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从南嘴角有点儿疼,被咬了两口:“那,以后不会有人找到我们住的地方吧?”
“不会。”顾拾说道,“小区不让陌生人进入,治安数一数二的。”
他们在这里住了快半年,所有的一切有目共睹。
宣从南道:“嗯。”
“就算有人想要钻空子找过来,有我在就不可能。”顾拾把宣从南手里的玫瑰小心地拿过来插回原位,“囝囝,你学校里的人只知道你在外面租房子住,但不知道在哪儿。而我无论出门还是回来都特别谨慎,没有人知道地址。
“不过今天你提醒我了,以后我会更小心的。我答应你的不让任何陌生人打扰你,一定说到做到。相信我。”
娱乐圈是个没有隐私的大染缸,在里面经久地待下去,几乎无人能避免被扒。
但顾拾仿佛天生克狗仔,这么多年没有绯闻,私底下的生活也从未被拍到供网络评判。
刚拍摄恋综之前,顾拾问过宣从南,要不要对他小时候的事进行全面封锁,不让网友扒。
宣从南实在不熟悉娱乐圈风气,当时听到顾拾这么问,一是觉得他小题大做,二是认为自己身世清白,不害怕暴露。
直到在节目组里尹倦之一次又一次地念观众提问的弹幕,宣从南才意识到网友有时候确实很可怕,各个福尔摩斯。
但大家没有伤害他,好人。
“嗯。”宣从南说道,“相信你。跟你开玩笑的。”
说着他又手痒一般抽将出一支玫瑰,再次往顾拾身上砸。
力度轻飘飘的,别提这幅模样多娇了。
等宣从南砸第三下时,可怜的玫瑰花瓣散开,有一瓣落到宣从南头顶,明明红得赭艳,顾拾却没看出玫瑰的秾丽。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让鲜花与美景黯然失色。
“......你还想不想吃饭?”顾拾突然问道。
“嗯?”宣从南揪下一片花瓣放进嘴里尝了尝,苦涩味道放大,不好吃。
他表情略皱,赶紧抽张纸巾低头吐掉,丢进垃圾桶,闻言抬起眼眸问顾拾:“什么意思?我们今天不吃午饭了吗?”
顾拾阖眸忍耐:“......吃。”
他立马转身盯着玫瑰,一边暗骂自己不是人一边转移注意力想其它的。拿出新的大花瓶,精心地把玫瑰插好,男人身体里隐含的野性躁动因子才冷却下来。
顾拾去做饭了。
宣从南是真的完全相信顾拾说的话。
曾经宣业知道他住在这个小区,经常来围堵,顾拾说了不会让宣业好过,更不会让他打扰到他们。他做得特别好。
亲叔叔都是这种结果,不认识的人顾拾更警惕。
既然他说了现在的人只是通过网络对宣从南有新鲜感,过段时间便能浅消,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宣从南决定只要老师不发消息通知,他就不再回学校了,安静得做边缘人。
时间是一个能令人淡忘一切的利器,如今再高昂的情绪都会在分秒推移中回归平淡。
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每周末去上班,岁月美好。
宣从南观赏被顾拾插在花瓶里的玫瑰,心情平静。
—
顾拾身高腿长比例逆天,一身纯黑的工装制服穿在他身上有种冷酷的压迫感,宣从南大气不敢出。
”囝囝,来。”顾拾说。
音色低沉不像好人,但又宛若磁铁,令听到这句话的宣从南没办法拒绝。
他蹭着床沿过去,动作慢吞吞的,抬眼看站着的顾拾,担心他攻击自己似的。
“帮帮我。”顾拾垂眸说。
如若不是眼神过于犀利,他仿佛是在祈求神明垂怜。可宣从南知道他根本不需要求自己,只需要一双手就能强势地让他缴械投降,不敢再说不。
宣从南小声提醒,试图争取个人利益:“我......帮过了。”
他抬手让顾拾看,骨节纤长匀亭秀雅。是黏着和潮润的。
顾拾仍垂着眼,但没说话。
半晌过去,宣从南认命地一抿唇,抬手搂住顾拾的腰。
然后越想越郁闷,不高兴地威胁道:“信不信我会咬你。”
顾拾笑说:“随便。”紧接又道,“囝囝试试。”
宣从南:“。”
顾拾:“反正我没咬你。”
宣从南沉思:“......”
“囝囝,你不会真的想咬我一口吧?”顾拾可怜地说道。
当即,宣从南二话不说拽过顾拾的手就咬,力度颇重,一圈牙印定会清晰地展现。
顾拾轻嘶了一声,展颜笑开了,道:“可以再咬重点。”
明天要去顾家,不能让叔叔阿姨看到顾拾和他在一起,手上却有牙印吧。
好像他脾气多么不好会打人似的。
气闷中,宣从南很有脾性地松开嘴,并重重地亲了一口顾拾被嗑出牙印的手背。
顾拾摸宣从南的头顶:“乖孩子。”
......
翌日宣从南跟顾拾回家,出发时心情紧张,一到车上脑袋昏沉,眼皮变得沉重起来——他很少睡眠时间不够。昨天没睡好。
“到家我叫你,睡吧。”顾拾说道,伸手把后座的一张驼色小毛毯拿过来盖在宣从南身上。
宣从南检查自己买的礼物有没有带着,发现两个包装大气的礼物盒都在中控台好好放着,放心地收回目光。
他闭上眼以为能睡着,但心里有事儿的人眼皮再沉再黏都没办法真正入睡,始终半梦半醒。
周二的早晨空气清新,八点的秋阳暖烘烘的,有一束光透过副驾驶的车窗玻璃射下来,照在宣从南下巴。
这是一种很温暖的画面,等红灯的时候,顾拾只要一侧眸就能收获一个填满他眼睛的爱人。
囝囝的嘴巴是粉的,跟昨晚的红糜不同。
“......不要一直盯着我。”宣从南闭着眼睛说,同时转过脸去面对窗户,拿后脑勺对着人。
绿灯跳转,顾拾轻笑:“你没睁眼都知道我看你?”
宣从南一本正经地说:“你眼睛里好像有火。”
顾拾道:“嗯,你热了。”
宣从南:“......”
车子匀速行驶中,宣从南睡不着,睁开睫毛微颤的双眸看外面的早班车来来往往,脑中画面清晰在目。顾拾蹭他的脊背,顾拾蹭他的腰窝。
顾拾当然还蹭......
顾拾说:“圆圆的。”
跟盘核桃似的,宣从南塌腰背对顾拾,闻言忍着手痒没有打他,莫名其妙:“你是方的?”
顾拾闷笑出声,说:“我的也是圆的。”
约半小时后,车子开进一条鲜有其他车辆经过的大道,高档别墅区才会如此。
又过十分钟左右,一栋面积不算很大,但建筑非常显眼的庄园出现在眼前。
这里给宣从南的第一印象特别直观——花。
放眼望去各种颜色的花卉热烈豪放地闯入眼底,宣从南对花研究不多,只认识几个品种。
每次到花店给顾拾买花也都是经过店员推荐。
如今来了这儿,宣从南只对里面的雏菊熟。
这些花生命力旺盛,疯狂地绽开,还没下车宣从南就好像已经嗅到它们独有的芬芳。
明明颜色混杂,却不混乱。
让人感到一种大自然的野性之美。
宣从南想起来了:“你说妈妈很喜欢养花。”
“嗯,”顾拾停车,转头说道,“家里的阳台也有很多,是用花盆养的。”
他揉揉宣从南的长发,让他放轻松玩笑道:“你可以多夸妈妈的花,把她夸得心花怒放。”
“哥哥——!”顾捡站在庄园的马路边专门等人似的,看到车立即飞奔过来,咣咣咣地锤车窗户,“哥哥你终于来啦!”
宣从南惊讶,下车道:“今天周二吧?你不上课?”
“我请假了哈哈哈哈哈,我要和你们一起吃饭!”顾捡扭来扭去地说,“我学习好着呢,从来没出过全校前三,少学一天没什么。”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