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桉几乎要崩溃了,哭得身体打颤,一副神魂俱灭的可怜样。
可那是大师姐啊!
她将来是要飞升成仙的!
凤桉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在她心中,大师姐是最有可能飞仙成仙的人,她怎么可能就此陨落?
凤桉哭了好一会儿,一直没听见魔尊的声音。
她总算反应过来,顾不上害怕,一把抓住江秋渔的裙摆,满脸泪地质问道:“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连尊上也不叫了。
江秋渔在心里啧了一声,“演技不过关啊,我就吓一吓她,立马原形毕露了。”
系统:【……】
像凤桉这种老实人,怎么会想到世上还有你这样的坏狐狸?
【你不是说不逗她吗?】
说好的怕把人逗得生出心魔呢?
也没看出来你有多怕!
系统一时都有些可怜凤桉了,没出社会的小可怜哪能想的到,成年人的世界是如此惊险万分,充满了欺骗和谎言?
江秋渔用团扇半遮面,“本尊又没说,你师姐已经死了。”
凤桉差点没被她这句话气得昏厥过去。
她在这里哭了半天,结果全是骗人的!
不过听见这话,凤桉心里到底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师姐没事就好!
她这口气松的有点早了,江秋渔故意等她露出一副庆幸的表情之后,才叹了口气,幽幽道:“只是人虽然没死,情况却也不容乐观。”
凤桉一口气噎在喉间,差点儿两眼翻白,就此昏迷不醒。
下次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江秋渔也不吊着她了,从乾坤戒里掏出一块留影石,将那晚林惊微渡劫时的画面放给她看。
系统:【我就说你没事把这个录下来干什么,原来是用来吓凤桉的。】
江秋渔不理她,只在旁边故意误导凤桉,“本尊见到她时,她就是这般模样了。”
留影石放出来的画面中,林惊微浑身是伤,身上的衣裳破烂不堪,长发凌乱,面容苍白虚弱,唇角还有着血迹。
单看外伤已经如此严重,内里还不知道受了多重的伤。
凤桉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都怪她!
如果不是为了她,师姐怎么会同意做魔尊的炉鼎?
她若是没有被魔尊采补,一定能顺利度过雷劫,怎会如此脆弱狼狈?
都是她的错!
江秋渔扫了一眼凤桉的神色,顿时猜到了她内心的想法。
她发现无论是凤桉还是傅长琉,都很擅长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傅长琉甚至还因此生了心魔,凤桉虽然比他要坚定一些,却也好不了多少。
这小凤凰都快哭晕过去了,也不知是哪来的那么多的眼泪。
江秋渔逗人懂得适可而止,她将留影石收了起来,“你师兄和师姐都在本尊的手上,想要救她们,只有一个办法。”
凤桉抬头茫然地看着她,一双眼又红又肿,满脸都是泪水,丝毫看不出之前嚣张大胆的模样,像被霜打了的花朵似的,蔫的不行。
江秋渔道:“昼凰山不愿意用玄凤梧桐来换你,可本尊对玄凤梧桐实在感兴趣。”
她点到即止。
凤桉那个有些一根筋的小脑袋瓜总算转了起来,魔尊故意让她知晓师兄和师姐的情况,只是为了逼她说服昼凰山交出玄凤梧桐罢了。
她无路可走,即使知晓魔尊很有可能是在骗她,可她又能怎样呢?
她无法逃出魔宫,更没法丢下师兄和师姐不管。
“我若是帮你拿到玄凤梧桐,你真的会救大师姐和师兄吗?”
小脑袋瓜总算聪明了一回。
“当然。”江秋渔笑盈盈地看着他,“只要昼凰山愿意将玄凤梧桐交给本尊,本尊保证,你和你的师兄师姐都能平安无恙。”
凤桉无计可施,就连师尊都拿魔尊没办法,被她要去了十滴心头血,更别说是她了。
“你若是能发誓,我便替你说服昼凰山。”
江秋渔当着她的面发了誓,修真之人不能随意起誓,一旦违背誓言,便会受到来自天道的惩罚。
凤桉不疑有他,道:“我能联系上昼凰山,我试着劝一劝族长他们。”
江秋渔摇了摇头,手捏着团扇,在凤桉的头上轻轻拍了拍,“本尊像是那般有耐心的人吗?”
等凤桉说服昼凰山,成不成功另说,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
江秋渔做事向来粗暴简单,能用最快的方法达成目的,何必要走弯路?
凤桉傻了,满眼茫然地看着她,“那你想怎样?”
江秋渔笑眯眯地看着她,态度是少有的温和,让看惯了她用魔气伤人的凤桉惊讶地睁大了眼,一时回不过神来。
不过魔尊虽然在笑,可凤桉总觉得对方的笑中透着股冷冰冰的威胁。
“昼凰山不愿意交出玄凤梧桐,不过是仗着本尊不能伤你罢了。”
“你若是到了临死关头,他们怎么会不愿意呢?”
凤桉闻言,双脚使劲在地上蹬了两下,身子努力往后退,满眼惊惧地问:“你要杀了我吗?”
她就知道,魔尊不是什么好人!
她怎么能用这般温柔动听的嗓音,说出这种吓人的话来!
江秋渔承诺道:“本尊不会杀你,只要你的命牌濒临破碎,昼凰山那边一定会用玄凤梧桐来救你。”
但凡是有门派的弟子,都有一块命牌,就放在师门中。
命牌同弟子的性命相联系,一旦命牌破碎,意味着命牌主人已死。
若是命牌彻底碎成灰,代表命牌的主人已魂飞魄散,再无复生的可能。
昼凰山不相信她能伤害凤桉,可若是凤桉的命牌都快碎了,他们不信也得信。
凤桉听见这话之后,却并未得到多少安慰。
按照魔尊的意思,即使她不杀她,怕是也要将她打成重伤,否则命牌如何能产生裂缝?
呜呜呜呜反正她难逃一顿毒打!
江秋渔站起身来,“放心,本尊也不打你。”
“只是需要你稍稍配合罢了。”
凤桉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江秋渔也不想解释,她拎着凤桉的衣领,把人像小鸡崽子一样拎起来。
身形晃了晃,两人消失在了房间中。
凤桉只觉得风沙迷眼,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耳边听见狂风呼啸,伴随着哀怨凄惨的哭嚎,让人心底阵阵发寒。
不仅如此,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眼前似乎也黑沉沉的一片,凤桉不知道她们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她冷的直打哆嗦,只能感觉到自己是悬空的,双脚一直没踩到实地,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凤桉甚至想抱住江秋渔的胳膊,生怕这人把自己丢下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凤桉越来越冷,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寒冷,还有从心底里涌出来的警惕和恐惧,这是她作为动物的对危险的直觉。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就在凤桉快要承受不住时,她的双脚终于落了地。
江秋渔松开她的衣领,嗓音淡淡的:“到了。”
凤桉睁开眼,入目是一片翻涌的黑色雾气,这股黑雾挡住了所有的光,让周围的环境变得十分危险。
即使凤桉是修真人士,在这样的环境中,也如同盲眼之人,什么都看不清。
可即使看不清楚,她也能觉察出,在那些黑色的雾气中,一定隐藏着异常危险的东西。
凤桉转头去看身旁的魔尊,这人手中举着一把极为漂亮的伞,伞面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辉,一颗颗鲛珠垂在伞骨上,照亮了眼前的一小片地方。
魔尊的面容隐在伞下,格外绝艳动人,如同黑暗中一轮皎洁的月光,让凤桉下意识地想靠近她。
“这里是哪儿啊。”凤桉问。
江秋渔对她露出了一个极为温柔和善的笑容,“这里是无尽深渊。”
凤桉呆住了,“无尽什么??”
什么深渊??
她一定是耳朵出问题了!
快告诉她,这里绝不是那个传说中有来无回,流放着许多凶残嗜血的上古魔兽的无尽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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