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表情,还乐呵呵的。”
宋眠眠真是服气了。
“那岑诀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
竟然让员工心甘情愿地把工作当成是事业来干?
宋眠眠的灵魂拷问恐怕整个节目组的人都无法给出答案。
因为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一组的拼劲给吓到了,以至于有时候会产生幻觉——
“我们是新锐导演的比赛,不是要拍奥斯卡的冲奖影片对吧?”
是不是奥斯卡的冲奖影片岑诀不知道,但是他之前每个戏都这么拍就对了。
想他那一部距离银熊奖的影片,光是剧本就重新写了十几次。
考虑到外国观众的要求,他把念白中翻英拿去给外国合伙人修改,对方改完了,又翻译成中文,再找国内的编剧修改。
来来回回,没完没了。
对于拍戏的纷繁扰乱,岑诀有时候也会觉得烦闷,但转念一想,想要把这件事做好,不下功夫、耗时间,那怎么行呢?
十月初滇市的气候还有些闷热,岑诀窗口的小夜灯上偶尔还会有蚊虫飞过。
他蹲在电脑前,检视今天的拍片成果。
李开光白天工作量大,没吃饱,晚上自己摸进厨房,煮了一碗鸡蛋羹,还借着锅盖上的温度,热了三个馒头。
“吃不吃?”他探出头来问岑诀。
岑诀摇头。
“吃点吧。”李开光自顾自地进来。
到这里不到一个月,所有人都瘦了,哪怕是做了防晒的唐浙,脸上也是黑了一度。
唯独其中最累的岑诀依然那样,白的透亮。
简直让人嫉妒!!
被小伙伴打断,岑诀放下手上的活,看了下时间,给戚管家打了个视频。
自从上次戚管家提到一句,说戚雩的心跳会因为外界刺激而有所变化时,岑诀就会定时打回去,和戚雩说说最近的发展。
他打完电话后不久,李开光回来了。
他手上的两个馒头剩了一个,脸上的神情也颇为荡漾。
岑诀的目光在他的泛红的唇角上停了一秒,在心中默然一笑。
年轻人啊。
李开光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奸情已经被某人所察觉,端着碗坐在岑诀边,露出了八卦的笑容。
“隔壁的灯还没灭呢!”
“你说,他今天要熬到几点?”
工作繁忙,李开光就用这些当乐子找消遣,尤其是当得知徐硕团队刚刚吵了一架时,就更是时刻紧盯隔壁的情况。
“怎么了又?”
岑诀随口问了一句,端起碗来喝了一口蛋花汤。
鸡蛋是拍戏时见一家失独的老太太生活境遇不好,他们找借口从对方家里加价买的。
买来才知道这鸡蛋是用粮食喂养的土鸡蛋,做汤没有腥味,特别好吃。
“徐硕又和摄影吵架了呗。”
如果说,岑诀的团队因为没什么角儿,大家相处非常舒服的话,徐硕的团队就完全是另外一种情景。
摄影是大牌,编剧是大牌,演员是老戏骨,就徐硕是个新人。
一个行业里,按照规矩,新人当然是战战兢兢,听话的那一个。
徐硕本身也很听话。
但真的到了第二阶段时,他就意识到听话没用了。
他们拍了两天,一段能用的都没拍出来。
摄影一个想法、演员一个想法、编剧另外一个想法。
几番争执不下,只得一个一个试。
试能试出什么?
非但无法解决所有人的争端,还浪费了大笔时间。
在这个时候,徐硕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必须要立起来。
无论好与坏,都得听他的。
可他觉得没有用,其他人都不买账。在准备阶段,他们就看出来了,这个导演是个软蛋,心里没有成算。
第一印象一旦立起来,后面再要改,就难了。
徐硕无法,只得硬来,一下子得罪了三个人。
摄影一个□□湖,还能让新人蛋子爬头上?当即就威胁说不干了。
徐硕这个时候终于拿出了放弃考公,一心入行的魄力来:“你不干了,我就找节目组换人。”
换人还得了?
摄影不敢担上一个欺负新人,不好好工作恶名,只好偃旗息鼓,收了收脾气。
但这第一步胜了,并不代表着他们一帆风顺。
很快,徐硕发现自己被自己的一时左念给害了:他听说了岑诀团队的拍摄重点。
是拍李松游,但是不拍未婚妻,没有狗血剧情,更没有和解。
就是围绕着李松游造桥拍。
徐硕看了看自己的剧本,心道完了。
但这个时候反悔能怎么办?已经都现在了,难道还能反悔不成?
他想了一宿,在“完成”和“作品质量”之间纠结徘徊,最后下决心单拍李松游未婚妻。
“就突出表现‘守候’的主题。”
编剧打着哈欠,听徐硕说还要改,顿时想要昏倒。
但又听徐硕出的新主意,想想竟然还不错。
“这次的东西要是能还原出来,说不定还真有几分夺冠的希望。”
导演不草包了,编剧干活也带劲了,挑灯夜战,一晚上的功夫又改了一稿出来。
三番五次的折腾,等到徐硕团队磕磕绊绊开始正式拍时,岑诀他们都快拍一半了。
为此,徐硕开始各种熬夜。
不到天亮不睡觉。
睡一会又起来去干活。
活干不好,和摄影编剧演员吵架。
实在是热热闹闹。
李开光起初不太看得起徐硕,等发现对方为了工作,梗起脖子和人吵架时,又觉得这人还算是有闪光点。
而且,对方的新剧情他们也都觉得不错。
哪怕李松游的未婚妻是虚构的,但未婚妻在李松游去世之后年年上香、看护房子、维护桥梁,也很能让一部分受众有所感触。
为此,李开光还专门采访了岑诀。
“害怕吗?会不会担心咱们输掉?”
岑诀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如果说在来参加节目之前他有过些许彷徨,但真正开拍之后,他反倒是有了充足的信心。
他相信,他们的东西就是最好的。
·
十月十二日,节目拍摄接近尾声,岑诀团队的戏也进行到了最后一场。
为了这场戏,他们一共等了四天。
这场戏是修桥中最艰辛的一幕,在这个时候,李松游已经选好了桥址,凿好了洞,做好了桥身,开始进入安装程序。
他选的这一天天气很好,湍急的水流也变得温顺平和,他拖着一根铁链乘船渡河,想要将桥的另外一端运送到河的另一边。
但这一天恰好遇到了变天。
山雨交加,河水湍急,将船、铁索与人一起卷进了加速的水流里。
要不是有一块大石头遮挡,恐怕李松游会尸骨无存。
对于这个场景,岑诀不打算这样拍。虽然说它的发展的确符合逻辑,可对于演员来说过于危险。
“不行,没这个戏,就不完整了。”坚持的人换成了唐浙。
“拍都拍了,要受的苦也都受了,难道要在关键的细节上打折吗?”
岑诀只好想办法,将这个情节换成两个部分拍。
一次拍风和日丽的部分,再找合适的时间拍船、桥、锁一起坠到河里的另外一部分。
为了拍最危险的这一部分,岑诀也不顾和节目组之前发生了什么不痛快了,他将人都找来,想方设法将安全措施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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