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又笑了起来,“嘿嘿,没什么大事。”
白初贺见白皎这么说,不准备再问下去,免得白皎觉得他奇奇怪怪,“是吗?”
白皎摇头晃脑地伸手拍了拍杜宾,“嘿嘿,我回去复习啦。”
白初贺目视着白皎离开,眼睛忍不住轻眯了一下。
以往的白皎路过他房间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进来摸摸这里摸摸那里,然后毫无自觉地坐下,开开心心地抱着小狗和他聊天,嘴里的声音永远不会停歇。
白初贺转身的动作慢了一拍,随即走出房门叫住白皎,“一起复习吧。”
白皎转过身来,带着点惊讶和开心的表情,“真的吗?”
白初贺“嗯”了一声,“查漏补缺的效率更高,不熟悉的知识点我可以直接讲给你听。”
“这么好啊。”白皎的一双小鹿眼笑得弯了起来,像一对小月牙,“但是我还是自己复习吧,初贺哥你之前说得对,要自己主动搞清楚知识点才更扎实。”
白皎走到房门前,摆了摆手,“有不会的题我发微信给你,哥你到时候给我讲一下哦!”
白皎的卧室门干脆利落地“咯擦”一声,关上了。
走廊的推窗没关严,风吹过站在门口的白初贺的头发。
白初贺转身,看见杜宾这次又站在他身旁,见他有了动作,仰起头来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白初贺第一次觉得在动物的眼睛里看到了无限接近于“幸灾乐祸”的表情。
“看我干什么。”白初贺面无表情地盯着杜宾,一人一狗对峙着。
杜宾的尾巴优雅又慢条斯理地晃了晃,迈着不急不乱的步伐走到白皎的房门前,用爪子抓了抓房门。
房门应声而开,“小狗,你想我啦?”
杜宾的黑豆眼斜了一眼白初贺,摇着尾巴进去了。
白初贺也面无表情地回房,脚尖踢了下卧室门,咔嚓一下合上。
...
班上的舞台剧彩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因为白皎的那句话,许安然没再找白初贺来帮忙彩排。
好在白皎也逐步找到了感觉,对着笑容僵硬的人体模型也能演得有模有样。
白初贺这次没有再留在教室里,他拎着包站在刚好能望到活动教室内的楼梯拐角,不知道第几次按亮手机,看了眼微信里白皎发来的消息。
[皎皎:初贺哥,今天放学后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我要晚一点再回家,吴叔之后回来接我的]
[皎皎:[小狗捧花.jpg]
白皎似乎非常钟情于这套手绘的小狗表情包,他之前在宋一青的手机上无意间看到过一眼,白皎几乎和谁聊天都会用这套表情包,从来不会厌烦。
他的头像也是同系列的小狗图案,类手绘的小狗在上面做着wink,十分惹人喜爱。
白初贺正准备将手机收起来的时候,叮咚一声响,大庆的消息弹了进来。
[狗儿,皎儿之前去检查了吧,怎么样啊?]
白初贺垂着眼,尽量详细给大庆说了一遍白皎的现状。
大庆回消息过来,似乎放心了一些,随后又发了一条。
[他真的一点儿都记不得了吗?]
白初贺凝视着这条消息,手指悬在屏幕上,迟迟无法及时回复这一条。
大庆是聪明人,那天看出异样,但当着白皎的面什么都没有说过,等白初贺带着白皎回了岭北,估摸着白初贺闲了下来,才专门打了个电话过来问怎么回事。
一开始,大庆的声音相当不理解,也很不赞同。
他不清楚白皎的情况,但在他的概念里,记不清童年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特别不得了的事,很多小孩都会有这个毛病,就连他也是。
要是现在让他说一开始是怎么认识白初贺和小白皎的,他也说不上个所以然。
所以在听到白初贺说完“他不记得”了之后,大庆很纳闷地开口。
“不记得了就不记得呗,我也看出皎儿好像是没啥印象了,不过不记得了我们也可以慢慢给他讲嘛,我们一起去过那么多地方,挨个带他走一遍,这也不麻烦。”
白初贺说,他不是没印象了,他是完全没有这段记忆了。
大庆听完后也愣了一下,随后很乐观地慢慢开口。
“嗐,那这能有啥的,那也不能说故意瞒着他啊,你还拿你的照片糊弄他。咱俩有的是时间,怎么着也得带他慢慢把以前的事想起来。”
白初贺这才将宋琉对他说过的那些有关白皎身体状况的事情对大庆全盘脱出。
大庆知道后,一下子就明白了,随后才反应过来为什么电话里的白初贺的声音显得那么沉闷。
尤其是在听到白皎因为高烧导致反应力有些迟钝的时候,大庆很久都没能出声。
过了半晌,白初贺才听见大庆抹了把脸,相当难受地说:“那...那皎儿就不记得我了?也不记得我俩以前经常一道儿出去找好玩的,在他眼里我就只是个认识不久,也不是多熟的带前科的不良青年了吗?”
大庆说完后,没等到白初贺的回答。
他也没再说什么,他知道白初贺对白皎的感情,这一切对于白初贺来说不会比他好受半分。
白初贺记得那通电话里,大庆最后说的话和他刚才发过来的消息没有太大区别。
“不过狗儿,皎儿他捡到那条小狗一直养到现在,还主动和你们爸妈说想住在海边...”
大庆和白初贺的耳边彷佛都萦绕着那个他们年幼时在海边许下的愿望。
“狗儿,你说他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吗?”
第93章
白初贺发出简短的四个字,回复大庆。
[应该是。]
大庆隔了一会儿才回过来一条消息,白初贺看得出他已经尽量选择了委婉的词句,但这个问题本身太过尖锐,没有委婉的余地。
[狗儿啊,那你们打算就让他一辈子都不去老城区了吗?]
大庆真正想问的是,“你们打算一辈子都瞒着他吗?”
大庆的心情很复杂,虽然他至少也算是白皎的童年伙伴,但最终能对这些事情做下决定的是白皎的家人们。
可他们一家人就住在海市,他们父母的事业根基也在海市,大庆瞧着,哪怕这一家已经搬到了距离新区都很远的市郊,恐怕也很难真正离开海市。
或许白皎会像那天他们兴致勃勃规划的那样,和白初贺一起考上南市的S大,也许毕业后会在南市就业,但谁能保证白皎未来永远不会再踏入海市的老城区?
况且,大庆打心底觉得,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限制白皎的意志,哪怕是为了白皎好也不行。
但他没有将这些说出来,他知道这也是无奈之举,谁也不想这样。
大庆发出消息后,等了会儿,迟迟没等到白初贺的回答。
他知道,白初贺一定比他想得更多,因此根本没办法回答这个令人无奈的话题。
大庆不清楚白皎应激的状态会是什么样子,但如果这件事得不到解决,白皎就会永远像一个定时炸弹,谁都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爆发。
最重要的是,身边的人一直这样小心翼翼的隐瞒着,隐瞒着这些白皎本该知道的过去,这样对白皎真的公平吗?
白初贺的回复终于发了过来。
[以后再说吧。]
大庆叹了口气,回了条“行,那你先忙吧”,紧接着毛巾往肩膀上一甩,出去忙了。
走廊拐角的白初贺摁灭手机,继续看着活动教室那边。
教室里的白皎似乎已经完成了今天的排练,其他留下来帮忙的学生在陆陆续续地收拾东西,白皎和许安然与其他几个负责剧本的学生们围在一起,似乎在讨论什么。
“小白。”许安然叫住背上书包的白皎,“这个剧本还有些点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听听你的意见,你还有空吗?”
白皎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露出个抱歉的笑容,“对不起啊,我一会儿还有事,要不回去你给我打电话?”
许安然心里暂时也只有个构思,没什么方向,见状后摆摆手,“没事,反正也不急,你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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