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宇又是个戏痴,喜欢沉浸在戏路里,时景心不怪他,她觉得他最耀眼的时刻,人生最高光的时刻,就是他沉浸在自己的角色中的时候。
想到霍司宇,时景心的心中一阵酸胀。
她不敢流露太多的表情,生怕被眼光敏锐的楚砚冬看出端倪。
时景心笑着,准备和他随意地谈谈。
眼前的这个男人,身形高大,气质优雅,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不怎么喜欢说话,更不爱笑,和外界盛传的内容一样冷漠,但他生的是真出众,不逊于霍司宇的俊美,甚至在某些程度,比影视圈颜值天花板的霍司宇还要更胜一筹。
时景心不由得看得一愣,这个曾经可能会作为她丈夫的男人,长相确实是百万里挑一,身家身价也是,无人能比。
他是天之骄子,众星捧月一样的传奇。
她逃婚的事说出去,别人一定都会觉得太可笑。
但她一时之间,真的没法接受楚砚冬。
这样的任务有些艰巨,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很好的完成。
“我们接下来做什么?”时景心问,“要下海游泳吗?”
楚砚冬的身形一顿。
眉峰渐冷。
身边忽然跑来一个小男孩,抱着已经吃完的椰子冻的壳,前来感谢她:“姐姐,椰子冻很好吃哦,谢谢姐姐。”
时景心的神思还在飘忽,脑海的信息与小男孩提供的信息,还没有对接上。
她愣了一瞬,才傻愣愣地发出“哦”,“嗯”的声音。
等小男孩跑远,楚砚冬的眸光终于又落回她的身上。
声音骤冷:“你究竟是谁?”
第152章 他发现了自己的心意。
时景心微微一愣。
面对楚砚冬的质问, 她有些尴尬,不明白哪个地方出现纰漏。
难道是刚才和小男孩之间的对话,让楚砚冬起了疑心?
时景心尽量保持平常心, 微笑着说:“砚冬, 这句话你问的有些奇怪, 我是时景心啊?”
就连身后的保镖们也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的楚总好端端突然对着太太问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太太, 分明还是原先的那个太太。
无论是五官,外貌,身形,身高, 还是泳衣, 都和之前的没有什么区别。
总不能大白天的活见鬼了吧。
难道还能被鬼上。身不成?
保镖们齐刷刷盯着她,好像很想从她的脸上, 她的身上盯出片刻的端倪。
但是太太就是太太,总之他们没看出什么问题。
虽然有一些微妙的不易察觉的地方,但是眼前的人,谈吐以及气质, 就连眼神方面,给他的感觉和原来的“时景心”完全不一样。
别人也许看不出来, 但是和时景苏相处久了的楚砚冬, 一眼就能分出其中的区别。
她是重新回来了,但就像换了一个人来一样。
也许面前的时景心还没有感觉,其实在她坐下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露出一些微妙的疏离感出来。
她的确在努力地往他的身旁靠坐, 但她的微表情显露出了片刻的痛苦和犹豫。
以前的“时景心”也会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约莫是怕他把“她”吃了吧, 但那微表情完全不一样,而且也只会在特定的时间才会发生那样的情况。
平时,时景苏会大胆地摸他的肌肉,会调侃他,说什么“哥哥的腰不是腰,夺命三郎的弯刀。”
这么想,在外人看来的确可笑,也很匪夷所思。
可是和时景苏相处久了的楚砚冬,仍然坚信眼前的这个人,和曾经的那个“时景心”,完全不一样。
“你究竟是谁?你不是时景心。”楚砚冬又说了一遍。
时景心的心弦一动,她愣了片刻,尴尬地笑一下:“老公,你在说什么,我真的是时景心啊?”
身后的保镖们也都一一帮着她说话:“楚总,这确实是太太,您没看错。”
他们内心都很忐忑。
他们家楚总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让人心里发毛,不会是中了什么魔怔吧?
可楚砚冬的坚持,让时景心不由得一颤。
他目光极冷,盯着她的脸时,沉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
时景心被他如此直接的目光,看得心里一阵发憷。
互换的过程太过急切,她知道她肯定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像时景苏,她的弟弟和眼前的这个男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对她来说,那些过程都是空白的,是她的知识盲区。
她无法去完整的想象,更不可能通过时景苏以外的第三人,去了解他们之间如何相处。
只能凭借一时的勇气,和对时景苏的认知,来去尽量刻画那个她所熟悉的时景苏。
因为一般人,也不可能联想到坐在面前的这个人,其实已经和别人互换了身份,是被掉包的其他人。
时景心也想坚持,但楚砚冬的目光太过沉静,也太过笃定。
让她根本没有继续再坚持的机会。
短短五分钟不到的时间,楚砚冬已经看出她另有其人。
不出半个小时,也许楚砚冬就能知道这又是一场全新的骗局。
时景心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微表情,管控的如何。
她猛地站起身,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去叙述不存在的事:“我感觉我肚子又有点疼了,我先再去上一厕所。”
楚砚冬阴冷的眸光仍然注视她。
但他并没有继续步步紧逼,也没有在她说肚子疼以后,揭穿她已经有些蹩脚的谎言。
他目送着她离去的身影。
身后的保镖们都感到不可思议。
“楚总,您怎么又让太太去了?”
他不是一向害怕太太逃跑吗?
好不容易太太终于没有辜负众人的期待,回来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现在,太太又又又一次跑了。
他们很担心太太这一次走,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到时候,楚砚冬肯定会悔不当初,让他们将海市翻出个底朝天,也一定要将太太重新带回来。
在事态还没发展到这么麻烦的情况下,有保镖主动请缨:“楚总,要不我现在就到卫生间外面等着?”
楚砚冬向来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但这一刻,他也微妙地皱起眉,在怀疑自己刚才的直觉是不是也有出现错误的时刻。
时景心只是好端端的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怎么可能像他想的那样,真的换了一个人?
如此的不可理喻,也感觉很没道理。
**
时景心一路跑出很远,发现身后没有楚砚冬的手下跟着,她才敢停下脚步。
怎么办?
现在是该重新回头,坚持自己就是曾经的那个时景心,还是干脆在事态变得更严重之前,和以前一样选择离开?
面前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日光像是被剪碎的金色麦穗,在柔波荡漾的海面上,随着波浪翻滚、涌动。它们摇摇曳曳,晃晃荡荡,身姿不断的聚集,又不断的分离。被卷成海浪冲上岸边的那一刻,水花四溅,变成一粒粒闪耀着光辉的透明珍珠。
她有些茫然。
现在走,就意味着她的弟弟可能又会回去代她受苦,而她的父母也可能再度遭受牵连。
时景心忽然就鼓起勇气。
岸边人的欢笑声,嬉闹声,忽然变得越来越小,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只要她继续坚持的话,楚砚冬也不能真的证明她不是曾经的那个她。
让一个男人装成女人替嫁,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一般人不会联想到。
除非时景苏一开始就不是她的弟弟,而是她的双胞胎妹妹。
咬紧牙关,时景心回头,沿着海岸边的浪花,准备重新走到楚砚冬的身边。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都是成年了,要为自己的承诺负责。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皙的脚。
那腿又长又直,在她面前忽的站定。
时景心沿着对方的腿慢慢往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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