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只有五根,下次说不定就是五十根,五百根了!
江秋渔绝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成秃毛狐狸!
她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随后又将两只耳朵摁了回去,在确认自己不会掉毛之前,江秋渔都不会再轻易变回狐身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房门悄悄开启,露出了一条缝隙,一阵轻柔的风从屋外涌入,还没来得及靠近床幔,已经消失在了温暖的房中。
那条缝隙又被人合上了,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等到房门合上之后,屋内已然多了一道玄色的身影。
林惊微慢慢靠近床榻,睡书房是不可能的,香香软软的小狐狸就在隔壁,谁要去睡冷冰冰的书房?
林惊微屏气凝神,丝毫不敢大意,她此时的心情,比当初第一次进入苍山秘境时还要来的紧张忐忑。
近了。
林惊微伸出手,轻轻撩开床幔,高高吊起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耳边便骤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出去。”
这两个字仿佛一道惊雷,吓得林惊微心跳都停了一瞬,回过神来之后,她颇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阿渔……”
嗓音温柔缱绻,带着点儿酥酥麻麻的委屈,语调格外缠绵,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从清蘅君的口中说出来的。
可惜,林惊微的媚眼都抛给了瞎子。
江秋渔打定主意要晾一晾她,免得林惊微越发放肆,还敢偷藏她的毛毛,简直可恶!
“你不出去也行,我出去。”
江秋渔一边说着,一边坐了起来,眼看着就要掀开被子下榻。
林惊微哪里舍得让她出去?
只好赶紧伸手按住江秋渔的肩膀,指尖偷偷捏了捏指腹下柔韧温暖的触感,林惊微还来不及回味,便快速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我错了,阿渔你别生气,我走就是了。”
道歉倒是挺快,就是压根没打算改。
林惊微说完之后,便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走出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江秋渔,“夜里凉,阿渔记得盖好被子。”
说完,她一把拉开房门,果不其然对上了姣玥和星莹的视线。
林惊微丝毫没有半夜偷闯夫人房间,又被夫人赶出来的尴尬,她刚踏出房间,房门便在她的身后合上了。
姣玥都快笑抽抽了,威风凛凛的清蘅君也有今天啊?
她不禁想起了一些往事,遥想当年,林惊微还跟她一起守过门口呢,那会儿她还嘲笑林惊微,笑话对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唉,没想到还真被她给吃上了。
真是可恶!
林惊微并未将旁人的目光放在心上,她觉得没什么丢人的,这不过是情趣罢了。
等她再多装几次可怜,阿渔应该会原谅她的。
屋内。
江秋渔并没有林惊微想的那么生气,到底是双修过不知道多少回的道侣,江秋渔早就猜到了林惊微不会心甘情愿地睡书房。
她也不是真的想跟林惊微吵架,只是一时有些恼羞成怒罢了,反正这事儿是林惊微惹出来的,江秋渔也不能把怒气发泄在别人身上,只能折腾林惊微了。
只不过看林惊微那副模样,好像甘之如饴。
江秋渔也不管她,自顾自地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舒舒服服地缩进了被窝里。
先前她跟林惊微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在骗林惊微。
江秋渔的确打算扔下魔宫的这些事务,同林惊微去人界过新年。
虽说在修真界生活了这么久,江秋渔早就习惯了魔宫的环境,但她最眷恋的,始终还是凡尘间热闹而幸福的氛围。
再过几日吧,等她折腾够林惊微之后,就给自己放个年假。
江秋渔做好打算之后,接下来的几日,可谓是毫不留情。
林惊微硬是没能触碰到她半分,别说爬上她的床了,就连摸摸小手都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吃过大鱼大肉之后,一朝回到苦修的日子,林惊微这几日的脸色尤其难看,她又不能在江秋渔面前表露出来,就只能让可怜的霜雪和未晴来承受她全部的怒火。
哦,要多加一个卫封。
小可怜三人组凑在一起大倒苦水,顺便拉了姣玥和星莹过来共同八卦。
五个人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殿下这几日究竟是怎么回事?那眼神跟刀子似的。”
“就这么冷冰冰地看着我,也不说话,我都以为自己不能活着走出伏岐殿了!”
“你这还好,我可是被狠狠地骂了一通。”卫封苦着脸,不好意思告诉她们,自己差点儿被骂哭了。
他还要脸。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付星逸又死而复活了?”
心知肚明的姣玥和星莹对视了一眼,“这几日情况特殊,最近一段时间你们都最好避着殿下走。”
欲求不满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五人又是一阵长吁短叹,虽然姣玥跟星莹并未明说,但其余三人多少还是猜到了些什么。
能将林惊微折腾成这样的,除了尊上,还有谁?
殿下可真是被尊上吃得死死的。
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唉。
——
还没等江秋渔玩够,卫封便带来了另一个消息。
“他自称是殿下的师弟,想给尊上和殿下送上一份贺礼。”
江秋渔挑了挑眉,“傅长琉?”
林惊微的师弟,可不就只剩傅长琉一个人了吗?
江秋渔对傅长琉没有多少恶感,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付星逸夺走桓和的身体时,傅长琉定是被贺云歧关了起来,如若不然,他早就站出来揭穿付星逸的真面目了。
江秋渔想了想,“你把他带到魔宫来,本尊想见一见他。”
她对傅长琉口中的贺礼,已然有了猜测。
若她的猜测属实,那可真是太有趣了。
卫封很快就把人带过来了,正巧林惊微也在,等那道身穿白色长袍的身影跨过门槛时,林惊微才抬眸瞥了一眼,正好对上了傅长琉泛红的双眼。
他瘦了很多。
江秋渔在心里想道。
她初次看见傅长琉时,对方的脸上尚且还带着几分稚气,看向她的眼眸里怒火与恐惧交加,显得鲜活而真实。
可此时的傅长琉,却像是经历了无数的坎坷与辛酸,那双眼里的光芒早就熄灭了,只剩下了一滩平静的死水。
“魔尊,清蘅君。”
傅长琉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他口中叫着江秋渔,双眼却紧紧地盯着林惊微。
好一会儿过后,傅长琉才重新看向江秋渔。
江秋渔没有打扰他,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等傅长琉看过来时,她才开口问道:“听说,你要献给本尊一份贺礼?”
傅长琉微微颔首,“我也不知道这份贺礼,魔尊是否看得上,但我觉得,我应该这么做。”
他说着,转动了一下自己手指上的储物戒,白光微闪,大殿内忽然多出了一道人影。
江秋渔咦了一声,她知道贺云歧如今不似从前般威风,却没想到对方能苍老成这样。
眼前的贺云歧狼狈虚弱,让人几乎看不出他原来的模样。
江秋渔不仅看了一眼身旁的林惊微,对方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看向贺云歧的目光更是冷淡陌生。
似乎察觉到了江秋渔的视线,林惊微转头看向她,“阿渔,你想怎么处置这个人?”
江秋渔沉吟半晌,“就这么让他死了,着实有些太便宜他了。”
“十八层暗狱里还空的很。”
她当然不可能放过贺云歧,甚至只是让对方死亡,都不足以消除江秋渔对贺云歧的恨意。
她想让贺云歧魂飞魄散。
就连付星逸都撑不过十八层暗狱里的极刑,神魂一日比一日虚弱,更何况是贺云歧?
不出半月,他就会神魂尽灭,永远消失在这世上。
林惊微没有异议,傅长琉就更不可能有了。
江秋渔挥挥手,让未晴把贺云歧带走,眼不见为净,只要知道这人不会有好下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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