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是什么时候露出来的?
林惊微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江秋渔的脚背,指腹下的足背细腻柔软,透着几条淡青色的痕迹,看起来脆弱不堪。
偏偏就是这只柔若无骨的脚,能一脚踹得人心口生疼,呕出一大口血来。
林惊微这才恍然,自己竟然在江秋渔面前走神了。
她知道魔尊的性子喜怒无常,翻脸是常有的事,心眼子又多,算计人的招数一个接一个,让人防不胜防。
每回在江秋渔面前伺候时,林惊微无不是认真谨慎,屏息凝神。
可方才,她却联想到了小狐狸,竟在江秋渔面前走了神。
实属不应该。
林惊微自幼学的便是,在敌人面前定要万分的小心,一息的晃神便足以让敌人寻得反击的机会。
她面对的又是最最危险的魔尊,更应该谨慎才是。
林惊微思来想去,只怪她天生便对拥有柔软毛发的动物多了一分心软,若魔尊不是狐狸,?又或者她没有那一身雪白厚实的绒毛,林惊微必定不会被她扰乱了神智,变得不像自己。
都怪毛茸茸!
江秋渔将自己脱下的外衫扔在林惊微头上后,这人总算回魂了,只是她不仅不立刻认错,还敢装得不动声色,满眼无辜地看着自己。
江秋渔不高兴地拍了拍自己的狐狸尾巴,眼眸微微眯了起来,难道是她最近表现的太温柔了,林惊微真就以为她柔弱可欺?
江秋渔思及此,用另一只自由的足尖挑起林惊微的下巴,语气幽幽的,带着股蛊惑引诱的味道:“师姐,方才,你在想谁?”
想的如此专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连她究竟是何时褪去了外衫,又将这一层轻纱扔在她的头顶,都毫无所觉。
她究竟在想谁?
想的那张向来平静淡漠的脸上都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她连面对自己浓艳惑人的姿色时,都尚且能维持正经严肃的模样,又是谁能让她丢掉隐忍克制,露出这样温柔的神色来?
是凤桉?
还是傅长琉?
又或者是某一个,她尚且不知道名姓的人?
小狐狸很不高兴。
眼下这种情况,就跟已经被她踩在脚下的猎物忽然挣扎起来,计划着想要逃跑一般。
林惊微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都已经答应要替她暖床了,怎么可以还想着别人?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能把她也比了下去!
江秋渔望向轻纱后林惊微那双古井无波的眼,慢吞吞地道:“那人莫非是师姐的心上人?”
原著里也没说女主还有心上人啊?
她从头到尾都只有男主一个官配。
林惊微方才那副温柔怀念的神色,总不至于是给付星逸的吧?!
江秋渔一想到这个可能,心中更是恼怒,只恨自己从前对付星逸还是太温柔了。
狗男人也配??
她虽然一直带着笑,眼底的神色却格外冷淡,仿佛只要林惊微说一声是,江秋渔便能立马拎着金丝缕,杀了那个胆敢跟她抢人的小贱人。
即使那人可能是无辜的,江秋渔也难免要迁怒于她,她倒不至于真的动手伤人,骂一骂却是难免的了。
当然了,她分的清,最最可恶的,还是林惊微。
竟敢当着她的面想别人,将她的脸面至于何地?
林惊微还不曾回答,系统反而先在江秋渔的脑海中出了声:【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江秋渔:“她都在我面前想别人了,还笑得如此荡漾,我不该生气吗?”
系统一脸老实巴交:【可是她本来就不喜欢你,想别人不是很正常的吗?】
江秋渔:“……”
江秋渔脸上的笑容仿佛有些阴恻恻的,系统顿时收了声,生怕自己再多说一句,宿主便要抱着玉石俱焚的念头,从将自己从她的意识海中拽出去捏碎。
江秋渔在脑海中弹了弹虚拟的烟灰,“我当然知道她不喜欢我,毕竟我也不喜欢她。”
系统:那你到底在气什么?
活像是抓住了老婆出轨的原配一样。
江秋渔:“她在我面前想别人,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腹下的触感格外柔软,皮肤细腻得找不出一丝瑕疵。
江秋渔解释道:“我顶着这么一张闭月羞花般的脸,同她笑盈盈地调情,她不说配合我演戏也就算了,竟然还走神了!这就是在明晃晃地打我的脸。”
“我不该生气吗?”
系统懂了,这大概类似于宿主在认真地演戏,情绪激动饱满,她的对手却心不在焉地念123,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会不高兴的。
江秋渔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再说了,她未尝不是故意的。”
系统:【??】
这又是什么道理?
“她明知我身为魔尊,占有欲强,却还当着我的面做出这副水性杨花的模样,难道不是故意惹我生气吗?”
林惊微为何要故意惹自己生气呢?
不外乎是灵漪的存在给了她一定的刺激,让她心中有了危机感。
所以林惊微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证明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自己越是生气,越代表自己在乎林惊微。
这便是林惊微想要的结果。
江秋渔只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决定配合她罢了。
系统似懂非懂:【原来如此。】
搞了半天,这还是影后之间的巅峰对决。
它就说,宿主怎么突然表现得如此在乎女主的想法,原来是在演戏啊。
没想到啊没想到,女主看上去如此正经严肃,老实巴交,居然还是个钓渔高手!
江秋渔与系统的交流只在几息之间,林惊微则是顶着头上的赤色外衫,如同盖着盖头的新娘子一般,仰头看着江秋渔,面上的神色还算镇定,耳骨却悄悄泛起了红。
“我没想别人。”
她跟不上江秋渔的思维,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想了些什么,看向她的眼神格外不善,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林惊微时常搞不明白,自己究竟又是哪里惹江秋渔不高兴了。
就因为方才自己走神了吗?
可她为何能将自己的走神与自己在想别人联系起来?
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林惊微思索片刻,低头看着被自己握在掌心里的足腕,决定老实交代,同时也想解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在想,你变回原形之后,爪子为什么是黑色的?”
江秋渔:???
我怀疑你在驴我!
她难得噎了一下,足尖踩着林惊微的喉咙,反问道:“我的爪子本来就是黑色的,有何不妥吗?”
林惊微眉头微蹙,礼貌地提出了质疑:“我曾见过另一只狐妖的原形,它的爪子为何是粉色的?”
江秋渔默了默,伸手扯开蒙在林惊微头顶的衣衫,而后用自己的尾巴勾住林惊微的手腕,一把将人拽上了床榻。
这几个动作不过发生在几息之间,林惊微尚且来不及反应,便被江秋渔压在了锦被里。
或许她也没有想过要挣扎。
因此格外顺从,任由自己的命门被人擒制住。
江秋渔若真想伤她,必不会给她反应的机会,出手快而狠,毫不犹豫。
而她此时的一番举动,都只是为了同自己亲热罢了。
这一点,林惊微还是分得清的。
面色微红的剑修青丝铺了满床,一双清冷的眼直直地看向上方的狐妖,目光在对方那两只狐狸耳朵上一扫而过,隐约瞧见那雪白毛发下的柔嫩皮肤似乎泛起了薄红。
江秋渔用一只手按着林惊微的肩膀,防止这人挣脱她的束缚,她晃了晃身后的大尾巴,指尖抚摸着林惊微的侧脸,语气里充满了幽怨。
“我道你为何心不在焉,原来是在想别的狐狸啊。”
她的唇离林惊微的脸很近,垂下的青丝挡住了部分烛光,形成了呼吸交织的隐秘之地,眼波流转间,林惊微不自然地咽了咽喉咙。
“你既嫌我的爪子不好看,那我便放你去找爪子好看的狐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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