自以为是的认为只要不断的付出, 迟早有一天他一定能够爱上“她”。
时景苏和待在案板上, 随时会任人宰割的鱼一样,想蹦跶两下,都已经蹦跶不起来。
这时候,他毫不怀疑楚砚冬会做出什么无法刹车的画面。
所以时景苏根本不敢跳起来对他做这种那种各种画面旖旎的事,而继续挑战他的底线。
深深的绝望镶嵌在心中。
时景苏的眼睫轻微颤了颤。
难道他今天就要被无痛针灸了吗?
或者被楚砚冬发现他的衣服遮掩下,也有一把小刺刀。
到时候,他要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说,不好意思兄弟,骗了你这么久,真心不是我想要的,如果你需要赔偿,我一定会尽我往后余生的所能,鞍前马后为你做任何事情。
或者直接和他扯皮,和他笑一下,嗨,你有刺刀,我也有刺刀,真是太巧了啊!
让我死吧!
时景苏的内心中已经升腾起一首亡灵序曲。
他看起来很是惧怕的模样,一动不动如只不敢嚣张的小鹌鹑。
没有一点点的杀伤力,近乎是瑟缩成一团,等待着末日审判的责罚。
楚砚冬的双眼微微一眯。
心中只觉好笑。
平时不是很厉害的吗?
不是很会的吗?
不是总是抱着他,动不动就又亲又啃他的吗?
怎么到了“她”真正希望发生的事情时,就是现在这副雷声大雨点小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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