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如何?”牧靳呈咬牙切齿,声音从嗓子里逼出来,野兽露出狠厉和獠牙,绝不给猎物任何逃跑之机,“杨意心,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你造成的,所以你打算怎样?是用后半辈子照顾我,还是又像五年前那样做出自以为对我好的选择再跑一次?”
杨意心拼命摇头,险些喘不上气,“我……我会影响你的,我会害了你。”
牧靳呈的理智顷刻间化为粉末,呲目欲裂,血色占满眼眶,“所以你还是选择离开?”
杨意心还想说话,他却不想再给他机会,捂着杨意心的嘴根本不想听,充满戾气的双目浮出一层淡淡的水光,每个字都充满痛恨。
“———杨意心,我永远都是被你抛下的那个,我从来不是你不顾一切的选择。”
他从柜子里拿出绳子准备捆人,强势又凶狠,丝毫不给杨意心任何反抗之力。
只是刚捆了一半,突如其来的呕吐声音打断他们的纷争。
二人不约而同看过去,橙子站在药瓶边吐着,吃下的狗粮还没消化,黏稠的褐色液体里掺杂着醒目的白色块状物,紧接着它开始抽搐发抖好似惊厥。
牧靳呈和杨意心双双愣住,顿时从极端情绪里醒过来。
“牧靳呈……”杨意心咳嗽着,拽着男人的手指,艰难急促道,“救救它,快……它不能死,绝对不可以。”
作者有话说:
不会虐了,只是解决最后一点问题
第74章 再拥有
天色暗下来,偌大的别墅空寂无声,在夜幕的笼罩下屋内被黑暗笼罩,半分光影不见,外面的风声宛如野鬼哭嚎。
密码锁突然响起来,输入密码的动静敲击着杨意心的耳膜,把他从长时间的怔松中唤醒,耗尽的力气恢复了一点,再次挣扎起来想看向门口。
门从外面打开,有人进来了,杨意心从脚步声分辨出不是牧靳呈,身子立刻紧绷,没等他出声叫喊,玄关的灯亮起来,驱散部分昏暗,人影也清晰。
是卢召。
看到熟人杨意心放松下来,但更多是失落。
卢召穿上鞋套后把客厅的灯也打开,他以为杨意心在房间里,所以当杨意心出现在眼前时他吓了一跳,更多是震惊和诧异,“意心哥?!你……你怎么在这?还……还……这个样子。”
杨意心的模样不算太糟糕,但也实在说不上好———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和裤子,手脚都被反绑着,不知是绑得太紧还是挣扎得太厉害,手腕和脚踝已经磨出红痕,眼皮红肿着,脸上还有湿润的泪痕,狼狈又可怜。
“怎么是你?”杨意心早就哭累了,说话也有气无力的,“牧靳呈呢?为什么还没回来?”
“他还在医院,小狗需要洗胃,有点严重,他让我过来看看你。”卢召靠近,眼神有些慌乱,不知道该看哪儿,也不敢擅自解开绳子,“那个……意心哥,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点,想吃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吃,你让牧靳呈回来!”杨意心说着脸上闪过一丝痛色,又难过地垂下头,额头抵着厚厚的地毯,“算了,他不回来才是对的,我只会伤害他。”
见状,卢召都替他们心累,“我去给你煮碗面吧?”
杨意心不说话,眼泪流干,这会儿哭都哭不出来,冷静这么长时间他也不想哭了,只想质问牧靳呈为什么不早点给他说吃药的事情,为什么要瞒这么久。
他待在牧靳呈身边这么长时间,天天都见面,天天忍受他阴晴不定的情绪,不知道病情加重到什么程度……
杨意心蜷缩躺在地板上一个多小时,身体早就僵麻了,他像感觉不到一样满心都是从抽屉里发现的药瓶,不久前的争吵像放电影似的反复循环,男人狰狞凶狠的模样也让他切身感受到对方的痛苦和崩溃。
心脏持续性刀割一般的疼痛令杨意心麻木,本来就纷乱无序的脑子更加乱成一团理不清头绪。
没多久卢召端着面出来,解开手腕的绳子把他搀扶到沙发上,他好好吃了顿饭,也算完成牧总交代的任务。
酸疼的双臂得到自由,杨意心安静两秒,猛地把卢召推开,急匆匆去解脚上的束缚,妄想逃离。
幸亏卢召来之前牧靳呈嘱咐过他,说杨意心不会乖乖听话,让他时刻留意戒备,否则以杨意心这么大的力气,说不定要摔得他一身伤。
“没用的,意心哥。”卢召好心提醒,“你就算能从这里出去又如何?牧哥总有办法找到你的。”
杨意心动作不停,脚上的绳子是死结,指甲都快翻了还不放弃。
卢召看不下去,擒住杨意心的双臂制止他,意心哥,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和牧哥在一起这些日子,也应该有察觉到他有些时候的不对劲吧?”
杨意心僵住,停下动作看向卢召,暗淡的眼中闪烁着细碎水光。
卢召叹了口气,“意心哥,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很苦,牧哥我也是亲眼看到的,他过得也不容易。所以你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苦尽甘来了,就别互相生气折磨了,好好过日子可以吗?你们这样闹能有什么效果?到头来还不是伤害彼此的心。”
这些话他是从不敢给牧靳呈说的,但作为所有事情的见证者,他是有身份语重心长的劝解一次。
这番话下来杨意心安静下来,不再魔怔似的解绳子,怔怔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卢召把面递给他也没反应。
“他……”杨意心艰难地问,“到底是什么病?”
卢召犹豫要不要说,转念一想都到这个程度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牧哥是有心理问题,长期在看心理医生,他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长期处于高压之下,失眠很严重。一开始酗酒,喝出胃病进医院后,医生说如果还想要胃就不能再喝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开始看心理医生,一直吃着心理医生开的药物。”
杨意心的胸口像是空了一块,这下连痛都感觉不到了,酸涩涌上鼻腔,像是泡在发了霉的柠檬里又酸又苦。
卢召继续说:“意心哥,我跟了牧总很久了,你比我认识他的时间更久,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他看上去是冷冷的,嘴巴刻薄一点,但他的心是热的,他是真的爱你的。你们好好过日子,别再吵架了。”
“我没有和他吵,”杨意心双臂支在膝盖上,佝着身子痛苦地揪着头发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好好爱他,想对他好。可我害怕……我害怕像我妈一样……变成一个疯子,还连带着毁掉牧靳呈。”
卢召无奈:“意心哥,你的这些担心无可厚非,但你到现在都不知道牧哥最怕什么吗?他不怕你的病,更不怕你伤害他。从头到尾,他只害怕你再一次从他身边离开!”
杨意心怔住,想起刚才牧靳呈悲痛愤恨的那句话。
【“我永远是被你抛下的那个,我从不是你不顾一切的选择。”】
这一刻杨意心醍醐灌顶,原本流不出来的泪顷刻间夺眶而出。
难怪牧靳呈那么恨他,这些年的恨从来不是因为当年的不告而别,而是恨他的退缩,恨他没有一起面对的勇气,恨他是个胆小鬼,宁愿躲在角落里自生自灭也不愿意依赖牧靳呈能够照顾他、接受他、爱护他。
杨意心的喉咙发出绝望的啜泣,灵魂像是碎掉一般痛苦难言。
卢召被他这个样子吓到,慌了神,“意心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哪里不舒服?”
蓦地,杨意心一把攥住卢召的手臂,满脸泪水,哀求道:“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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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牧靳呈抱着输完液的橙子走出宠物医院,小家伙洗了胃又打了针,一阵“蹂躏”,精神不太好,好在生命稳定,医生叮嘱这两天喂狗粮的时候要泡软,不然会不好消化。
上车后橙子不愿意独自待在副驾驶,扑腾着小腿非得爬过扶手盒挨着牧靳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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