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小是完全按照杨意心的手腕定制的,上面刻着精美的纹路带着几分神秘,像生涩难懂的字纹。
“情人总不能白当,送你的礼物,”牧靳呈摩挲着杨意心的手腕,细瘦白皙的胳膊很衬镯子,让他很满意,语气都轻快几分,“还得谢谢你的法子,你说对吗?”
杨意心答不出一句话,掌心一片湿汗,恐惧流窜,心生胆寒。
第48章 再次退
惊雷闪过,轰隆雷声过后下起了雨,由小转大,没一会儿就暴雨如注,像猛烈的瀑布笼罩别墅,闪电撕开黑夜,霎那间白光乍现。
空旷的客厅只有杨意心一人,他刚吃了药,杯子里的水剩了半杯还冒着几分热气。
沙发旁的落地灯散发着柔和微弱的光,在这样不甚明亮的环境里听着窗外的风雨,杨意心缩在沙发角落里,像一只没有栖息处的孤魂野鬼,倾盆大雨隔绝世界,在这样的深夜里孤独感更重,像毒药萦绕心间。
他盯着手腕的铁环发呆,与其说这是手铐不如说是手镯更合适,没有哪个手铐会做出这份精美感,上面刻着的文字是佛教的六字箴言还有莲花图案。
莲花一向和佛法紧密相连,它是具有禅性花,温和纯净,与佛教“远离污染、心向光明”的宗仰不谋而合。
手镯是银白的金属色,文字和图案刻得很浅,若是隔远一点不注意都看不出来。
杨意心抚摸着冰凉的金属,已经被体温熨热有了温度,可他的手脚明明一片冰凉。
为什么会热?
杨意心想到之前自己做的那些卑劣手段,毫不怀疑这里面藏着电。
牧靳呈要驯服他,要让他归顺,要得不是五年间的求而不得而是一只听话的玩偶。
这是杨意心第一次觉得荷花毫无佛性,每一片花瓣都是一个攻击武器,经文亦没有给他带来平和,而是无尽的忐忑和后怕。
雨水敲击着窗户,在透明玻璃上留下模糊的痕迹,屋内的冷气让杨意心发抖,脑子里不可控的发散到绳索链条,以及锋利削薄的刀片。
亢奋的状态消退之后,杨意心会比平时更怕疼,若是那些毫无爱意只有仇恨的武器落在身上,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撑过离开别墅那天。
他神经兮兮地咬指甲,大拇指指腹留下一个个牙印,疼度在他能承受之间。
颇有压迫感的阴影笼罩过来,杨意心没有抬头但不敢再咬,悄悄擦掉手指的水渍祈求没有被看到,过长的头发贴着后颈,刘海挡住眼睛显得很没精神。
牧靳呈拉起他,杨意心一惊,重心不稳,眼看着快倒在沙发上又被稳稳搂住。
“你知不知道自己明天要出门?”牧靳呈握着杨意心的手臂,问得又是别的。
和柯明蕊见面的时间定在明天,几天后又要和木雕展的举办方吃饭,是先前欠下的饭局。
这些都是卢召安排的,拿着杨意心的手机,扮演杨意心的角色,在属于杨意心的生活里周旋。
生活朋友与他无关,像个提线木偶由人操控。
“我知道。”杨意心重复不久前牧靳呈的话,“明天晚上七点,卢召会送我过去。”
牧靳呈挑起杨意心的头发,“你这个鬼样子也能见人?”
这段时间各种滋补品吃下去是见了点效果,瘦还是瘦,脸色好一点不像先前那般暗沉。
可消瘦的脸颊和黯淡的眸子,在配上和女鬼差不多的造型,哪儿像是吃饭,更像去索命的。
杨意心倒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一个月不洗澡洗头的日子都有过,郁期最严重的时候差点儿挺不过来,恰好因为房子漏水的问题物业上楼敲门撞破吞下安眠药的他,吓坏在场所有人紧赶慢赶送去医院洗胃。
没死是杨意心命大又许是命不该绝。
以前没人管着他当然可以随心所欲,现在在牧靳呈眼皮子底下,若是有半点自轻自贱男人第一个不答应。
杨意心被拖进浴室洗澡,被命令头发要洗干净,在浴室里磨蹭四十多分钟,出来时发现换洗衣服、内裤都没拿,只好穿着挂在一旁的浴袍穿上。
牧靳呈的体格宽大,浴袍也是宽松版,穿在杨意心的身体上大得像戏服,腰带系了三圈,领口再怎么严实也会露一片胸膛出来。
杨意心在浴室里犹豫很久,害怕擅自穿牧靳呈衣服惹得男人不快,心里又舍不得脱下。
他把衣领放在鼻下,埋进柔软的布料里深深地吸气,像个贪恋罂粟花的瘾君子,浴袍包裹身体,湿润的空气氤氲着水汽宛如一个温柔怀抱。
杨意心呼吸微重,脑子里闪过这几日和牧靳呈同床共枕的画面,还有不久前那个吻。
这是被困在这个牢笼中唯一一次激烈的亲密,吻到窒息气喘呼吸失控,牧靳呈的唇舌亦是他渴求的温度。
杨意心把脸埋得更深,妄想从一件衣服里探寻到牧靳呈更深层的气息。
“叩叩叩”,敲门声吓了杨意心一跳,猛地抬头,湿润的发丝垂下几缕,瞳孔闪过抓包的惊慌。
牧靳呈不耐地问:“还要多久?”
“……就来。”
杨意心整理好衣服,有些忐忑地开门,热气跟着他散出来,脸颊红扑扑的,有了水色之后看起来精神也不错。
牧靳呈淡淡扫一眼衣服,“过来坐着。”
杨意心不明所以的坐在镜子前,长布搭在身上绕着领口围一圈儿,然后看着镜子里的牧靳呈拿出剪刀。
“你要给我剪头发?”杨意心问,“你会?”
牧靳呈神色冷淡,弄乱濡湿的发丝,让它们自然垂下,打量着参差不齐的发尾,“不会。”
“……”杨意心对头发造型不在乎,若是能减轻一点牧靳呈对他的恨,按照男人喜欢剃了都行,只是明天要和柯明蕊见面,以她那个火爆性格又得费好一番功夫解释,他实在没有那个精力。
“要不算了。”杨意心看着剪刀靠近自己,微微躲了躲,“这样也行……”
冰凉的剪刀贴上他的脸颊,牧靳呈说:“你再躲一个试试。”
杨意心心里一颤,从浴室里带出的热气散了大半,喉结滚了滚,金属的冷硬感让他不由得摸了摸手腕上的东西,许是幻觉使然,不知怎么有种漏电般的刺痛感。
牧靳呈的手法说不上娴熟但也不生硬,两把剪刀换着用,把上层的头发夹起来从最下面开始剪,杨意心耳边响起“嚓嚓”的声音,头发在牧靳呈的手中慢慢变短,显然不是他口中的不会。
后面剪好后需要处理刘海,牧靳呈站在杨意心面前,将干掉的头发喷湿,让他闭眼。
杨意心很听话,只是剪掉的发丝落在脸上激起细微的痒,眼睫一个劲儿颤。
牧靳呈没说睁眼他就一直闭着,直到响起吹风机的声音,热风吹在脸上,大手拨弄着发丝,湿气转为干燥,身上的布也撤走了。
牧靳呈:“看看。”
杨意心睁眼看向镜子,差点认不出自己。
头发剪得精神利落,他没有刘海儿了,沿着发际线的发梢留了一截,精心处理过的造型修饰脸型,耳边和颈后修整出贴合干净的线条。
杨意心清瘦,脸不大,这样的发型将他整张瓜子脸暴露出来,看上去更像个青春高中生,虽然还是较为萎靡和青春不太搭边,但比之前的模样好了不知多少倍。
牧靳呈还在拨弄给他发顶的短发,剪出了层次感,但需要搞造型才能支棱起来,“ 明天让卢召给你喷点定型喷雾。”
杨意心看着镜子里的牧靳呈,“你什么时候学的剪头发?我都不知道……”
牧靳呈:“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就像我之前也不知道你的事情。”
杨意心抿唇:“但是你现在知道了。”
现在牧靳呈把他调查的一清二楚,而他还对男人一无所知。
杨意心那点儿不公平还没来得及扩散,就听到牧靳呈说:“我不介意你去查。”
“……”
他被困在这里吃喝拉撒都在眼皮底下,哪儿能有渠道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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