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性不是很好?”
面对追问,周旋久的视线闪躲着向下,移到宁作锁骨下方,他观察了几秒那里的起伏,才说:“……梦又不一样,昨天的梦,我都想不起来,你能,想起来么?”
想不起来,有时候再清晰的梦,醒来也会瞬间忘记,只能忆起当时内心的感觉,宁作也经历过,他被说服了,但没得到确切的答案,心脏就像凸起个小疙瘩,时刻让他知道周旋久在梦中跟人亲密接触过,尽管那人的脸一片模糊。同时他又觉得那个人不会是自己,否则周旋久怎么会不记得?
泡在温凉的泳池里,思想也跟着起起伏伏,宁作想知道周旋久心里到底装了多少人,又有几个人到了可以在梦里接吻的程度。
这时候周旋久又看得他说:“他们那样是不是,很舒服?程月全身,都变得红红的,声音也变得,像小猫一样,毛茸茸,软乎乎,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个样子。应该是,很舒服吧?”
“我怎么会知道。”宁作垂眼看他,不自觉将那些描述带入了周旋久身上,“你不是试过么,应该比我懂。”
“你没,试过么?”
宁作从这话里听出一丝不可置信,好像试过就是什么非常了不得的体验。梦里一切都是假的,有什么可得意的,他蹙起眉,阴阳怪气的话还没来得及戳出口,就听到周旋久细声软调地询问:
“你、你想试吗?”
什么意思……?宁作呼吸一滞,对上面前人慌乱而期待的眼神,浑身微微发麻,答案到了嘴边,说出来却艰难,只会你来我往地反问:“你……你想......?”
周旋久轻轻咬着下唇,视线坠在飘摇摇的水面,闷声说嗯,点着头又说想。
-
搂着腰,把人往身前带,宁作垂下睫毛,目光锁定在对方还沾着水的嘴唇上,低头靠近,紧张地试探,又在一指距离处停下,周旋久的双瞳哪怕带上情.欲也比常人纯净。
宁作忽地想到甘子珂得知周旋久患有轻度智力障碍后,对他的劝告,他让他掌握好分寸,不要随便像玩乐一样把周旋久拉进全然不同的世界,当时他根本没听进去,也没当回事,前提是眼前的情况没有发生。
和周旋久是不能用年龄来判成熟的,对方可以懵懂地冲动,他却认为需要保持理性。
悬在上面迟迟不下是因为宁作知道,此刻两人都清醒,不管是不是所谓的尝试新事物,一吻之后,他们的关系就会发生改变。
正失神,唇上受到一股压力,宁作怔住,搂着腰的手不自觉向里缩紧,湿软的物体温柔地贴过来,却好像无比尖锐,所有理性的思考一碰即碎。
用另一只手扣住后脑勺,互相抵压,掌控对方的呼吸节奏,吻得生涩却热情。
一股微弱的电流从唇.舌开始,沿着喉咙,划过胸腔,一路酥麻至下.腹,体温上升,身周的池水也微微发热。
周旋久扶着宁作手臂,本来就没用多少力气,被汲取氧气后,更是迷乱地找不着方向,脑袋晕乎乎的像在飘,又仿佛是脚底的瓷砖在下坠,怎么都踩不实。
察觉到怀里的人正在下滑,宁作微睁开眼,猝不及防对上一双黑亮眼珠,他心脏猛颤,想到对方大概就没闭上,瞬间火烧全身,耳根和脖子粉转红。
他踏着水往后退开,本意是缓缓,面前的人却似不满地追过来,着急忙慌的,完全忘了自己正处于半脱力的状态,差点埋进水里,宁作手快地扶住,又下移托着对方的腿.根,一把抱起调转方向,将人放坐在了扶梯上。
“怎么,试完就想淹死自己?”
两人呼吸都有些急促,周旋久被夹在扶梯和宁作中间,他双手虚环宁作脖子,喘着气向前倾倒,滚烫的脸颊贴在对方肩上,话都说不出来,闻言指尖轻挠宁作后颈,等缓过些劲,他又抬起头仰着下巴去找对方的嘴唇,被一掌推开。
宁作手心盖在周旋久额头上,脑袋往后躲了躲:“还要试?”
周旋久坦荡直白地“嗯”了声,鼻息微吐,探舌舔.了.舔:“唔,是酒。”
操。宁作盯着面前红肿的唇瓣,目光想要闪躲,却又挪不开,半晌他听到自己提出要求:“这种事,你不能随便试,知道么。”
“啊……”周旋久喃声回答,“程月说,想亲就亲。”
“你,你少跟程月玩!”脱了衣服在水里,周旋久身上练舞而产生的淤青很显眼,宁作说着,坏心眼地摁了摁,“回答呢。”
周旋久没脾气地哼了声,小腿在水里前后摆动地晃,过后犹豫道:“不能不跟,程月玩,他好。”
“……”宁作沉了口气,“我说的是不能跟别人试。”
他看见周旋久点了点头,松开了推人的手。
作者有话说:
精疲力竭,老板们,求夸夸(无辜眼
第五十五章 “恋爱”
宁作没打算住校,宿舍哪有家里舒服,衣服要自己洗,吃饭不是食堂就是外卖,也没有家里健康营养。
理想院校就在本市,一举两得。
报道那天,他装备简单去了学校,下车门一关,还没走两步就被叫住,梁叔从后备箱搬出一个大行李箱,宁作看得发愣,这箱子是他的,可他根本就没收拾过东西。
宁作还没开始跟梁叔推搡,宁驹行就有千里眼似的打了电话过来,之前早退的事,这老古板记到了现在,其实准确的说,宁驹行当天就告知里会如何处置他,只不过宁作人在曹营心在汉,没听进去。
当时没在现场跟人掰扯,如今事成定局,也说不通了。
过去宁驹行送他去溪水村是惩罚,现在美其名曰,要帮助儿子走向成熟,走向真正的独立。之前待了整个暑假,宁作问这次要在学校住多久,宁驹行说先来个一学期,也就是四个月。
人家大学报道欢欢喜喜,宁作垮了一天脸,搬着行李进宿舍,室友还以为他不好惹,没一个敢上前搭话。
晚上躺在手脚都难以伸展的床上,宁作觉得大学生活还不如溪水村,起码睡觉的时候,他的手脚没这么憋屈,真是没事就爱变着发整他,想着就来气,行,不让回家就不回,放假也不回!上一秒才下了决心,下一秒又有点反悔,不回家岂不是就不能知道周旋久在干什么了……不能使唤对方,总觉得缺少了点乐趣。
这么想着,宁作掏出手机拨通电话,他的房间每天都要打扫整理,之前都是张妈在做,现在一并交给了周旋久。
-
开学要适应的东西不少,大一课程也比较满,忙起来也没时间抱怨吐槽,军训最后一天连着周五,那天宁作只有上午半天的课。
吃过午饭,严瑾打电话来说想儿子,让他周末回家住两天。
“我回家你也不在啊。”宁作说。
“哪里不在,公司的事情早就处理完了,这一个月我都在休息,每天没事就设计点小玩意,惬意得很。”
严瑾说着,宁作才反应过来,一晃已经过去一个月,不提还真没知觉。
又诉说了几句对儿子的想念,严瑾语调一变,像是突然发现新大陆,愉悦地说:“哎!对了儿子,你怎么给我找小助理啊,是叫小久吧,可爱死了。”
宁作闻言无声挑了下眉:“怎么了。”
“我跟你说哦,前天我半夜来灵感,在工作间通宵画了一整晚的稿,他就乖乖坐在旁边等,我看他眼睛都快阖上了,实在不忍心,就让他先回去睡觉,等晚点我自己收拾,你猜他回没回去?”
没有。宁作想。
“没回去!他绷着脸摇头,怎么都不肯,后来陪我一起熬出个熊猫眼,哎……搞得我这几天都不好意思半夜创作了,总觉得在欺负小朋友。”
宁作想象了下周旋久挂着两个黑眼圈的模样,说:“本来你也不应该熬夜。”
“灵感来了挡不住啊宝贝,你以后就懂了,灵感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严瑾说。
宁作嗯了声。
提到周旋久,他还有点糟心,那天之后他们都没刻意提起接吻的事,他承认第二天因为迟来的尴尬,确实稍微躲了躲,但他早就恢复好,适应了。这人怎么能一下都不联系他,发微信也不回,舒服了利用完就跑?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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