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白说:“这是我朋友发给我的。”
“这个剧找的导演是安岳,编剧是三三,出品发行公司都是有名的大公司,制作方是梦还影视和A市制片厂。”
梦还影视?
李开光冒头说:“这公司好像也是一个新公司。”
按道理说,拍电影这事情,除了完成电影制作人员的梦想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目标在于盈利。
能不能赚到钱,核心剧情的创新又是第一位。
但明显,从这个备案上来看,对方的核心剧情并没有做到这一点。
“按照正常拍摄进度,这部片子未必不可能和我们一个档期。”景元白说。
根据大多数观众的经济实力和观影习惯,在同一个档期里,大多数会选择其中一部来观看。
也就是说,岑诀团队的电影要在各个方面pk掉同期所有的电影,才能浮上水面,让观众看到。
“……我们肯定比他的好。”
虽然被对方豪华的制作团队炫了一下眼睛,但李开光仍然死鸭子嘴硬地说。
“不过,我们的剧本是不是还要改。”
这件事聊完第二天,景元白就来到了李开光家里。
他带来了曾妮改的剧本。
“虽然已经和电影局备案过了,但是具体的内容还是可以好好修改。”
之前因为天寰倒闭的缘故,曾妮大受启发,想要将女主角的职业从厨子改成漕帮,让女主角有更多的自主权。
岑诀仔仔细细看完整个剧情,沉吟了片刻:“修改过预算了吗?”
按照曾妮的改法,女主角如果是漕帮人,那么预算就不可控制地上去了。
既然是漕帮,船总要有吧?
有了船,自然是需要水域。
古代漕帮主要的任务就是通过内陆水系运输粮食,尤其是京杭大运河建成之后,漕运与征税紧密结合,漕帮的发展就愈发兴旺。
换句话说,水上的戏大幅度增加。
景元白递过来一张预算表,岑诀发现,光是外景这一部分,就增加了以前的十倍。
“不行。”
岑诀一口就否了。
“虽然背景有修改,但是并没有对故事具有十倍的提升。”
“要么在原剧本上不变,要么就重新换背景。”
岑诀说着,将剧本递了回去,没想到景元白没有接,反倒是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干什么?”
“……我还以为,你肯定会改。”
在景元白看来,岑诀虽然很有灵气和天赋,但仍然是个新导演。
新导演最喜欢犯的毛病之一,就是好大喜功。
特效要来,大场面要来,最好再汇集几个大牌明星。
仿佛只有这些全都齐全,才能获得观众的喜爱,占得先机一般。
事实上,别说新导演了,许多导演本身就不喜欢看预算表。
“……投资都是我自己的钱。”岑诀无语地说。
又不是烧得慌。
事实上,岑诀上辈子没有这么好的资金条件。拍第一部 戏时,整个制作过程只花了五万块。
为了省钱,他定了学校、咖啡馆等几个常见的场景,然后再根据场景来衍生主要剧情。
剧本写完之后,找了学校里的几个朋友来当工作人员。
因为都是新人,工作人员们甚至没有要他的片酬。
正式开工时,他将所有拍摄时间都安排在白天——倒也不是因为良心发现,不让员工加班,而是他想节省灯光的钱。
太阳就是最好的光源。
哪怕这部戏拍的抠抠搜搜,过程也不甚顺利,但最后,岑诀靠着这部戏拿了一个小奖项。
拖这个奖项的风,他独立执导的第一部 戏上映了。
不但赚回了百倍于拍摄费用的钱,还养成了岑诀能省则省的习惯。
相反,他认识的一个导演因为摊子铺得太大,最后的扑街也是轰轰烈烈。
一部戏扑完之后,非但合作伙伴没了,他自己也受到了极大的精神打击,彻底退出了导演这个职业。
“我们制片人就喜欢你这种导演。”景元白调侃了一句,将剧本的修改意见通知了下去。
又过了两天,曾妮将剧本又改了一遍。
她最终还是保留了原剧本的大部分内容,只不过,改掉了剧本中一个重要的细节。
女主角虽然通过成为大厨为父亲伸冤,但随着对世情了解越多,越发现父亲并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清廉无暇。
在王朝走向毁灭的时代里,他的父亲在家虽然是温柔和煦的好父亲,但在外,只是和所有封建王朝的官僚一样,同样收受贿赂,同样为了权贵开路。
父亲的死,不是“清官受了诬陷而亡”,而是“官员之间党同伐异”而亡。
“真是成年人视角。”岑诀感慨了一句。
官宦人家的小姐生活在后院里,没有人告诉她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
她读着四书五经长大,被稳妥地保护在象牙塔里,一直认为父亲和话本子中的清官一样忠正廉洁,她在出事之后,也在为了保护这份廉洁而奔走。
可谁知道,她的父亲亦如旁人一般,是一个普通人。
而四处奔忙的她,也如蝼蚁一般。
在这样的背景下,美食反倒如那美好的点缀一般,即是人心中的慰藉,又是尘世昏暗中的一点光芒。
“……这样的话,美食部分要做好。”
岑诀思考说:“最好要做出大侠升级那种感觉来,要有趣,有共鸣。”
这是为了平衡观众观感的一种惯用手法。
只有将小姐为父报仇的剧情写得足够激动人心,足够热血,在后期颠覆小姐认知的剧情才会出乎意料。
“这样改更好玩了。”
为了达到岑诀前期“更有趣”的目的,曾妮又一次被迫改稿。
他们将网上知名不知名的菜谱全部买来,一股脑堆在家里,曾妮被迫咬着手指写剧情。
改了几天,总算是改出了岑诀想要的味道。
美食部分为了方便拍摄,定下的是被称为“文人菜”的淮扬菜。
沉浸在工作中的岑诀浑然忘我,脑子自动屏蔽与工作无关的内容。
直到他们忙完了剧本,才意识到现在才刚刚过完了年,社畜们才刚刚上班。
岑诀想起自己几天前干的缺德事,深呼一口气,重新打开社交软件。
微信里,只有戚叔在询问之后得知他在忙工作后表示了理解。
反倒是在刷朋友圈时,他看到了戚雩发的最新状态。
“某人走的第五天,想他。”
岑诀满头问号,点进戚雩的朋友圈首页去看。
从他逃跑的第一天开始,对方都会发一条相同的内容。
显然,这内容并不是只对他可见,岑诀甚至看到有共同好友回复:
“戚董,您说的这个人是谁啊?”
戚雩正儿八经地给对方回复:“我一个很重要的人。”
岑诀虽然被对方忽然来的求婚吓到,但是看到这里,仍然忍不住被逗笑。
……这是什么幼稚鬼。
岑诀明天就要前往别的城市出差,犹豫了一下,没找戚雩,而是和戚叔说了一声。
只是没想到,他与戚叔说完不久,就收到一个同城快递。
岑诀好奇地打开,发现其中竟然是一张戚雩的全身照。
除了照片之外,快递里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行字:“不要生我气QAQ。”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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