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平野后悔提起来了,脸颊涨红,连忙岔开话题。
课间的小卖部盛产高中生,人满为患。
陈千来了直冲冰柜,他说:“我爷爷是中医,他说了,夏天人是外热内冷,吃凉伤身。冬天外冷内热,太适合吃雪糕了。”
所以,他拿了俩小布丁,“我这是养生!”
庄程听得大悟:“这样!”他本身较胖,怕热,于是自己也拿了一个绿豆冰沙。但随后拉肚,不必细提。
而荆平野对这个并不感兴趣,他每回来只买酸条糖。正好碰见孟常来买百奇,他见荆平野手里攥了四根酸条糖,笑起来:“你还真是喜欢吃酸条糖,难怪呢。”
荆平野困惑:“难怪什么?”
“难怪去年开学的时候,我跟应逐星第一回来小卖部,他就问我酸条糖的位置,但又没见他吃过,”孟常随口道,“原来是给你买的啊。”
荆平野愣住,低头看自己手里的酸条糖。
上学期的时候,应逐星经常会给他投喂酸条糖,不过荆平野只知道吃,没有想过他是怎么买来的。
结账时,荆平野看着小卖部满满当当的人,以及狭窄的货架。对于他而言随随便便可以买来的糖,但对于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应逐星需要记路,需要忍受课间高峰的人流量,磕磕碰碰,才能买一条糖。
荆平野发现,自己是一个提前得知谜底的人,从结尾去找前文的伏笔。而那些伏笔,在最初写下时,并没有抱有被揭开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文字。
单纯的喜欢。
陈千早就结完账,和庄程一起吃雪糕,边吃边说:“这么多糖,分我点。”
庄程:“我也要。”
荆平野于是分给他们吃。刚好均分,荆平野却又偷偷塞给孟常一根。孟常说:“怎么多给我?无功不受禄啊。”
“……要不给应逐星吧,”荆平野含混道,“我那儿还有。”
孟常比了个“OK”:“没问题,保管送到。”
说这话的时候专门避开了陈千,免得又被催促“怎么还不和好”了。
那边,陈千已经和庄程聊完养生之道,勾肩搭背,感情甚好了:“兄弟!我这周六过生日,你一定得来。”
庄程义气道:“一定一定!”
几人分开后,陈千忽然想起什么:“我周六过生日,应逐星来不来?”
荆平野低声:“我又不知道……”
陈千:“还没闹够矛盾呢?哎,我不管啊,你必须叫他一块出来。”
“怎么让我叫?”荆平野说,“你自己叫。”
陈千奇怪了:“我是寿星,你是寿星?听寿星的命令,你去叫!”
荆平野并没有给出答案。但晚上晚自习结束后,荆平野忽然起身,陈千正想和他一起回宿舍时,荆平野却说:“我今天不和你一起,我想去趟高一楼。”
“啊,”陈千恍然大悟,“准备和解了啊?”他自然很为朋友高兴,推了推荆平野的背,“好好聊,没问题的,等你的好消息,再见!”
【作者有话说】
尽量写得不那么酸,轻松一点!感觉还挺可爱呢!
第67章 吃醋
这段时间,荆平野没怎么见过应逐星。这是他们自和好以来,分开最久的一次了。荆平野一直觉得,接收他人的好意,是需要同等回馈的。因而明白应逐星的心意后,理性告诉他,在没有办法给予回应的条件下,应该同应逐星保持距离,不应该让他更加难过。
但实际上,这两周荆平野经常会想他。
这种想念积积攒攒,终于在此刻演变成冲动,荆平野想去找他——不是因为陈千的催促,只是单纯想见他。
不过,此刻走在连廊处,荆平野压根没想好自己想和应逐星说什么,也不知道应逐星在不在。
来到高一(二)班,荆平野站在后门处扫了几眼,找到了应逐星的背影。
哦,他们也换位置了。
现在应逐星在第二排左边的靠窗位置,同桌是孟常。孟常站着收拾书包,头稍稍侧着,在和应逐星说话。
在说什么?
听不清。
突然,一个念头冒出来:这两周,应逐星不会在和孟常一起学习吧?
荆平野心里如同堵了块石子,有点不高兴。
正鬼鬼祟祟看着,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男声:“同学?”
这声音吓得荆平野一激灵,猛地回头,看到了徐崇。徐崇正端着一杯水,笑着看他,荆平野站直了:“老师好。”
“你也好,”徐崇乐呵道,“哎,我记得你,你是应逐星的朋友是吧?之前军训咱俩见过。”
荆平野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对。”
徐崇往教室里看了眼,忽然说:“你方便和我来一趟吗?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荆平野虽然不知所以然,但还是点点头,跟着徐崇离开了后门处,来到办公室。
这个点办公室的老师早就走干净了,徐崇给他拉了张椅子,示意他坐下:“这也快到宿舍熄灯的时间了,我不和你多啰嗦,咱们长话短说。我之所以叫你来,是因为应逐星的事情。”
荆平野愣了下:“他怎么了?”
“是上周的事情了。上个学期,他不是报名参加了咱们市的生物竞赛吗,按理来说,下个月就得去参加初赛。但是上周,赛事委员会那边临时取消了他的参赛资格,”徐崇指了指眼睛,“因为这个。他们那边提供不了盲文材料,所以应逐星没法儿参加。”
荆平野先是茫然,忽然一种强烈的愤怒涌了上来:“那怎么不提前说呢?”
这个寒假应逐星逮着空就一直在做题,如果不能有参赛资格,那为什么不早说?
“我也觉得很不靠谱,但是委员会那边已经决定,我们也没有办法。其实比赛大大小小,高中生涯还能有其他机会,比起惋惜比赛,关键还是应逐星的心态问题,”徐崇说,“这段时间他上课表现不好,周测成绩也有点下跌。我和他聊过,但是他不太能听得进去我的话,可能还是我年纪太大了,说话跟老古董一样。”他苦笑了声。
又说:“所以我想让你去开解一下他,你们俩关系好,他也经常去找你玩,可能同龄人的话,他更加听得进去。”
荆平野扣弄着指腹,轻点了头。
“麻烦你了,孩子,”徐崇拍拍他的肩膀,拿了抽屉里的真知棒给他,“前两天没收的,送你了。”
荆平野:“……”
说完后,徐崇收拾东西离开了办公室。
荆平野再次来到二班后门处,犹豫了下,轻轻推开了后门。孟常已经走了,荆平野从应逐星身后的空隙侧身进入,坐在了靠窗的空位上。
高一加班学习的人并不多,加上应逐星才两个,另一个同学坐在前门处,戴着耳机,兴许在听听力,因而荆平野的进来没有引人注意。
刚一坐下,应逐星才察觉到,面向声源:“忘拿东西了吗?”
他没有仔细听脚步声,只以为是同桌中途而返。
荆平野说:“没忘拿东西。”
应逐星明显怔住,意外道:“小野?”
“那个,孟常还回来吗?”荆平野说,“不回来我在你这儿写试卷。”
应逐星:“他回宿舍了。”
“行。”荆平野于是拿出试卷,开始写题。
应逐星很明显有点紧张,坐得很直,字都不会敲了,过了会儿,他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想来就来,”荆平野说,“反正教室是公共资源,不让来吗?”
“没。”应逐星连忙否认。
听见荆平野笔尖沙沙的声音后,应逐星也开始慢慢写作业了。两张桌子并得没有缝隙,胳膊动作间会偶尔碰到。过了会儿,荆平野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你最近都是和孟常一块学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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