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色的皮肤和冷白皮有着些明显对比。
太久没有和乔谅有什么正经的合理的接触了,邵乐有点想发疯。
以至于这样简单的触碰,他都有点幸福到战栗。
乔谅…
他一双眼睛都有些涣散了,快乐地眯弯着,注视着乔谅淡漠的眼睛,心脏一抽一抽。
少年嘴角笑容更加明快,呼吸略重了些,险些要当着江帜雍的面,把乔谅的手指送到唇边去亲。
他会亲到乔谅的手指尖。然后顺着吻到手心、手腕、手背。
乔谅会用什么眼神看他?看他这个……他男朋友的弟弟。
他和邵修友长得其实还挺像的。
和邵修友待在一起的时候,会偶尔想到他吗?
“邵乐!”江帜雍的声音极其低气压。
邵乐的嘴唇在碰到乔谅指尖的前一瞬顿住。
他松开乔谅,“抱歉,嫂子,我不该这么做的。等二哥知道又要生气了。”
然后才抬眼看着江帜雍。
蓝眸和琥珀色的眼睛对视冲撞着。
邵乐手插进口袋里,宽阔结实的体型撑起夹克外套,他挺直腰抬头,和混血骨架宽大的江帜雍身高相差无几。
金毛蓬松,眼睛弯弯。
“别喊了,会吵到嫂子的。这些话,我会亲自对二哥说一遍。”
江帜雍攥着乔谅的手都控制不住地紧了下。
*
“你别听信他说的那些话。”江帜雍道,“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乔谅道:“别这么说。”
江帜雍:“其实以前我就能看出来一点,邵乐只是看起来开朗乐观,其实是非常爱钻牛角尖的死脑筋、自我中心主义。”
乔谅漠不关心,“是吗。”
江帜雍一边开车一边平复呼吸,冷声道:“他只要认定什么观点就很难改,是非常麻烦非常难搞的性格。一条路走到黑。在此之前会徘徊犹豫很久,但一旦下定决心,就是个不管不顾又蠢得要死的犟种。”
现在又眼看着非要和邵修友斗下去。
搞什么!
他还分不分得清楚谁才是自己的兄弟?
反正换做江帜雍,他肯定……
思路到这里蓦地顿住。
江帜雍扭头看向乔谅。
光线在车前窗流动穿过,流动的光也落在乔谅的脸上。
清傲的青年手肘撑在车窗,发丝飞扬着睨着他,“怎么?”
江帜雍的心脏有些不听使唤。
乔谅虽然最喜欢邵乐,但会不会也有一点喜欢他?
刚刚在邵乐面前,他们牵着手。
之后乔谅也没有跟邵乐离开,而是让江帜雍来送。
高傲的青年大概此生都没有过这么煎熬又辗转的时刻。
他的理智和情感激烈对冲伤亡无数,最后在他心底存活下来的是一句轻飘飘的。
……万一呢?
回到工作室后,江帜雍折返离开,乔谅继续往前,在会客厅一眼就看到了季疏礼的身影。
应湛应灏一人站着,一人坐着,和季疏礼之间形成了一个略显诡异的三角架构。
乔谅:“老师。”
季疏礼回过头。
他笑起来,起身靠近,把手里提着的礼物袋放在乔谅的桌面上,“没想到你和孩子们这么有缘分。”
乔谅:“孩子们?”
他微顿,看向应湛和应灏。
相似的两张脸孔面对乔谅,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勾着点懒洋洋的笑意,都直勾勾盯着乔谅。
包括季疏礼。
目光隔着镜片被消减许多,金眸平静注视乔谅。
乔谅觉得有些奇怪。
被他们一家三口盯着看。
而且,以季疏礼的年纪,孩子的年纪不应该这么大的。
过继?还是什么别的情况?
乔谅思忖着。
季疏礼目光平淡地在应湛和应灏的身上带过,再次看向乔谅,开始微笑起来,“介意和我单独相处一会儿吗?”
阳光刚好落在乔谅的脸上,让他的睫毛染上温暖的光辉。
季疏礼的表情无法控制地柔和起来。
真切地见到乔谅本人,是隔着屏幕看时绝对不同的两种感受。
青年注视他的孩子,胸腔里几乎要被一种奇妙的热流冲挤沸腾起来,几乎快慰到忍不住想闭上眼睛好好体会。
上上次见面是在酒店,乔谅昏昏沉沉地在他男友身边睡着,只在季疏礼拨开他头发的时候,带着些酒后的隐忍不耐,略略抬眼用一隙眸光看他。
上次见面是在图书馆闭馆之前。光线已经略有些昏暗,乔谅摘下眼睛看他,清峭眉眼比起年少的时候已经褪去了青涩感。
这两次,季疏礼都没能好好看他。
之后在网上看乔谅的照片,视频,看他的孩子光芒耀眼的样子。
他总是感觉心底很欣慰,又空落落。
现在,他终于能好好看着乔谅了。
迎着季疏礼的眼神,乔谅的坏心思却在蠢蠢欲动。
季疏礼,之前乔谅只以为他是家境阔绰的老师。
但从沉阳现在的态度来看,季家显然也是极其显赫的家庭。
沉阳变成了薄家的孩子。
乔谅也可以变成季疏礼的孩子。
他不会输给谁,更别提输给沉阳那种东西。
乔谅的野心又开始不安分地澎湃燃烧起来。
以薄言和季疏礼的关系,这个该死的狗东西以后见到乔谅还要喊他表哥。
唯一的问题在于,人的态度和想法是会改变的。
现在的季疏礼也许不再像几年前一样热衷养孩子。
乔谅把季疏礼邀进了办公室,门关上前一秒,他看到双子如影随形的目光。最后一点缝隙紧闭,把他们的视线彻底隔绝在外,然后才转头看向季疏礼。
高大的青年正在环视四周。
他一向不吝啬夸奖,温柔和蔼的态度和低沉醇厚的嗓音,向来是他深受学生喜爱的原因之一。
他道:“布置得很好。”
他是一个很会给情绪价值的人。
季疏礼再看向乔谅,道:“不过,我有些惊讶。”
乔谅:“什么?”
季疏礼脸孔其实很有些斯文气,眼镜更加剧了这样的气势。可身形又极为高挑,肩宽腰窄。
他缓声道,“我原本以为,你会喜欢更温暖些的陈设。就像你以前给我描述的那样。”
同时,季疏礼也是一个略有些强势的人。
做心理老师,倾听他人话语的时候,要学会做适当的引导,好让这场对话有效进行下去。
在生活中也一样,季疏礼更擅长掌控对话的主导权。
他说:“我想起在A国的住宅。”
“我偶尔会打开那个为你留下的房间,总觉得这里应该有人在生活。坐在落地窗前的咖色沙发上、又或者在胡桃色梯子上看书,再或者在不远处的沙发睡着。”
他甚至觉得,自己应该给乔谅盖一下毯子。
可是没有。
乔谅没有跟他来。
到现在,季疏礼都不知道,乔谅是否会满意他的布置。
他期待的拥抱,没有发生。
他甚至想好了当夜,他们从师生突破为父子的第一场聚会,他应该给乔谅送什么礼物。
可是礼物也没能送出去。
金色的眼眸闪烁,他有些遗憾的无奈。
乔谅好看的眉眼拧着,又轻轻舒展开,“大概……因为那时候觉得,和老师在一起,会很有家的感觉。”
季疏礼眉眼微动,看向他。
乔谅靠在墙壁上,视线在看窗外,目光平静,鼻梁挺拔。
“人对家庭的想象总是那样的。温暖舒适的港湾,会让人安心的地方。但是长大之后,我发现,其实我并没有那么需要一个家庭。”
他道。
“发生了什么,让你这样想?”季疏礼意外道,“我离开的时候,你明明还不是这样。”
乔谅垂眸:“抱歉……我不是很想谈论这个话题。”
季疏礼:“是关于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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