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看的?”宁作倏地出现在他们身后,是他的膝盖顶着了小久。
小久完全没去想对方的意图,只语气含糊但态度认真地回答了问题:“……没什么,好看的呀。”
“是么,”宁作淡定提出要求,“让点位置给我。”
小久听话地往旁边挪了点,宁作心安理得坐了进去,卡在两人中间。王麻在旁边留不是走不是,瞬间有种这地方哪哪容不下他的错觉。
傍晚收拾好东西,他们拖着步子悠闲地往三轮车那走,前方忽然响起三声连续的“卧槽”,是先一步跑去给车掉头的王麻发出来的。
等人都聚过去,他挠了挠眉毛,又摸了摸鼻子,半天没再说一句话。
“走吧?”何须看着王麻,朝回程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顺便也是在问他怎么回事。
王麻这才撇撇嘴:“呃,车没电了。”他出门出得急,平时就没撞见没电的情况,下意识就感觉这玩意儿不会没电,直到事情真的发生。
那还能怎么办,找个地方现充的话,等充满都不知道要到几点。
宁作想起身上还带着那一千块钱,他们商量了片刻,决定问问附近有没有可以借宿的地方,干脆住一晚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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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坊村规模是比溪水村要大的,但农家乐还是少数人会选择的住处,一共就三间房。
一间是单独的床,另外两间里面各有两张床。按理说两人一屋正正好,但床的尺寸有所限制,都是中等尺寸,这就意味着注定有两人得挤一挤。
不过说实话,将两张床拼在一起睡三个人会更舒服,甚至比两个人挤在一张床要舒服得多。何须也是这么建议的。
除了宁作没人对睡觉的环境有那么多要求,剩下的人里除了程月也都知道他是个事儿精。因此大家几乎都默认宁作是单独一间,也不会有人对此有任何异议,于是分房的事就这么敲定了。
这个安排对宁作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但现在他的心思却完全不在享受单人间上面。
他再次回忆起昨晚小久亲枕头的画面,仍然心有余悸。
当时光看枕头的凹陷程度就能想象到小久亲得有多用力,脸都陷进去了。要是他对准的不是枕头,岂不是就……
看着小久恹恹的模样,宁作不免担忧,万一今天又乱亲怎么办?
趁人还没散开,他一把从人堆里揪出小久带到身旁。
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他抬起手,用手指掐住小久下巴两侧晃了晃,向他们展示他蒙圈的表情:“你们看他这样,还是让他跟我吧,”并借此找了个自认为合理的理由,“他……睡觉认人。”
小久脸颊的肉被捏的鼓了起来,他仰头看向罪魁祸首。
宁作垂眸,手又晃了晃,他心想,小傻子做那些事吓到他就算了,可不能再吓到无辜的人。
作者有话说:
小王是直男,纯社会主义兄弟情。
一个直男处在一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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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腮)
第二十章 睡不着
睡觉认人一听就假,但没人有闲心去为宁作说的每个字找证据。
最开始跟小久接触那会儿,何须就没察觉出哪里不对,到现在他也只觉得小久天生迟钝,说不定迟钝的人真有这个毛病,毕竟人的体质各不相同。
唯一再有的插曲,就是甘子珂嫌何须太闹腾,想要换个室友。除了宁作没人跟他熟,但宁作没有表示,最后是程月站出来换的,他说家里哥哥平时也闹腾,习惯了。
之后各回各的房间,单人间在走廊最外边,每人经过都得参观一遍,好像是什么通病。
甘子珂走之前担忧地看了宁作一眼,嘱咐他说:“小宁,你要是不习惯就过来跟我们说一声。”
“行。”
宁作一边回答一边关上了门,回身的瞬间原本也看向门外的小久一个猛转头,然后若无其事地踱着步子找到椅子坐下,开始欣赏窗外的风景。
宁作眯起眼睛琢磨着他古怪的举动,没两秒就自动将它合理化了,毕竟是喝醉的人,做什么都正常。同时他又开始警惕,隔着一段距离观察。
最开始小久托着下巴,伏在窗台上看,之后身体慢慢坐正,双手搁在了腿上。
正当宁作开始揣摩他接下来的动作时,小久却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头,小声建议道:“你别,一直盯着我,好不好?”语气柔和到仿佛对方说不行,他就会再叹一声气说“好吧”,然后任由对方继续盯着他。
宁作沉默半晌,反应过来:“你没醉?”
“嗯?没喝酒呀,为什么,醉?”果酒的味道好喝到小久根本就没觉得那是酒,他身子转向了宁作,尾音打着圈往上飘,仿佛这个问题荒唐至极,将宁作因误会而产生的尴尬悄然推到峰值。
没醉你一下午都那副随时要瘫倒在地的样子?宁作瞪着他,胸腔一个起伏。
还靠肩膀,自己没力气么,整天就迷迷瞪瞪的,一双眼睛只会发呆不会看。
他在心里一顿输出,愣是没说出口一句,转念又想起小久好像每天都是这种状态,今天又有什么特殊?
最终宁作把事故怪到小久喝醉做的那些多余的事上面,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敏感。
开着窗依旧觉得闷,他深喘了一下,抿着唇转身朝门口走。
“去哪呀?”小久立刻就站了起来。
……
“洗澡。”宁作拧开门,出去前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小久听到跟过去:“啊,我也,我也去。”
-
赶巧有两个浴室,宁作头发短,速度要快些,他出去的时候隔壁还是水声不断。
冲个澡心情也会平缓很多,他也想明白了,认识小久以后类似的尴尬事就没少过。但有一点好,无论发生什么,天知地知他知,小久作为当事人都意识不到。
这不是给了他作的资本么,很多事只要他不纠结,就没有值得生气的地方。
想到这里,宁作心里就更舒坦,他擦着头发走出去,迎面碰见也来洗漱的甘子珂。
“小宁?”甘子珂扬起眉毛,有些惊讶,又笑了笑,“我刚还去找你了,你不在。”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刚才王麻找我借手机说要给家里打个电话,我就突然想起昨天问你的事。”甘子珂掏出手机递给了宁作,“我让何须把号码给我了,你要不要也给叔叔打一个?我们后天就回去了,说不定能一起呢?”
其实不管能不能回去,宁作也好久没给他爸打过电话了,就算那老古板还气着不愿搭理他,家里美丽的严女士不得想她的宝贝儿子?
视线扫过手机,宁作把毛巾搭在肩上,伸出手捏住手机的一端,说:“行——”浴室里哐啷一声,撞碎了他答应的话。
外面的两人循声看过去,又一阵短暂的悉悉嗦嗦后,门把手扭了半个圈,门缓缓打开,小久出现在视野内。
也没人问,他自顾自就开始说明情况,结结巴巴的:“洗、洗好了,撞倒了,嗯,水盆。”
他像只羽毛四处乱飞的小鸡仔,毛巾盖在头上,衣领是歪的,扯到旁边露出了左肩的疤痕,鞋也没穿,看得出的慌乱。
三人相顾无言。注意到那片和其他皮肤相违和的地方,甘子珂的视线不自觉就转移过去。
小久依旧是呆了几秒才上手拉正了衣领,然后抓住毛巾两边合拢遮住了脸,连宁作都没看,径直就往卧室去。
“鞋不要了?”宁作出声制止了他光脚走回去的行为,语气莫名就严厉。
“……奥,奥。”小久真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了两下头,返回浴室穿好拖鞋,出来又在门口顿了下,朝宁作那抬了抬脚,才继续向卧室前进。他身上的水都没擦干,后背大片都是湿的。
看着小久的背影,宁作不自觉蹙了眉,也要往那边走,又想起旁边的好友,他转头看向甘子珂,却发现对方正怔怔地盯着他。
宁作没多想,胳膊肘往人身上撞了撞,说:“你先把手机给我?我等回房间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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