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王麻坐在客厅沙发上刷手机,电视播着也没人看,门开他抬了下眼,看到出来的人嘴角不爽地撇了撇。
不清楚刚才屋里的动静有没有传出来,宁作就当无事发生,径直走向餐桌,拿空杯子倒水。
“……喂。”王麻抬脚踢了下,茶几哐得抖了抖,声音不大,行为却像挑衅,夜里四下寂静,也挺突兀的,宁作啧了声,当对方闲得要找茬,转头却见王麻表情难得严肃。
他挑了下眉:“怎么?”
王麻张开嘴,欲言又止,他往卧室瞟了下,又摸了摸后脑勺,转而说:“没怎么。”
他要还是以前吊儿郎当想打架的态度,宁作二话不说直接就怼。他俩的关系从第一次见面就定了性,天塌下来都到不了和谐并肩散步的程度。但现在对方颇有点“我退一步你给点面子”的意思在,神情正经得宁作也不免认真起来。
把水送进屋里宁作才又出去,两人下到楼梯口没再往远了走,王麻摸了根烟出来,老练地点燃吸了口再吐,狭小的空间瞬间只剩下烟草味,宁作皱了下眉,也没阻拦,只是五官被熏得有些扭曲。
王麻见状哧地笑了声,主动离远了点,他靠在墙上愣了会儿神,突然骂了句:“妈的。”等宁作看过来,他又直白地说,“我是真把小久当好朋友,也是真看你不顺眼。”
出奇的,宁作没那么恼,但还是没让:“嗯,没事,我看你,也好不了多少。”
王麻舌头顶了顶腮帮,点着头却敷衍地说可以,之后便没再开口,沉默地抽着烟。
只有他们两人,安静地在一片地待久了不免尴尬,宁作正觉得别扭,又听王麻冷不丁感叹了句:“这破S市到底哪儿好了。”
他转头跟人对上视线。
……
回到家,周旋久拎包跟着走进另一间卧室,端正地在沙发上坐下,宁作靠在电脑桌上看他,他便直直地看回去,随后用陈述语气发表重要声明:“我要跟你,住一起了。”
见宁作不语,他又说:“都是这样的,你可能不知道,对象是要,住在一起的。”
“这样啊……”宁作假装思考,忍着笑逗人,“那之前在村里我们就住在一起,岂不是早就是对象了?”
他以为对方肯定要懵圈,却没想到周旋久摇了摇头,逻辑意外的清晰:“能住一起,不一定对象,可以朋友、亲人。”想到什么,他突然垂下眼皮,重复确认道,“对象,是要住一起的。”
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宁作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认同道:“原来如此,嗯,那就住一起吧。”
周旋久东西不算多,但一下全搬过来还是费点劲,商量过后,决定大部分留在那,先转移必需品。
因为明天有安排,设计作业必须今天完成,整理结束宁作便打开电脑忙绿起来,周旋久洗完澡出来,搬了个小凳子静静地坐在边上,宁作瞟了眼时间,捏捏他的手:“困不困?困得话先去睡觉。”
周旋久盯着他看了半晌,才慢慢悠悠回答说:“不困。”
“嗯,我马上好了。”
说是马上,完成的时候也过十二点,等宁作从作业中回过神,周旋久已经头倚椅背睡了过去,他起身将人打横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才拿了睡衣去浴室。
洗完开门,从一个满是沐浴香气的地方踏入另一个空间,瞬间就能捕捉到气味的变化,空气中多了一丝酒味。
宁作又抽着鼻子嗅了嗅,确实是酒味,同时他也注意到床上被子被掀开,躺在上面的人消失不见,此时正坐在沙发上,举着个表面布满复古花纹的酒瓶左右观察。
前几天他消愁时,拿了瓶他爸珍藏的酒回房间,没喝完盖好随手放在了桌上,现今瓶盖不翼而飞,拿着它的人一边观察,一边回味似的舔着嘴唇,明显是喝过了。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周旋久立刻回头,放下手里的东西,带着红扑扑的脸颊蹦起身扑了过去。
宁作接抱住:“怎么醒了,我吵着你了?”对方缩在他怀里,闻言摇了摇头,下一秒却不知为何又推开他,扭头回去重新端起了酒瓶,看样子还要喝,这酒的度数可不是闹着玩的,宁作没想太多,赶紧过去拦。
争夺了两下,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抢不过,周旋久愤然松了手,宁作刚准备把瓶子放下,猛地被推坐到沙发上,紧接着一人跨在他身前,捧住他的脸,胡乱地亲。
宁作只愣了一下便依顺地回吻,待人稍微冷静,才开口询问原因。周旋久坐在他腿上,嘴唇没从他身上离开过,但不似刚才那么激烈,半晌他用鼻尖拱了拱宁作的下巴,委委屈屈道:“……你说了,回家再说的……”
不用多思考,宁作一下就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当时在那边,他确实是真情实感地想跟周旋久发生些什么,无奈时机合适,地点不合适。那股劲缓过去,最好是顺其自然等待另外一个合适的时机,宁作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没事人一样,却没想到周旋久一直记着,想来刚才坐在电脑边上就忍不住要提醒他,却憋到了现在,并认为他言而无信。
安抚地摸了摸周旋久的背,宁作笑着嗯了声,说:“没忘。”然后看了眼手里的酒,仰头含了口,抚上周旋久后脑勺将人向下压,堵着对方的唇,将酒渡了过去。
吻着,感受到身下的变化,宁作将人托抱起来,朝床走去。
酒醺晕了眼,意识尚存,没有衣物束缚的触碰,反倒令周旋久生出安全感,顺从地被人拉扯变换。
后背泛起酥酥麻麻的痒,一路下到尾椎,抚在他肚皮上的手也开始游走,到某处,周旋久猛地瑟缩了一下,思维出现了片刻的短路,而后他感觉自己飘了起来。
恍惚间,身下床被成了软弹的棉花糖,趴在上面就陷往下又弹起,蹦床似的带着他起起伏伏,颠簸个不停。随着体温上升,浓郁的甜味盖住了他的口鼻,固态的棉花糖融成了液态,裹着他黏胡地流动,粘在他每一寸皮肤和肢体空隙里,去碰,指缝也浸满了糖水。
一开始是快乐地玩耍,却逐渐呼吸困难,周旋久奋力爬行,试图逃离这片深不见底的糖浆。
终于碰到平地,他大汗淋漓躺在那里大口喘息,呼吸着新鲜空气,可没一会儿,又被抓住脚踝拽回了那片棉花糖乐园。
作者有话说:
太难过审了……
逐渐失去信心……
第七十三章 “勋章”
第二天睁眼,全身暖乎乎的,被子轻绵贴合地盖在身上,被人圈在怀里,周旋久难得多躺了会儿。
——还因为刚才尝试起身,腰上猝不及防的酸痛让他使不上力。
好在有之前的练舞经历,身体耐受能力显著提升,缓了缓倒也没那么难受,他撑着坐起来,被子和宁作的手一同滑溜到腹部,掉在他大腿上方,下意识瞥过去,周旋久顿时惊圆了眼睛。
肩膀手臂胸口,他一一扫过,又连忙撇开身上的手,掀开被子往里看肚子和腿。
程月说,所谓伴侣发生关系,乃一方进入另一方身体内部,过程冰火两重天,既疼又舒服,名为做爱。经过昨晚,他理解了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也知道自己跟宁作做了爱,可身上怎么……他顺着那些青紫痕迹摸过去,还用手指戳了戳,痛倒不是很痛,就是几乎遍布全身。
周旋久慢吞吞套好睡衣,一动不动呆坐着,眼中满是惊疑,直到一只手攀过来再次环住他。
宁作闭着眼,循着本能凑过去在人后腰处亲了一口,埋着脸感受对方的体温与气味,正舒服着,忽然听到周旋久略有磕巴地问他:“宁作,你、你昨天晚上,是打我了吗?”
宁作被说懵了,瞬间睡意全无,思考对方何出此言。他昨晚确实有点失控,但绝对没有超出正常范围,最多最多,打了几下屁股,次数都不带超过一只手的。
他从人身上撤走坐起身,周旋久已经掀起衣服,抽出被子里的两条腿,毫不见外地半裸着跪立在了床上。他指自己的胸口和大腿内侧,示意看这两处重灾区,然后若有所思扭过身,猜测道:“我后面,可能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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