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渡不仅拿她说过的话来欺负她,还故意添加一句她没说过的话来给她挖坑。
她死活不接受,哪怕暴露了她压根没忘的事实,都不想被她哄骗。
归结到最后,桑絮发现情况很简单,比之前都要简单。仅是她做题方法有问题,拿不了满分,惹老师不悦。
反省完就要改正,桑絮痛定思痛,拿起手机骚扰裴总,“我想你了,好想你。”
发完自己都臊得慌,才两个小时没见,这也太刻意了。
她等了好一会,裴思渡都没回她。她今天应该很忙,昨晚就说事情多。所以昨晚最终也没做什么,只是接吻睡觉,实在没心情再爬起来去洗澡。
她进厨房做菜,才收到回复,“我也想你,乖。”
看到一个“乖”字,桑絮抿着嘴笑了半天,切菜都轻飘飘起来。哄小崽子呢。
她以前不吃这套,谁要是把她当成小孩对待,她的自尊心就受不了。
但裴思渡这样对她,她却受用,奇怪。
轻飘飘的代价是得意忘形,藕段从刀下滑走,刀刃切到手上,连着指甲跟肉一起开口子。
“……”
桑絮第一反应是骂娘,太倒霉了;随即庆幸,还好切的是左手食指;最后才为流血又疼的伤口而烦恼。
把血冲干净,消毒后贴上创口贴,继续做饭。
下午去店里上班,跟封憬谈了一下以后的分工。因为她要写剧本,所以得到特权,以后尽量不熬夜场。而她的剧本,她负责做d。
店里其余的事,封憬不是姜蕊,一般都能处理,用不着桑絮操心。
所以怕姜蕊应付不来,桑絮还要负责定期去安城。
店里不忙,聊完桑絮又待了一会,封憬看她换创口贴,搞得惨兮兮的。
“回家吧,干坐着没意思。明天周末,有你忙的。”
拿包就走,桑絮不跟她客气,开车回家做饭。雨不下了,路上还有积水,风吹进车里凉爽宜人。
桑絮给裴思渡打了一通电话。
裴思渡以为计划未变,准备打的回家,还问桑絮想吃什么,她回家做。
桑絮装模作样地点了两道菜,到家开始忙活。
等饭菜备全,裴思渡刚好开门,桑絮听见动静,快步过去,贴着墙边站。
裴思渡放下包,换鞋往里进,猝不及防地被埋伏在墙边抱了个满怀。
在一阵惊慌的叫声里,桑絮把她拦腰抱起,走过去,放进沙发里。
“欢迎回家。”
裴思渡面色复杂地看着身上的人。
一进门她就闻到香味了,还纳闷桑絮不是说要在店里,怎么回来了。却没想到桑絮幼稚成这个样子,吓得她魂都没了。
语气稍凶,“你干什么?”
“热情欢迎女朋友回家啊,今天这样够了吗?”桑絮将她压着,占了不少便宜,憋着坏笑说。
裴思渡惊魂未定,还没喘过气来,又被她说笑,“我看你是**裸的报复。”
桑絮这个小气鬼,昨晚被折腾,今天想出这招来回报她。
“你冤枉我。”桑絮自然不会承认。
正想跟她腻歪,却看她脸色一凛,急声问:“手怎么了?”
桑絮不以为然,把创口贴撕开,“没事,切菜切到了手,没多大口子。”
仅是看到伤口,裴思渡都要心疼死了,拿起她的手帮她吹着。
柔声问:“还疼不疼了?”
桑絮摇头。
“下次用刀小心一点,好不好?”
在以往的经历中,每回遇见突发情况,受伤也好,感冒也好,听过最多的话应该是:“怎么这么不当心?”
或者是“下次还不注意点”这样关心又严厉的教育。
这很正常。
就像小孩子如果贪玩,边走边跑摔了一跤,大人捞起他,在他没哭的情况下,第一反应都会责备他干嘛乱跑。
很少会耐着性子说“我们下次走路不跑好不好?”
裴思渡就有这样的好脾气,她不觉得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居然拿刀都不仔细,她语气里的心疼快把桑絮揉化了。
“好。”桑絮没法对她说“不好”,意识到自己又被不经意的话撩到,索性耍赖,“我一直很小心,今天怪你。”
裴思渡弯眸笑问:“怎么怪我了?”
“你中午发消息招我,我下刀手不稳。”说到这里,桑絮想起今天反思的内容,在刚才两句话的基础上补充:“因为太开心了。”
她要展示给裴思渡她的情绪,不然,又嫌她不热情,折磨她。
果然,听了这话,裴思渡很是愉悦,“真不讲理,明明是你先招惹我,我才回你的。”
桑絮看她还是盯着手,对她说:“不疼,没事的,我下次小心。”
“下次做饭,手机不带进厨房。”
裴思渡说完觉得不放心,直接从根本解决,“不行,你不要做饭了,我请个阿姨,每天来家做饭。”
桑絮异常吃惊,因为这么点小事,居然被剥夺了做饭的权利。
“不用,我能做的,我想给你做饭。只是切到手而已,以前刚学做饭的时候,经常切到。”
“可是我心疼。”
桑絮趁机索要:“那你亲亲我。”
眸光在她脸上流转,柔声问:“亲哪儿好呢,在我脸上指一下。”
桑絮本想让她亲嘴巴,但她让指,她却改了注意。伸手,轻轻碰了下她光洁细腻的脸,“这里。”
亲脸就够了。
裴思渡便在她脸上相同的位置落了一个吻,发出轻柔的响声。
满足以后,桑絮从沙发上起来,“你去洗手,我去盛饭。”
裴思渡看见桌上摆的鲜花,前倾身子嗅了下。
然后接受桑絮的安排,将洗手液挤在手上时,静静地想,真好啊,心想事成。
做梦,也不过梦这点事——回到家中,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惊吓也行。有饭香和花香,还有跟她索吻的女孩子。
晚饭期间,外面又开始下起暴雨,桑絮开窗看时,凉意蹿到手臂上,还有些冷。
姜蕊给她打电话,说起店里的情况,有个d家里有点事,突然要辞职,得招新的人顶上。
又说桑絮不在,她的剧本热度都没从前高了。
桑絮看她有点吃力,“下周我回去,你可以给我排一场,我回去带。”
又聊了会闲话,问候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裴思渡已经洗好澡吹好头发,翻着她看的,似笑非笑地对她说:“我把你哄回来,给别人添了不少麻烦。”
这说法不太对,桑絮安抚:“没有麻烦,都是些正常的事情。”
“她经常这样吗?”裴思渡放下书,端坐着问她。
“哪样?”
眸子微沉,“给你打电话。”
“不,非必要我们都不联系。”桑絮撇清关系,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又在吃醋吗?”
“哼。”
“你打工作电话,再久我都没有过不满。”
“我就这样善妒,你在批评我吗?”
桑絮过去,蹲在她腿边,抬头哄说:“不舍得,谁让我只喜欢你。”
裴思渡点着她的额头,“花言巧语。”
良宵易逝,桑絮迅速洗澡出来,也不扭捏了,把昨晚忍着没做的事情做了个尽兴。
今晚的热情欢迎仪式奏效,裴思渡反应很好,非常配合。连恶趣味让她唤姐姐,她也一声声跟着唤了,桑絮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再一次到时,她咬住唇,颤抖着把一切忍下去。
桑絮吻她满是汗的额头,“怎么不喊我的名字了?”
“……人在我面前,喊什么?”
“我喜欢听你喊我。”电话里的声音破碎到不成调,像溺水的人抓住岸边芦苇。
她估计害羞了,没有继续话题,只是亲亲桑絮,以示安抚。
两人都不愿意动,休息间,裴思渡问她:“你什么时候想去见我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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