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总以为做楚砚冬秘书,或是助理的人,应该是心里的小九九可以千转百回出许多个弯来的,深藏不露的人。
结果他错了,错得很离谱。
可能是楚砚冬喜欢用心思比较简单、纯正的人吧。
和张时安一路相聊很愉快,平时穿着女装,连个可以说话的好朋友的时景苏,像逮到机会一样,竹筒倒豆子似的和他聊了很多。
时景苏还从随身包包里掏出一样手工制品的小玩意,是海市的特产之一,造型别致的海螺工艺品,被他放在包包中保护的很好。
除了家人和赵越洋、表姐他们之外,他没有什么要送礼的朋友,但还是买了一些备在身上,难得出门一趟,就算楚砚冬的家境殷实,看不上一些小玩意儿,想要送礼的话,可以分分钟安排人手,去买来更贵重更有使用价值的礼物。
但时景苏想着,来都来了,不带点什么走,感觉好像缺了些什么。
他将小海螺递给坐在副驾的张时安。
张时安有点诧异,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收到太太送的礼物。
太太可真是个好人啊,居然还为他这么一个根本不起眼的小人物准备了礼物。
张时安超级感动。
车身一路驶向市区,前往颇有些熟悉的道路。
时景苏没在意,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去的不是楚家庄园,而是时家。
望着熟悉的小区环境,熟悉的绿荫小道,熟悉的铁艺围栏。
时景苏有点傻了。
第165章 好一个骚得不能再骚的一男的。
张时安为两人打开车门:“楚总请, 太太请。”
他说话的声音,总是不高不低,不卑不亢, 非常的悦耳舒适。
虽然生得皮薄面嫩, 但是业务能力是真的强。
时景苏和楚砚冬先行下车。
他仍然有点奇怪, 脱口问道:“我们不先回家的吗?”
他以为楚砚冬会带他先回楚家?
楚砚冬则挑着眉, 反问:“这不也是你的家?”
话是这样没错, 但他的问题不是这个啊!
时景苏搓着牙看向楚砚冬。
话说楚砚冬真的不考虑改改问他话的时候,他喜欢反问回去的这种有些臭屁的语气吗?
时景苏正要拎着包,张时安已经贴心地为他取来。
但随后,被楚砚冬拦下:“你先回去吧, 晚点来接我们。”
张时安:“好的, 楚总。”
时景苏眨眨眼,原来不是要在他家里过夜啊。
楚砚冬在酒店里的表现太过狂野, 许是压抑太久,任何一个地方都被他尝试了一遍。
真是表面一派正经,实则好一个骚得不能再骚的一男的。
时景苏还以为他连时家的环境都不放过,想在任何一个地方和他来一场激烈的角逐。
待到张时安转身离去, 楚砚冬透过他的眼神,似乎读懂他深藏在眼神下的内容是什么。
楚砚冬的眼神微顿, 脸色很不自在地说:“你真的当我是个什么地方都想来试试看的禽兽吗?”
时景苏眨巴眨巴眼, 一脸认真看他:“你不是吗?”
楚砚冬:“……”
时景苏故意凑近他的面前,和他嬉笑着说:“你可是把我这样那样,按在这里那里,还有这边那边都试过了哦。”
“榨的一点都不剩了。”
随着他的调侃, 时不时会复苏的记忆再次浮现在眼前。
楚砚冬喉咙闷闷的, 声音也闷闷的。
时景苏竟然帮助他恢复了一下记忆。
到最后, 他居然有点小小的埋怨,像是为自己辩解一样,可那话里的意思,分明站不住脚跟。
连楚砚冬本人都知道,他这真的是在强行辩解。
所以耳廓刷的红了:“我……我才没有那么禽兽。”
“是呀,你才没有那么禽兽,”时景苏比他目光坦荡许多,其中的欲望也更直白,“是我禽兽了,总是按着你缠着你不准你和我分开一瞬。”
“我就爱和老公贴贴贴。”
说着,时景苏往他的身边轻轻一撞,用胳膊肘捣捣他。
楚砚冬都不敢再看他,脸色红得更厉害。
哈哈。
时景苏突然觉得总算爽了一把。
大仇得报的感觉真的不一样,他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得逞的快。意。
指纹锁“滴”一声,很快两人进门,刚关上大门,楚砚冬就忙着将他的假发拽了。
头上顿时一空,轻飘飘不少,时景苏多少有些不适应,刚要问他做什么,楚砚冬又将他的假胸扒拉了。
家里静悄悄的,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没有第三个人在。
林菁月和张婶不知道出门干什么去了,许是相约一起去逛生鲜超市了?
楚砚冬让他上楼去。
时景苏问干嘛。
楚砚冬说:“换回你本来的样子。”
时景苏先是一愣:?
而后一惊:!!
不是吧不是吧,楚砚冬这么生猛的吗?
这么快就要……?
也是,他的接受力那么强,短短一瞬间就能接受他是个男人的事实,纠结都免了,行动速度不是一般二般的迅猛。
工作方面,楚砚冬也是这样一个人,想到就要立马去做到。
除了做到之外,还要努力做好,力求办到最完美的一面。
非常的雷厉风行。
来都来了,时景苏也不再纠结,干脆上楼去扒拉出一身男装,重新换上。
半个小时后,林菁月和张婶回家,时景苏和楚砚冬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喝着一口香味四溢的浓茶。
当看到时景苏穿着一身清爽男装,坐在面色陷在一团暗影中,表情不明的楚砚冬的身边剥着橘子,林菁月和张婶两人俱是一愣。
林菁月更是吓得脸色煞白,当即跑到时景苏的身边,拉着他就要起来。
儿子,你的女装呢!
快,快,楚砚冬在你的身边坐着,你怎么没穿女装就待在他的身边了?!
天,她的儿子接下来就要惨遭楚砚冬的毒手了吗?
由于太过惊讶,林菁月已经吓得连声音都说不出来。
她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只要在楚砚冬的身边一天,就有可能面临这样糟糕的情况。
早就该做好心理准备,只是之前日子过得有些安稳惬意,让林菁月已经慢慢接受楚砚冬很可能不会短时间内发现时景苏真实身份的生活。
她颓丧地站着,两腿一软,险些站立不稳栽倒在地。
幸好张婶及时扶住她,才不至于落得那么难堪的地步。
林菁月哭丧着一张脸,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楚砚冬,更不知道该怎么将这句话问出口。
他们两个人现在穿着男装,紧邻而坐,看起来相安无事,也只是看起来。
楚砚冬肯定是在酝酿着爆发的情绪,最可怕的暴风雨接下来一定会来临。
什么时候掉马的?
在哪里掉马的?
越沉默的楚砚冬,就代表着他越生气。
唯一可以知道的是,时景苏在欺骗楚砚冬这么久之后,不幸掉马,楚砚冬让他穿着男装一起过来,就是为了兴师问罪来的。
林菁月的两腿开始发抖,在考虑要不要直接在楚砚冬的面前“噗通”一声跪下来。
为了她的儿子着想,她准备把这件事一力承担下来。
小苏已经为了这个家付出太多了,被迫换上女装替嫁营业就算了,每天在楚家的日子过得那么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她和时迁为满足自己的私欲,不顾小苏的感受,用父母亲情等道德绑架逼迫他这么久,已经够了。
就在林菁月推开张婶的手,摇摇晃晃来到楚砚冬的面前,找好位置准备好下跪的姿势,好好求楚砚冬一番,让他看在小苏没有什么坏心的份上,让他放过他一马,有什么事冲着他们这对父母来就好。
楚砚冬先行开口:“伯母,我想和景苏结婚。”
“伯母”……如此生疏的词,果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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