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还有剧烈的反胃感,喉口都有些火辣酸痛。
恶心,恶心,恶心。
乔谅虚伪也就算了,邵乐也这样虚伪,怎么他之前没有发现?
只是普通的见面都缠着跟上来。连这点私人空间都不给乔谅留,想来迟早会被乔谅讨厌,然后分手。
他注视着邵乐走过去和乔谅坐在一起,想抓乔谅的手,被乔谅抬手拿菜单的动作无声躲开。
江帜雍脚步微顿,双眉一展,也跟着落座,笑了声,“你们感情真好。”
来之前,江帜雍狠狠恶补了一下乔谅的恋爱史。
网传的乔谅绯闻很多,但被确切拍到,并有证实的恋爱对象,只有某唱片公司高管。
那个高管江帜雍其实认识。
为人儒雅随和,彬彬有礼。不像会栽进一段感情的人,所以江帜雍对此仍持保留态度。
这一段关系众说纷纭,有早期乐迷说他们情比金坚,是家庭原因分手,分手之后乔谅才变得冷漠寡言不问世俗。
也有人说他们偶遇过乔谅和高管,两人相处的方式不像恋爱更不像包养,江帜雍甚至搞到了一段已经有些模糊的聊天记录。
乔谅像觉得自他以下皆凡人,不值得他多看一眼。自他以上皆蠢货,位高权重的特权阶级,钱多得没地方花,被他耍耍怎么了。
于是分手手法真的很低劣。
恶劣至极地,反复地用同一件事情折磨别人,让人感受到自尊上的贬低,乐于让别人恨他怨他、愤怒起来,直到无法忍受,然后——再像江帜雍遭遇的那样。
卖惨,分手。
让人的愤怒扬至顶点又无疾而终。
江帜雍看完觉得乔谅多少有些仇富。
总而言之,无论是江帜雍的经历,还是高管的经历,都足够证明乔谅对男友的态度。
像在遴选富人,折磨富人。
那些信口拈来的谎言,对比之下,都像是某种用以□□的服从训练手段。
邵乐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一个人是不可能无端变成这样的。
一定有其原因。
窗外汽笛鸣响,灰蓝天空下路灯里,雨如银针。
再联想昨天沉阳在离开之前,带着调侃和恶劣对邵乐说的那句话,什么相像,什么白月光。
暂时搁置他故意说谎激怒邵乐的可能性的话……
江帜雍手指摩挲桌面边缘,腕表蓝色碎钻的反光落在他清隽的脸颊上,他的目光瞥向乔谅。
青年黑发清爽,狭长凤眼淡漠。轮廓线干练,喉结微凸。
他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分心。
很快又回过神,若有所思。
乔谅也许是被一个富有的恶劣的人欺骗伤害过,从此偏执地对这一个群体都抱有恶意。
仔细想想,也怪不了乔谅。
桌下空间窄小。江帜雍挪动了下腿,不小心碰到了谁的鞋尖。
邵乐还在低头看菜单,只有乔谅支颐着下颌微抬起头,极淡地乜去一个眼神。
空调开得很冷,江帜雍却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发汗,头脑都僵麻。
渐渐想起。
现在他在乔谅那里的印象……大概是,第一次见面就无比刻毒恶劣,还偷窥他和邵乐接吻,偷听他说话的……莫名其妙的人。
现在又附加了新的印象。
握着他的手不放的人。
当着邵乐的面,在桌脚踢他鞋尖的人。
乔谅现在,应该很讨厌他。
第021章 又拉扯了哥
雨停的时候,夜幕也降临。乔谅和江帜雍已经把大部分事宜都谈完。
乔谅本来对他的专业能力持有怀疑态度,这种纨绔子弟许多都是尸位素餐挂个虚名,实际上什么都不懂,大多作吹嘘之用。
江帜雍给他留下的印象也是这样的。
暴躁,不理智,毫不专业。
但所幸今天来这一趟没有白来,江帜雍的工作能力似乎没有那么烂。
该谈的事情都已经谈完,乔谅离开去到卫生间。
这里的卫生间极大,单单是盥洗室都像一个中式风格豪华套房。
他喝了一点酒,但不多。在外的时候乔谅一般不会愿意暴露自己这么显眼的缺点。
因为有些人很恶劣。
知道乔谅喝不了酒,反而会一直催促。
他鞠了一捧水浇在脸上,好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青年眉眼沾着水珠,从鼻尖侧颊往下滚落。他吸了口气,定定注视两三秒的时间。
和镜子里的自己久久对望,几乎让乔谅都感到片刻陌生。
脑袋中的昏沉被沁凉的冷水击破,乔谅低头按着盥洗台缓了一会儿,才重新洗手,准备伸手扯纸巾擦脸。
涓涓水流中,一只手忽地递到面前。
袖口璀璨的蓝宝石比他眼睛的颜色更深沉。
拇指玛瑙的红色有一种肥油脂膏的油润。乔谅有些反胃,手顿了下,抬起头。
江帜雍穿着整齐干净的休闲款西装,看着乔谅。
乔谅长相很锋利,黑发冷白皮泪痣,是很不好接近的帅气。泪痣被酒意浸出柔润,发尖微湿,凤眼清冷。
僵持两秒后,乔谅从江帜雍手里扯过手帕,擦了下手。
既然江帜雍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乔谅对待他也要换一副脸孔了,“我以为该谈的事情我们刚刚都已经谈完了。”
酒后的声音带一点微微的沙哑,江帜雍头皮一紧,喉咙艰涩地滚动了下,立刻说,“所以现在要谈的是私事。”
“私事。”
乔谅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江帜雍视线落在乔谅的脸上,又转到他的脖颈。
乔谅长得高挑颀长肩宽腰窄,手臂线条流畅,带一点薄肌。
哪怕懒散地弓了一点背,也依然让人觉得他脊梁骨里应该穿透什么,硬朗清傲地撑住他破碎的躯体。
这样清高不可一世,仍然带来一撞就碎的错觉。
乔谅平静陈述:“你应该知道我是邵乐的男朋友。”
那咋了。
江帜雍脑袋里刺入一道白光,立刻抓着准备和他擦肩而过离开的乔谅手臂,找回思路,抿了下唇。
“你误会了。我单独来找你是因为,刚刚在邵乐面前,你应该有些话没有说?”
乔谅发丝被风吹得晃动起来,凉意落到眼皮上,扎得他忍不住眯了下眼睛。
混血血统带来的骨架让江帜雍的题型很有威慑力。一旦冷下脸,就显得咄咄逼人。
他紧盯着他,“你和帆盛的合约,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是什么大麻烦。”
乔谅眼睛下瞥,扫到他的手上。
江帜雍手背一僵,几乎感觉乔谅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的火辣,烫得他立刻就松开手。
乱碰什么,真的很恶心。乔谅抿着嘴角,拿手帕擦被攥过的腕骨,抬起头睇着江帜雍两秒,才忽然道,“我可以信任你吗?”
江帜雍一愣。
理智告诉他乔谅这句话问得实在有些突兀,但情感却让他控制不住地,冷静地说,“可以。”
乔谅的手反反复复地拧着手帕擦手,黑眸清冽,“这件事我甚至没有对邵乐说过。”
江帜雍喉结一滚,“这不合适……”
知道不合适还一副等着他开口的样子?
乔谅心底讥讽。
乔谅:“所以,我也无法坦然地对江先生说出来。”
江帜雍又一愣:“你——”
乔谅终于把手背上蚂蚁爬一样的热意擦去,“对一个第一次见面就对我有这样偏见的人,我无法交付信任。答应和你见面,也只是因为你是邵乐的朋友。仅此而已。”
江帜雍的脸颊情不自禁地抽动了下。
“我是邵乐的朋友,但更是一个专业的律师。比起信任,解决麻烦难道不是更要紧的事情?”江帜雍沉声说,直视乔谅,“乔先生,你应该知道我做什么都会很简单。”
他说到这,话里已经洋洋洒洒尽是让乔谅讨厌的傲气。
他尽量在乔谅面前表现他的谦卑,但他表现谦卑的时候又竭力告诉乔谅,他有不同于常人的财力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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