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谅:【邵乐。】
沉阳:【?】
乔谅:【他力气大。】
沉阳再歪过脑袋从拐角转过头去看的时候,一记铁拳已经径直朝他面门砸来了。
“呃——!”
沉阳当即被打得眼冒金星,连连踉跄好几步。
力气还真大。
乔谅说对了。
沉阳捂着疼到发酸的鼻梁抬起头。
他咧开嘴,笑起来,“怎么了兄弟。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的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
他无辜道。
“还好我鼻子是真货。不然这一拳真被你干破相就麻烦了,脸可是当小三的基础资本。”
邵乐一张英俊且年轻的脸上瞬间爬满戾气,“你在说什么?”
沉阳:“当小三啊。小人的小,一二三的三。”
江帜雍在背后也拧眉靠近:“恶不恶心,插足别人感情的人能不能去死。”
他当然能意识到,这个时间差并不足以让沉阳上去一趟又下来。
除非……他一开始,就在乔谅房间。
青年律师手心紧攥,没有提出这个疑点。
沉阳:“你没插足?”
江帜雍只是冰蓝眼珠居高临下望着他。薄唇一动,刻薄道,“我和你这类货色不一样。”
沉阳笑起来。
也不知道刚刚在阳台,乔谅卖个惨、就恨不得腆着脸上去给他当狗的人是谁。
好意思把脸趴在乔谅腿上。
怕不是都要被香懵了。
一副不怎么敢动的样子……
生怕稍微动一下,乔谅就问他是不是不舒服让他起来是吧?这时候倒是生怕乔谅体谅他一下了是吧。
沉阳:“哈哈。”
他的心理有点不太正常了。
谁有他惨,中秋来找乔谅玩,想着拿薄家的情报换点好待遇。
结果遇到野男人,他躲起来,行,忍了。
遇到江帜雍,他躲起来,行,也忍了,天龙人对乔谅有用。
就算沉阳要给乔谅的生活添堵,也不能奔着把他搞死去。
乔谅只是骗了他的感情,虚荣拜金让沉阳给他当狗,大雨里让沉阳给他跪一会儿而已,罪不至死。
遇到江帜雍躲野男人,他还要躲起来。
不仅要躲,还在担忧,江帜雍到处找能钻的地方的时候,会不会看到他。还在思考自己现在到底算小几。
他躲在窗台厚重黑色窗帘的后面,背后是冷冰冰的玻璃和夹着雨的风。
就这么无力地。
听着乔谅被野男人嘬嘴舔乃,还有乔谅一声不吭偶尔的闷哼,阴暗得像地沟老鼠一样偷窥。。
而这些时候邵乐在干什么呢?
乔谅骗人的时候都把他捧到天上去啦。
三句话不离邵乐,五句话就是“我还爱着他”。
真让邵乐知道他真的会爽死的。
沉阳盯着邵乐,心底的怨愤阴狠嫉妒,已经要撕破他这幅人类的嘴脸。
邵乐盯着他脸上的两个巴掌印子,也已经在发疯了。
他现在找哥要一个拥抱都难。
而有人却能得到两个耳光。
“我警告你。”男生年轻俊朗,低声警告,“以后离乔谅远一点。”
如果是别的时候,沉阳打个哈哈就过去了。但是莫名的,现在他不想。凭什么?凭什么邵乐能过得这么爽啊??“你有什么资本威胁我?又或者,你觉得你可以威胁到我什么?你知道我和乔谅认识多久吗?”
沉阳疑惑歪了下脑袋。
他狼尾红发肆意张扬,嘴角咧着笑,一双眼迸发恶意。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说不定你还是个小学生呢。哈哈。我们亲嘴的时候你还在琢磨奥数题被家长接回家,我们内个的时候你还在和朋友玩过家家。你——”
邵乐看着他半晌,额角青筋崩起,笑出来。
沉阳被拽着领子拖拽起来。他从喉咙里发出干涩嘶哑的笑声,最后一丝力气拿来给乔谅发消息。
【要死了】
【救我】
【说好这个世界会善待诚实的人呢?我说实话为什么会被打呢。】
沉阳想起乔谅。
穿着麻袋校服,黑发黑眸,泪痣都好看得要死。
打人的时候,帆布鞋用力踩在别人的肩膀或腰腹,用力踩碾。垂眼,懒又厌恶地阴沉看人,手里提着书包都像提了个人头。
他那时候是个不学无术但轻松第一的好学生。
没有人不喜欢乔谅。
乔谅打人怎么和这些莽夫不一样呢?
怎么就是那么随性、优雅,又充满尖锐可怖的掌控力呢。
为什么呢。
沉阳眼眸闪烁了下,一张脸上渐渐没了表情。又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哎。
*
手机接连振动几声,但乔谅没有在意。
和卧室近邻的书房和卧室构成一个直角。但因为这条走廊直通卧室,出于紧急中的方便性考虑,无论是江帜雍还是沉阳,两个人都没有选择打开书房。
乔谅的手搭上把手。
“咔哒。”
门锁被拧动。
“嘎吱——”
门被拧开。
一隙冷色的光从室内照射出来。
乔谅走进去,脚步声轻微,里面空无一人。
室内的陈设却和乔谅走之前有所不同。
杂乱无章的手稿被分门别类整理拜访,歪倒的吉他包被放在一旁,连小丑散落的猫玩具也被好好摆放在柜子上。
“无聊。”乔谅皱眉冷漠道,“我说过不要乱动我的东西,到时候想找都找不到。”
有人在略暗沉未开灯的房间里笑了声。
脚步声稳定靠近。
一双手从背后按住乔谅双肩,没让他转过来。
然后低头。
微卷黑发蹭过乔谅的发顶,垂眸。不远处的窗户反射中,他左眼睑的泪痣几乎和乔谅形成对称。
第058章 又怀疑了哥
窗外的雨斜流下坠,细微的声响在空气中起伏。
乔谅被人从后面抱着,搭在肩膀的手紧环住他的肩膀;呼吸落在他的后颈,一阵又一阵。
熟悉的温度,讨厌的温度。
艾草、阳光和消毒液的味道,像春天的雨水一样晕开。
乔谅心烦地闭了下眼,又皱着眉半睁开。侧过头觑过去,和一双深黑的眼眸对上视线。
对方呼吸微滞,笑了声,伸手轻盖住乔谅的眼睛。
乔谅被蒙着眼睛,想起以前。
哥哥不知道找到什么工作,会消失一段时间。来钱很快,但似乎很危险。好几次下晚自习放学,回去都会闻到很淡的血腥味。
有次乔谅刚好推门撞见他在卫生间换绷带。少年愣住,也是这么笑,也是这么遮住乔谅的眼睛。
“别看。”
别看什么?
乔谅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一扫而过的躯体上有不少青紫的疤痕,扔在地板上的衬衫带着血。
靠近他的躯体湿润发颤。
血腥混合酒味,带着艾草、阳光、消毒水的味道。哥哥似乎疼得煎熬。
那又如何。
乔谅是不会心疼他的。
因为这笔钱很有用。
给他买了新吉他、新书包、新鞋,新衣服,给家里的破窗户修好了,换了热水器,添了新的厚实被子,一口气交了十个月的电费。
阴暗的房间里,他们的房间还是那么狭小。哥哥的头颅倾过来,压在乔谅的肩膀。
那种重量没办法形容。
乔谅只是说。
“别去了。”他道,“付完你的医疗费,剩得了多少给我。”
沉默蔓延。
“好吧。”哥哥拍拍他的背,笑了声,“本来想着……嗯。哈……算了。”
乔谅知道他要说什么。
就算哪天出了意外,赔付的钱可以给到乔谅的手上。
反正弟弟不认他,讨厌他,觉得他没用又是累赘。
嫌贫爱富、故意刁难。向他索要昂贵到他怎么努力也买不起的东西,然后坐在床上把脸别过去,冷冷地说,“我就知道你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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